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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三谷

黃昏的日落給這條寂靜的街道籠上了一層橘黃色的光芒,天邊的云朵也在夕陽的映襯下鑲上了一層金邊,街道兩旁的樓房安靜地守護著藏寶鎮的居民,在夜幕降臨之前享受陽光最后的親吻。

一陣風從我身邊疾呼而過,轉頭一看,一位年齡跟我差不多的少年騎著自行車正快速駛過,揚起一片塵土,風吹翻了他頭上白色的帽子,掉落在地。我俯身撿起那個帽子,抬頭望去,他已駛出好遠,棕色的頭發中間豎著兩個尖尖的東西——好像是貓耳或狗耳之類的,我想一定是揚起的塵土與近似昏暗的日光混合引發了我錯誤的視覺。

打開家門,又一次發現奶奶站在窗邊發呆,自從爺爺去世以后,她常常這樣。

“奶奶?”她絲毫沒發覺我放學回來了。我提高音量:“奶奶!”

仿佛如夢初醒,她驚奇地回頭用那雙失去了光華的眼睛看著我,半晌,她說:“哦,米沙,你回來了。”

“奶奶,我想我們得立即搬家!”

“搬家?”她很是詫異。

“對,我們得立即搬到夕陽街去,奶奶,那條街道住的可都是老人!”

夕陽街又名老人街,顧名思義,那里住的都是老人,之所以搬到那里,是因為不想再看到奶奶這個樣子。爺爺去世后,我們想把奶奶接到城里跟我們一起生活,可是奶奶不愿意離開藏寶鎮,她說她和爺爺在藏寶鎮相知、相愛、相守了一輩子,這里有她和爺爺溫暖的回憶,現在爺爺在這里入土為安了,她不能離開這兒。我不放心奶奶一個人呆在藏寶鎮,所以就從城里回到了這個我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可是,我還是名中學生,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奶奶在家里還是會感到孤獨的,所以必須搬到夕陽街去。

“嘿!米沙,下課期間別老是在教室呆著,跟我到走廊上聊天去!”同桌慧兒是位皮膚黝黑,頭上扎著很多小辮子類似于非洲人的女孩,她把我課桌上的書本合起來,拉我到教室外面的走廊。

“你剛轉學到這里,還適應嗎?”她關切地問我

“還好。”

“這個學期,我們班轉來了兩位新同學,可是只有你被老師做了特別介紹,你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你學習成績好,你小時候就是這樣,這個大家都知道。”

我們伏在走廊邊的欄桿上聊著天,樓下一位戴黑帽子的男生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低著頭把帽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他徑直走進了學校商店。

“他是隔壁班的那個疑似自閉癥患者。”慧兒在一旁介紹說,“他從不跟人交往也從不跟人說話,你要是跟他打招呼,他就跟沒聽見似的只顧低著頭走自己的路,只會讓你覺得尷尬自討沒趣。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一年四季都戴著同一頂白色的帽子,真是奇跡,他今天換成黑色的了!”

步入老人街,還沒到家,就遠遠看見很多老人圍在我家門口。

“怎么回事?”

“米沙,你終于回來啦!”奶奶站在中間,高興地解釋到,“這些鄰居可熱情啦,我才剛住下,他們就都跑來看我,跟我聊天,一聽說我還有你這么個孫女,他們可就坐不住了,非要拿著禮物站到外面等你放學回來......”

看樣子,我在老人街成了稀有動物。

“來!來!來!米沙,這位是陳奶奶!”

“陳奶奶好!”

被介紹的第一位是個打扮時尚、皮膚白皙、身材較高的老太太,她兩眼放光地看著我:“哦!天哪!真令人高興!能在老人街看到你這張年輕人的面孔!瞧瞧這臉蛋,細皮嫩肉的,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樣好!呵呵......”這位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雙手使勁捏我的臉蛋捏個不停。

“呵呵!”我艱難地附和著她的笑容,心里直犯嘀咕:陳老太太,您打算捏我的臉捏到什么時候?

“哦!對了!寶貝,我給你帶來了見面禮!”她終于停止了這雙“罪惡”的手,從她時尚的挎包里掏出一個畫滿粉紅愛心圖案的禮品盒——趁著這會兒,我得趕緊揉揉我“受傷”的臉蛋。好疼啊!

