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步之橋。
灰燼自天空飄落,火焰將天空鋪成紅色。
慘叫聲,咆哮聲,哭鬧聲,槍彈轟鳴聲……
硝煙之中人影綽綽,不斷有人被杠桿式步槍射出的子彈打穿身體,倒在地上。
看向遠處硝煙中不斷被槍彈放倒的人影,以及各種憤怒扭曲的面目,林言瞬間了然。
雙城之戰,灰燼之日……
“沒想到穿越的第一天,劇情就是從這里開始嗎?”林言視線投向遠處。
雙城之戰。
講述的是英雄聯盟宇宙中皮爾特沃夫與祖安的故事。
動漫大致劇情分為底城與上城。
底城人因長期遭受上城的資源壓榨與環境污染,發起沖橋抗議卻遭血腥鎮壓。
同伴的大量死亡讓使革命領袖范德爾想要放棄暴力抗爭,轉而守護養女蔚和爆爆等家人。
而戰友希爾科則堅持“尊嚴比命重要”。
二人理念決裂后于毒河生死相搏,導致底城徹底分裂。
范德爾派維系和平,希爾科則掌控“微光”藥劑與經濟命脈,培養武裝勢力試圖對上城與范德爾復仇。
最終,希爾科對范德爾的追殺引發混戰,心理脆弱的爆爆誤殺同伴后精神崩潰,徹底蛻變為瘋狂罪犯“金克絲”。
而眼前這一幕,便是悲劇的開端。
全部都只是一次底城人想要沖橋示威,爭取更好的環境,所帶來的壓迫。
嘭——
“康諾!!不!不!!”
硝煙中,又是一聲槍響。
隨后便是人影無力倒地之聲……
“菲莉西亞!!”
一道手戴鑄鐵拳套的壯碩男人,崩潰的望向那兩道倒在地上、雙目渙散,血液不斷從胸口彈孔中流出的人影,狀若瘋狂的跑到二人身前,隨即猶如一頭黑狼般表情兇狠的撲向剛剛開槍的執法官……
而在不遠處。
身穿白色短袖的蔚牽著爆爆的手,而爆爆則聽話的捂住自己的眼睛,獨留蔚透過硝煙,看向大火中的眾多尸體,眼睛不斷尋找著什么。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姐姐停了下來,爆爆試探性的放下了手掌。
眼淚與灰燼在她臉上匯成一道道黑色淚痕,卻被滿是火藥味的風吹干。
入眼,是一片狼藉的大橋和倒在廢墟中的尸體。
此刻的進步之橋只剩下那道手戴鐵拳套的男人,與在其手中猶如破布玩偶般被毆打執法官。
隨著二人看向男人,男人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丟下手里的執法官,轉頭看向蔚和爆爆的方向。
他一言不發的走向二人,眼中滿是懊悔與自責。
四目相對,蔚似乎是讀懂了什么,顫抖的瞳孔望向距離男人不遠處的那兩具尸體。
一向堅強的蔚在此刻卻哭出了聲……
不遠處的院落中,林言靜靜的盯著這場沖橋的悲劇,眼中帶著幾分陰霾。
火光映紅了他的臉,也映透了整個房間。
踏、踏、踏……
范德爾抱懷兩個孩子,表情落寞的走在街道上。
兩個孩子的淚水浸透了他的衣衫,細微的啜泣填滿了他的靈魂,朋友慘死的模樣歷歷在目,一時間讓他緩不過神。
就在他走下進步之橋,失魂落魄的朝底城走去之際,忽的,一間院落的大門打開了。
火光硝煙下,一位青年從中走出,朝范德爾招了招手。
看著青年整潔的衣著與干凈的模樣,范德爾只是冷冷的掃視一眼,沒有停留,繼續朝前走去。
正當他即將走入黑暗之際,林言的話卻讓他停下了腳步:“喂,范德爾。你難道想把這些和你沖橋的兄弟,和那兩個孩子的父母丟在這里,等著上城人處理嗎?”
“到這來,我幫你把他們安葬。”林言的聲音富有磁性,帶著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范德爾轉頭看向橋上的尸體,又看向站在門前的林言,他輕抿嘴唇,眼眸之中帶著殘余的兇狠,猶如一頭謹慎的黑狼,緩緩朝青年走去。
跟隨林言走入院落。
范德爾卻沒隨他一同走入房間,只是隔著玻璃靜靜的看著從抽屜里拿出繃帶,酒精,止血藥,以及面包牛奶的人影。
“喂,范德爾!你進不進來無所謂,但這兩個小家伙可都哭昏過去了,你就打算一直這樣抱著?”
