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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aitowany
2022-03-27 16:11:57
心——評“心居”
“心居”寫的是“此刻的上海”,新老上海人圍繞房子衍生出種種悲欣交集的人生經歷,其中盡有普通人對“小日子”不懈持有的熱望,紛雜日常中的極力爭取。歷經生活劫波的人們渴求更豐沛的物質生活,同樣也不遺余力地為個人靈魂尋找安妥的棲居之處。
滕肖瀾的書寫是極為“文學”的,她用語言構建起來的文本家庭空間顯然比當下文化語境所營造的都市生活圖景更具實感,也更復雜。
如果說居住問題已經成為幾十年來生活在上海這座城市的所有居民都不得不面對的一個現實處境,那么乍看之下,文學,或者說文藝作品對這個問題的介入程度似乎還不是太深。“心居”沒有去處理太多物質方面的問題,雖然房屋買賣與金錢往來關系密切,“家屋”本身的空間內涵及其隨之產生的文化指向才是作者滕肖瀾真正關注的。文本“豁口”雖為“居”,核心卻是“心”,如果我們把“居”理解為一個“物質空間”的話,那么“心”指向的則是一個“倫理空間”與“文化空間”,它首先是以話語的形態表現出來的。
小說從顧家的一次家庭聚會開始,從顧世宏家的客廳,到顧清俞的客廳,到施源的窄小居所,再到顧世蓮、顧世海夫婦的房子,小說注重的是對一個個“家庭封閉式空間”的營造,以及這空間里各種話語的展開與碰撞。在“心居”中,似乎永遠不會缺少對話,最精彩的也是對話,那些夾雜著地道滬語詞匯的語言片段如畫卷般徐徐展開,從容不迫。語言不只是語言,更是一種“表述”,是觀點表達和事件敘述的結合。在“心居”中,這功能憑借一場場人物對話中那隱隱透露出來的嘲諷意味得以彰顯。顧家作為一個普通上海家庭的代表,其家人之間表現出來的默契正是建立在對話過程中不斷流動、拓展、翻越、抵擋,又能收縮、回轉,乃至適時的沉默之中。它們構成了對話語雙方彼此的試探與認同、欣賞與反駁、戀慕與怨恨、安慰與傷害。
“心居”并沒有選擇以一種劍拔弩張的方式去袒露,但這并不意味著那個“心中的居所”就是一個貧瘠而單調的內部空間。她通過話語的構建展現了內部倫理的次序,展現了人物柔軟的內心,這并不是在回避所謂的“大歷史語境”,而是以“家屋空間”的特殊性巧妙地制衡了它的無往而不勝。通過“心居”,滕肖瀾在對都市,對當下的體認與反思中試圖為尋常人的生活狀態找到一種特殊的表達方式,一種具有代表性的格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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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olitude_eE
    “豁口”為“居”,核心卻是“心”,概括得真好。 [表情]
    2樓 2022-04-01 00:33:25
    回復 2
  • 慟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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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樓 2022-04-01 08: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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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heep_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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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樓 2022-04-01 08:5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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