“這位是巫婆婆!”被介紹的第二位是位身材矮小的老太太,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袍,頭戴一頂高聳的烏紗帽。

“你好!請叫我巫婆婆,這樣顯得親切!”她和藹地伸出手,說:“謝謝你住到這兒來,為我們老人街增添了一些年輕人得朝氣。”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巫婆婆好!”忽然,像觸電一般,我感覺到一股電流從她手中傳遞到我的體內。我感到面前這個老太太一定不簡單。

“這是給你的見面禮。”是一本用絲帶捆好的厚重的書。

“這位是李大爺!”

“李大爺好!”

......

抱著一大堆禮物安置在桌上,回過頭,奶奶在電話上正跟趙姥姥聊得起勁:“......哈哈!你說刺繡啊!那可是我年輕時候的絕活!去你家教你?好!好!好!明天我一定去!一定去......”

我看到這樣的場景,欣慰地笑了:奶奶,只要您開心就好。

我們就這樣在老人街定居了,老人街的房子都是古老陳舊的木房子,我們住在街道的右邊,打開前門就是街道,打開后窗,就可以看到幽靜的山林小道。

次日,陽光普照,安靜的街道上被一聲熱呼呼的稱呼打破了寧靜。

“陳奶奶,這是您要我從西區甜品店幫您買回來的綠豆糕!”是那個戴黑帽子的少年。

“哦!天哪!真是太感謝你了,小三谷!我真想抱著你在你臉蛋上親兩口!”

“不用了、不用了!”似乎被陳奶奶的熱情嚇到了,“這里還有一大堆東西,我得給其他老人送去!”

“哦!對了!我訂了兩張歌劇院的票,今晚上想與你婆婆一起去看歌劇,你回去一定要記得跟她說!”陳奶奶說。

“好嘞!”

我走到街道中央,看著他把手里大大小小的包裝袋一一送到各家老人手里,等他轉過身,迎接他的目光。

“你也住在這里嗎?”我問,“這條街道是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年輕人?你經常幫這些老人買東西嗎?”

他僵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睜大了兩只瞳孔看著我。

“你為什么不說話?”我朝他走去,看見他緊貼大腿的雙手握著的拳頭越來越緊。

猝不及防,我摘掉了他的帽子,一朵尖尖的耳朵映入眼簾——又立馬被他雙手窘迫地抱住,他的臉窘得通紅,驚恐至極。

我伸出手想要觸摸他的耳朵,他瑟縮著往后退,似乎很怕別人看到他這對怪異的耳朵。

“你的耳朵——”我說,“很特別,我很喜歡。”我把帽子套回到他頭上。

轉身,離開。來到繁華熱鬧的鎮中心,這里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燈紅酒綠,街道兩旁高樓林立,各色各樣的商店放著流行音樂招攬顧客,里面的商品琳瑯滿目,那個人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在我后面一直跟著我。

我抽身鉆進一旁的巷子。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像失去了目標似的東張西望,我突然跳出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他果然被嚇了一大跳,又僵在那里,睜大了眼睛,臉漲得通紅。半晌。他語無倫次地說:“......我沒有在跟蹤你......我沒有惡意......我......我是......”

“然后呢?”我說。

“然后......然后......”他還是說不出話來。

“我們一起進去吃東西吧。”我用下巴指指一旁的KFC快餐店。

“兩份肯德雞個人套餐外加兩杯可樂。”我到柜臺前跟柜臺服務員點餐。

“好的,請稍等。”

我回過頭去看,三谷——沒錯,他是叫三谷,陳奶奶是這么叫他的,他坐在餐桌旁,壓了壓帽檐,兩腳并攏,雙手也緊并著放在自己的腿上,低頭彎腰,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他的雙腳不停地抖動——我在想,他是不是有社交恐懼癥。

“哥哥——”一個小男孩的皮球滾到了三谷腳邊,“可以幫我撿一下嗎?”

三谷一只手拿住帽檐,一邊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撿起皮球遞給小男孩,之后又迫不及待地把手縮了回去,頭都沒有抬起過。

“快謝謝這位哥哥!”小男孩的媽媽站在一旁拉著小男孩說。

“謝謝哥哥!”

三谷背對著那對母子,繼續抖動著他的雙腿,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我回到餐桌,沒過一會兒,服務員把我點的東西端了上來。

“其實你可以不用這么拘束。”我對三谷說。

“啊——炸雞腿!”剛一撕開肯德雞桶裝的紙蓋,只見他激動地大叫一聲,雙手迫不及待地抓起雞塊直往嘴里塞,那個狼吞虎咽的吃相讓我想起原始社會野蠻人得形象,看得我目瞪口呆。

他突然意識到我正盯著他,便放下正在口里咬的雞腿,臉漲得通紅,不好意思地沖我笑笑,說:“你也吃!不用拘束!你也吃!嘿嘿!”