林言走到門廳打開大門,范德爾則不斷透過門縫和玻璃瞥眼看向屋子里,試圖找出有沒有威脅到自己和家人安全的存在。
瞅他這幅模樣,林言無奈的嘆了口氣:“放心,家里就我一個人,趕快進來吧。況且你身上的傷口也需要消毒,不然會發炎。”
隨著范德爾走入屋子,林言便安排范德爾把懷里的蔚和爆爆放在了客房,自己則讓范德爾去浴室清洗了一下身體,接著開始為那些傷口進行消毒縫合。
別說什么傷口不能沾水,范德爾可不講究那些。
畢竟底城的空氣比起干凈的熱水可要臟多了。
清理干凈身上灰土與污垢,林言端起酒精便朝范德爾身上的傷口澆下。
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由皺眉,卻沒發出一聲痛呼。
消毒,上藥止血,縫合。
林言縫合的手藝不怎么樣,但比起把血肉敞著,粗糙縫合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望著將藥重新放回房間又出來的林言,范德爾裹好衣服一聲不吭的站起身,靜靜朝外走去。
直到走至門口他這才轉頭看向屋子里的林言:“他們是跟我一起來的,理應我來安葬。”
“在這段時間里,請幫忙照看一下‘她們’。”
說罷,范德爾再次朝進步之橋走去,只不過這一次并非沖橋,而是收尸。
火光下,不知他從哪里找來了一個推車,一個人就這樣來來回回的運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堪堪運完。
他把這些尸體都安葬到了底城。
雖然那里很臟,很亂,但那卻是這些人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等林言重新再見到范德爾,已經是在半天后。
比起剛走的時候,范德爾的腹部還多了一道被刀刃捅傷的口子,看樣子在這期間他與希爾科已經因為某些事情而決裂。
見范德爾捂著肚子一瘸一拐的走入房間,林言輕車熟路的拿出酒精、針線、止血藥,給他又來了一套基本業務。
從房間走出,林言手中端著兩杯熱茶。
將其中一杯遞給范德爾,林言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一旁,范德爾靜靜感受手中滾燙的熱茶,朋友的死亡,兄弟的決裂,信念的崩塌,這些遠比肉體上的傷口更令這位壯漢悲痛。
就在他沉浸在回憶之中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范德爾……”
“你們不該決裂的。”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卻讓此時的范德爾猛地抬起頭。
鋒利的眸子瞥向林言,仿佛下一秒就會將他撕碎:“你是誰!”
“我嗎?你可以叫我林言,職業嘛……是一位游歷世界的奧術師。”輕抿一口茶水,林言淡淡說道。
“奧術師?那是什么?”
半輩子都在礦井里工作的范德爾自然沒聽過‘奧術’之類的詞匯。
根據現在的時間線,即便是皮爾特沃夫的居民,也只有小部分知道世界中還存在奧術、魔法,更別說他。
“奧術解釋起來很麻煩,你可以把我當做魔法師,一個…精通預言的魔法師。”
“……就跟黑巷里那群專門騙人的占卜師一樣?”
“……”
“不不不~你搞錯了什么,我可不是那群騙子~”林言嘴角微抽。
“你說你是精通預言的魔法師?證明給我看。”范德爾看向林言,臉上寫滿了不信。
林言聞言眉頭緊皺沉默片刻之后,緩緩抬頭。
“證明嗎…”
“嗯……我看看。”
“今天清晨,你和希爾科因為理念上的不合而決裂。”
“你想將希爾科溺死在河里,但在關鍵時候卻沒狠心,被希爾科抓住機會逃了。”
“這件事我說的對不對?”
此話一出,范德爾看向林言的目光少了幾分狐疑。
不光是他確定今天發生那件事的時候,絕對沒有第三人在現場!
還有便是年輕時候的他曾在礦洞坍塌時見過一次奇跡。
不,那已經不是奇跡了。
而是一場遠比預言這種奇跡更加震撼的‘神跡’。
比起坍塌的礦道被毫無由來的颶風轟開,眼前的預言又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只是…在這之前,他還需要親自驗證一下!
驗證一下這個奧術師是不是個水貨!
深藍色的瞳孔狐疑的掃向林言,垂在身側手臂不自覺的握緊。
然后——
嗖!
一個標準的右勾拳朝林言打來!
毫無征兆的偷襲足以令常混跡地下拳賽的拳手被一拳干翻,但在此刻,揮出的拳頭卻如凝滯在琥珀之中的昆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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