
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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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泯滅》【】少年英氣
【第一章】
我叫柳中原,呵呵!大家千萬別誤會!音同字不同的中國字,就是不好分辨,我是“柳中原”,而不是“柳宗元”。說句實在話,我要是那個柳宗元的嫡孫那也算是我家族的榮耀。
翻遍了祖宗十八代族譜,也沒能刮上那么一丁點的邊,沒辦法只能做我自己。
就這個讓人費解的名字,聽老媽說還是爺爺的老爸給起的,那老頭說是為了讓我光宗耀祖。
我猜想那老頭大概是想讓我也才思敏捷的意思吧,也像柳宗元一樣出口成章。可是事與愿違!別說舞文弄墨了,就連自己的名字我都寫不好。
當年,我也有過初戀,那年我才十七歲。雖然這事沒有轟轟烈烈,卻也是刻骨銘心,那姑娘給我的印象也很深。
為了追那個水靈靈的大姑娘,我想寫封情書給她,也尋思著整點浪漫出來。于是乎呢,我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冥思苦想,把腦袋憋得像個西瓜大,也沒寫出什么豪情狀語來。
最后實在是沒轍了,我搬來了救兵,連軟帶硬地逼迫鄰居家的三兒,幫我寫了一封柔情蜜意的情書。
我和姑娘見了面,一開口,我那滿口的臟話把那姑娘給嚇得哇哇哭,緊接著她就跑了。
姑娘走了以后,我就自己照鏡子看。怎么看我也都是蠻帥氣的,那她咋就哭了呢?我想也許她是神經不好吧,管她呢!天涯何處無芳草,對象何必要在附近找。
沒過幾天,那情書的事兒也東窗事發,那姑娘知道是三兒的杰作以后,就開始傾慕三兒的文才,再后來她也就成了三兒的媳婦。
在我的心里,那姑娘真是有點水性揚花。這話好像不是這么說的,我也沒有什么文化,大家也別見怪。總之,我認為她是有眼不識金香玉,有眼不識泰山,有眼無珠。反正我覺得早晚有她后悔的時候。
老老頭的想法倒是高瞻遠矚,可我這個人偏偏不爭氣,自小就不學無術,正經事我學不會,坑蒙拐騙一看就通,這也叫“天生我才必有用”。
在我沒上學之前,就在這個方圓數里的土地上有了相當的名氣。
一提到我的名字,就讓人頭疼,誰家要是丟了一只雞、少了一個蛋什么的,最先懷疑的就是我。
三天兩頭地,就有家長拉著滿身是血的孩子找上門來。嘿嘿,這還用問嗎,肯定是我暴力“執法”的結果。
老媽也總是不停地和人家賠禮道歉,經過這么多年的磨練,也總結出了一套專業臺詞,還學會了和人家刁蠻耍橫。
其實我心里明白,老媽變成這個樣子都是為了袒護我,無論我怎么不爭氣也是娘的心頭肉不是。
一到這個時候,老媽就會拿著雞毛撣子,瞪大了眼睛沖著我吼“看看你那德行,成天不讓我省心。我怎么生下你這么個孽種,咋不替那好人瘟死,和你那個死爹一樣,真是隨根。”
老媽說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老爸是個老酒鬼加上老賭鬼。
我們家的生活吧,在爺爺和爺爺的老爸活著的時候很風光。自從那倆老頭死了以后,這日子真的就是一日千里,飛流直下。
我老爸愛賭,嗨!他是逢賭必輸的主。他吧,賭了大半輩子,就是沒學會老千。在牌桌上,我老爸是個“正人君子”,就這事讓我很生氣。
在我的心目中,我老爸整個就是個大傻子,不但鬧得現在家徒四壁,把我也拐帶壞了。
受老爸的偉大熏陶,我不大的時候就學會了看紙牌、擲色子、推牌九、打麻將。
不是我吹NB,我上了牌桌保準比我老爸強多了,最起碼我TMD有時候耍無賴,出老千也不在話下。
老媽總想讓我好好學習,將來也好有個出息,討個老婆好好過日子。
我這個人有暈課癥,而且相當嚴重,一走進課堂我就困。
別看我學習不好,可是我的音樂細胞卻很好,其實那是有原因的。
上小學的時候,教我們音樂的老師特別漂亮,我對她有種敬仰,羨慕得不得了,也特別喜歡她,做夢的時候都喊著她的名字。
正是因為這,我努力地學習音樂,學會了吹橫笛、吹口琴、彈吉他等多種絕活,目的就是為了引起她對我的注意力和好感。
還別說,這招真管用,她發現我有音樂天賦,經常單獨地培養我,叫我到她的辦公室里特別輔導。