“我到了,你也回去吧。”夜幕降臨,柔和的月光使老人街顯得越發的寂靜。我推開門,正欲進去。

“等一下!”被他一聲叫住。

我轉過頭,等待他的下文。

“我......我......”他支吾著,又一次緊張得漲紅了臉,似乎有一塊石頭壓在他的喉嚨里沒辦法讓它出來。

“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問。

“我......我......”他雙手下垂,緊握雙拳,深吸一口氣,放佛吸收進足夠的勇氣與力量,讓卡在喉嚨里的話一下子蹦了出來;“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嗎?婆婆說,要是看到我這對耳朵而不排斥我的人,就可以做朋友。不過,你不要有壓力,如果你不想跟我做朋友也沒有關系,反正大家都覺得我是異類。”他的眼睛清澈得像一面鏡子,映射出他心靈的真誠與懇切。

我沒有說話。

“我知道答案了。”他的目光瞬間黯淡了,濕潤了眼眶,雙手緊握的拳頭也松了下來,雙肩下垂,失落得像一個剛從滿懷期待的云端重重地跌回到冰冷地面的小孩,“不過,還是謝謝你今天贊美我的耳朵。”轉身離開,低著頭,沉重的步伐一腳一腳踏在寂靜的街道上,他的雙肩因為他無聲地抽泣而時不時地抖動著,清冷的月光將他失望落寞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上,拉得好長好長。

“當然可以!”我說。

他的腳步定住了。幾秒鐘后,他像一陣風似的跑過來一把抱住我說:“謝謝!”聲音夾雜著感激與感動。然后,興奮得一溜煙似的跑走了。

“叮呤呤——”清早,一出門便聽到一陣清脆的自行車鈴聲。

“早上好!”三谷坐在一輛自行車上,“以后上學、放學都由我來載你吧!”

“給——”我將那頂白色的帽子遞上去。

“原來是被你撿到了!就送給你作紀念吧!”

三谷載我進學校的場景被慧兒看到了,一進教室,她便大驚小怪地朝我嚷嚷:“天哪!你居然讓那個自閉癥患者載你來學校!”

“他不是自閉癥患者!”我鄭重地說。

放學了,我整理著自己的書包。

“達偉家舉行同學聚會。”慧兒說,“他叫我們放學后立馬過去。”

“我不去,我得趕緊回家。”我心中掛念著奶奶。

“不去?你一定是瘋了!達偉可是我們全校女生仰慕的對象,人長得帥,家里又有錢,還穩拿每年街舞大賽的冠軍,有好多外校的女生都為他瘋狂......”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我拿起手機,“喂?奶奶——”

“米沙,很抱歉現在才跟你說,今天上午忙著打乒乓球,下午忙著整理東西,現在正在車上——我們區的區長組織我們區三圣湖旅游觀看,我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沒問題的,奶奶,只要您玩得開心就好。”

“米沙,奶奶在老人街交到了好多朋友,你也要加油,多交些新朋友。”

“好的,奶奶。”

我轉過頭對慧兒說;“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已經有好多人比我們先到了。達偉的客廳里燈光閃爍,聲音嘈雜,彈奏的彈奏,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聊天的聊天,嗑瓜子,嚼薯片,喝飲料,玩紙牌游戲,一片熱鬧,活像一個專屬青少年的娛樂場所。

“好久不見!”達偉走過來向我問好。

“好久不見。”我回應著,達偉與我讀小學時是前后排。慧兒的呼吸變得急促,顯然,她對這位大帥哥的靠近有點緊張。

聚會進行得很順利,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電閃雷鳴,豆大地雨點敲打著窗戶玻璃叮咚作響,狂風張牙舞爪,將窗外的大樹搖晃得東倒西歪。“咔——”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將窗外的大樹劈成兩半。雨越下越大,漸漸匯聚成尖銳的像石頭一樣的固狀物。

“今天白天天氣還很晴朗,怎么說下冰雹就下冰雹了呢?”慧兒不禁抱怨。

“別擔心。”達偉安慰道,“等聚會結束了,自然就停了。”

窗外的天氣再怎么糟糕,一點也不影響室內的氣氛,大家都玩得很投入。

聚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十二點多了,雨還沒有停。

“我開車送你們回家吧。”達偉說。

“好!”慧兒興奮得兩眼放光,“我家住在東區南瓜路18號。”

達偉載著我們到了慧兒的家門口。

“今晚玩得很開心,謝謝你的招待。”

“不客氣。”

“吧——”這個丫頭臨走前冷不防在達偉臉上親了一口。我強忍住憋笑。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達偉回過頭來對我說。

駛入老人街,達偉很負責任地把我送到家門口,現在我知道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歡達偉了。

“再見!”

