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口面
記憶中第一次回老家,是從凌亂的燈光中走的。我迷茫的跟著他走了,來到了我要生活七年的老家。刺眼的光在屋頂上,奶奶說那是電燈泡,它比我們家的蠟燭亮多了。我只在第一天給媽媽打了電話,那天過后爺爺奶奶好像都不想我提起她,我也選擇當啞巴。父親的回來對我來說是個災難,我畏懼害怕還有點期待,害怕他拿著酒杯走來問我愛不愛爸爸,又怕被光晃到,看成是我愛喝的那款沖泡奶茶。那晚的忐忑持續了五年,每每想起就會做一場夢,一場在媽媽旁邊扇扇子的夢。學習壓力最大的那一年,爺爺的一只眼睛失明了,那時我的物價觀念讓我認為一萬不多。直到爺爺為此選擇放棄手術,父親也有了新家,沒有多余的錢給他??晌矣浀?,父親的彩禮是他存了幾年的積蓄,能做好幾次手術;在市里全款買房時欠下的債是他還上的,現在屋里的人是他兒子;過年沒錢買年貨,是我奶奶將為數不多的牛羊肉分給了她兒子……我動搖了,讀書真的能報答他們嗎?可等我長大他們又健在嗎?
·連載 ·1208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