每到那個時候,我就興奮得不得了。別看我年齡很小,思想卻成熟著呢,我恨不得把她按倒在辦公桌上好好親親,這想法延續了好幾年也沒有實施,不是沒有機會,是因為我太喜歡她,所以不能傷害她。
現在想想,我也覺得自己有時候還算仁義。
那時候我就想,我媽咋不早生我十年八年的,那樣我就娶回那個美女老師做我老婆。
切!那不過是想想,那音樂老師后來嫁的丈夫是個鄉領導。
我就沒看出她丈夫哪里好,一臉的橫肉,色迷迷的眼神,讓我一見了就想揍他。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是有點暗戀她。我也知道,美麗的她現在過的也不是很好。
她那個鄉領導丈夫作風也不好,大姑娘小媳婦的沒少禍害,十里八村的女人見了他,就像見了瘟疫一樣躲避著。她那個破丈夫,也算是名聲在外了。
我是一忍再忍地堅持讀完了初中,我說什么也不去了,就算打死我,我也是不去了,書包讓我給燒了,書本也都給了鄰居家的三奶做了卷煙紙。
我和老爸說:“爸,給我買幾頭牛,我去放牛得了,別讓我去上學了,那簡直是浪費青春,那大好時光都白白搭在課堂上了,忒沒勁。我呀,好好放牛,多給你弄點買酒錢也好啊。”
老爸很高興,拍了拍我的腦袋瓜子說:“這娃有出息,這么小就知道過日子,也知道心疼老爸。我也納悶呢,那上學有啥好的,還要花那么多的錢,多省點又夠我玩幾把牌的了。你想放牛,我看這事行。過幾天我去你二大爺家,先賒幾頭牛回來給你養。”
我老爸做事情總是拖泥帶水,這事可是痛快呢,沒幾天就趕著幾頭牛走進了院子。
就這樣,我小小年紀就成了牛老大,那時候我就覺得做老大的滋味真NB,我讓它們向東它們就不敢向西,我自己說了算,這派頭真足。
我也總覺得我從小就有領導才能,也成天琢磨著早點混出個人樣來,讓大家伙瞧瞧。
我一直在想,我早晚要走出去,不能窩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出去看看外邊的大世界,也像那些上海灘的大亨一樣闖出屬于自己的天地。
二十歲那年,我和死黨夏天偷偷地跑進了城里。
剛開始的時候在學校門口蹲點,欺負軟的怕硬的,整點零花錢過日子。一見到漂亮的女學生,我就和夏天攔住人家問“處對象不”?就因為這事,有好幾次遭到追殺。
條件好點的時候,我們就去錄像廳呆著,條件不好的時候,就去客運站和火車站。
這樣的日子沒有維持多久,這點小錢花著總覺得不解渴,總是有一頓沒一頓地。
有一天,我和夏天在一家金店門前經過。櫥窗里金光閃閃的珠寶,吸引著我們貪婪的目光。
夏天指了指櫥窗里的東西說:“中原哥,你覺得這東西怎么樣?”
我看著那琳瑯滿目的珠寶,咽了一口唾沫說:“靠!那還用說,就一個字‘好’啊!可惜,那不是咱自己的。”
夏天四下張望了一下說:“中原哥,咱干一票大的怎么樣?這可比在學校門口弄零花錢痛快多了。”
“夏天,你覺得這個事能行嗎?”
“咋不行,不成功,則成仁。要想生活好,就把金店搞。”夏天振振有辭地說著。
“那就咱倆,這事恐怕不行。我總覺著……”我有點害怕地和夏天說著,我又看了看夏天的表情。
夏天伸手在鼻子上抹了一下說:“中原哥,你也不是膽子小的人呢。今天怎么了?你怯場了嗎?就算真的被警察抓了,這也叫轟轟烈烈。”
我感覺手心發汗,我抹了抹臉說:“靠!我怕過什么呀,我就覺得這么大的事情,不像是咱哥倆能做的事。”
夏天遞給我一根煙說:“中原哥,別想太多,想多了會影響斗志。是爺們不是?”
“我操,當然是了。”
“是不就得了,那就別像個娘們似的,婆婆媽媽的,煩不煩啊。”
我看了看夏天,狠狠地吸了幾口煙,然后把煙頭在掐滅說:“好,愛TM咋地咋地,說干就干。”
夏天從懷里抽出一把尖刀塞到我的手里說:“中原哥,咱就做一回時代的大英雄,這人在江湖的,身不由己的事兒!咱們這也叫逼上梁山!”
“得了,別說了,反正咱這是財迷心竅。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今兒個就豁出去了。”
我和夏天的拳頭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我們并肩地向金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