“再見!”

雨就這樣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還沒有停的意思。

出門沒有看見三谷跟他的自行車,我想三谷一定是忘了他昨天所說的話了。忘了就忘了吧,反正我也沒太在意。

事實證明不是他忘了,而是我忘了。

當我走到校門口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三谷蹲在那兒,冷得瑟瑟發抖,他全身都濕透了,像只被劈頭蓋臉的雨水砸壞的落湯雞,他的帽子被吹翻在地,那對尖尖的毛耳朵展露無遺,被過往的同學指指點點,冰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浸蝕著他的頭發,他的衣服,他的骨骼。他的自行車早已被大風刮倒在地。更為顯眼的是,他頭上的鮮血混合著雨水源源不斷地沿著他的額頭順流直下,染紅了他的單薄的襯衫。我突然想起昨晚的那場冰雹,像石頭一樣的尖銳冷硬的大冰雹,想起這一夜的大雨,想起被猛烈的閃電劈成兩半的大樹,想起那寒冷刺骨的狂風。想起他的那句“以后上學、放學都由我來載你吧”。

“你在這兒蹲了整整一夜?”那個時候我在干什么?我在達偉的家里盡情地狂歡,而三谷卻一直在這蹲著,被惡劣肆謔的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還有尖銳的冰雹,吞噬成這般模樣!

他瑟縮著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眼睛里寫滿真誠。他渾身不停地顫抖,連牙齒都在打顫:“......你昨天放學去哪了?我......我一直在這等你......”幾乎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跟我說完這句話后,他終于撐不住了,昏倒在地灘上淤積的泥水中。

我的傘脫落在地,整個人僵站在那兒說不出話來,感動與內疚充斥著我的心房。

“你這一放學又急著回家嗎?”慧兒說,“籃球場有場精彩的籃球賽,一起去看看吧!”

“不去,我得去看望三谷。”

“你要去看望那個怪物嗎?”她似乎很不能理解。

“什么?怪物?”我的臉變得嚴肅。

“難道不是嗎?今天來學校的時候好多人都看見了,大家都這么說。我說他怎么老是戴著一頂帽子呢,原來是為了遮住這個——”慧兒用雙手豎在頭頂上比劃著。

“夠了!慧兒!”我有點生氣。

“怎么?你這么偏袒他?我真是不明白!”她說,“一個好端端的人頭頂上長著一對毛茸茸的尖耳朵,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真是見鬼了!”

“不管怎么說,請尊重我的朋友。”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屋里空蕩蕩的,奶奶在三圣湖還沒有回來。我放下書包,腦袋里回響著慧兒的那句“一個好端端的人頭頂上長著一對毛茸茸的尖耳朵,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回想起那個黃昏第一次看到三谷尖耳朵的情景,回想起我摘掉他帽子時他臉上的表情。

“咯嗒——”一個聲響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桌上那一堆禮物——是老人街的老人送給我的見面禮,已經堆在那兒好幾天了,我都還沒有動過,剛才那個聲響正是從那堆禮物里發出來的,好像是什么東西被移動了一下。我在想是不是有老鼠在里面竄。

“咯嗒、咯嗒”一本書的一角從那堆禮物里展露了出來。“咯嗒、咯嗒”它繼續往外面竄——不是老鼠,是那本書它自己在動。“咯嗒、咯嗒”它已經完全從那堆禮物里鉆出來了,完完整整的出現在我面前,似乎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這太怪異了!

我努力回想起這本書到底是誰送的。

——“你好,請叫我巫婆婆”——是她,是三谷的婆婆,我還清晰地記得跟她握手的時候我像被電流擊中了一般。

會自己從禮物堆里鉆出來的書,會用手傳電的巫婆婆,長著一對非人類的尖耳朵的三谷,所有怪異的事都連到一塊去了。

版權: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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