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
我們村口有一個大木鐘,村里有人去世的時候就會敲響。我從小就討厭那個聲音,每到有人敲響的時候,外婆總會捂住我的耳朵,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撫:“乖仔,以后你自己去敲的時候怎么辦啰?”我不想回答她這么愚蠢的問題,我家里人都死光了,哪兒有什么機會去敲它?可是后來,在炊煙還沒有升起的清晨,我無助地把這個鐘近乎自殘式敲響了一次又一次,任由它刺激我的耳膜,麻痹我的神經,但再也沒有一個人會來幫我捂住耳朵了。我這才明白,外婆那時是給自己問的,但我從來就沒有把她當作過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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