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習(xí)武
清晨,一縷和煦的日光撒了下來。
一老一小,兩個人立在樹枝荊棘組成的籬笆小院里。
微風(fēng)拂過,蘇云感覺到陣陣冰涼,初秋的天已經(jīng)有了那么一絲寒意。
反正每天都很無聊,吃的也算飽,旺盛的精力讓蘇云并沒有孩子該有的床氣。
“云兒,你先仔細(xì)注意我的動作,我演示一遍給你看。”
老人的腿腳都開始運動,動作不是很迅猛,但是也并沒有很慢,整體還是有種行云流水的感覺,給人一種濫俗于心的感覺。看來沒有些水墨功夫,怕是做不到這般的隨心。練
蘇云并沒有從這套動作里感覺出什么高深莫測,瘦骨崚峋的身姿,動作還是十分迅速的,平凡的步伐。不怎么具有觀賞的美感,反而有些滑稽,甚至遠(yuǎn)不如后世電視上的武術(shù)表演華麗精彩,拳不像拳,掌不像掌的。看來自己要失望了。沒有所謂的內(nèi)勁橫飛,真氣益體。自己還是在凡人界啊!
相反,古樸中含著的力量感,還是很明了的,雖然不知道爆發(fā)如何,但是蘇云有種感覺,前世的一個正常人,被這個老人重錘一下,怕是要臥床幾天。
“看清楚了么?”老人回頭望著發(fā)呆的蘇云:“接下來你跟著我做。”
嗯
蘇云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學(xué)著老人的模樣,擺好姿勢。
“來,吸氣,壓住那口氣,開始擺臂伸直,握拳......”
老人手把手的指導(dǎo)著蘇云去完成剛才的那套動作。
盡管有些失落,但是蘇云的熱情并沒有削減,畢竟比玩泥巴要有強些吧!
武術(shù)這個東西,說簡單點,強身健體,也就是經(jīng)過無數(shù)人專研總結(jié)出來的,一套發(fā)揮出人力極限的層序。
人的智慧無疑是偉大的,尤其是古人,在一個冷兵器為主的熱血時代,只有把體魄練到超越野獸的極限,才能夠在這個人比猛獸還兇狠的時代存活。
老人的武術(shù)傳承,可能不是很高明。但是高明的東西不一定就能練出無敵的功夫。畢竟小學(xué)到高中的課本都是一樣的,有些人能上985,有些人卻連大專都考不上。
蘇云堅信自己不是一個庸人,雖然沒有考上985,但是好歹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一本大學(xué),也是萬中無一的那種。
五分鐘左右,蘇云已經(jīng)能獨自打完這套動作。蘇武在邊上提醒著他細(xì)節(jié),看著他熟悉這套動作。
“習(xí)武之人的根本就是力氣,練的就是力氣”。蘇武不知道從哪里弄出了一大一小兩根木棍,小的遞給了蘇云。
“看好的動作”。說完舞動著木棍,說是木棍,以蘇云目測,老人手中的就是一個課小樹,直徑大概在十五厘米左右。沒有多少花樣,木棍只是在老人手中揮動,橫豎,然后環(huán)繞著自己,各種角度揮動,向前刺、扎。收、放,收、放。
蘇云掂了掂手里的棍子,在十斤左右,有些沉,雙手端著問題還不大。學(xué)著老人的樣子開始慢慢的舞動。
沒幾下就開始?xì)獯跤酰惶孜柘聛恚杏X自己身體被掏空。
靠座在地上休息片刻。
“不錯,很聰明。”蘇武微笑的贊賞到:“比我當(dāng)年學(xué)的時候快多了,動作也很精準(zhǔn),看來你是塊學(xué)武的料子。我當(dāng)年學(xué)了大半天才記住那套拳,以后每天早上起來打半個時辰拳,然后舞半個時辰棍,多用些心,感受下力的規(guī)則。”
可能是上了年歲,老人有些乏累,坐在一旁的木墩上,望著蘇云,皺巴巴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神采。
老年得子,雖然不是親生,但是這是上天賜予的。老人心中也一直這樣堅信。
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侄兒。年少時,自己總喜歡帶著他,下河捉些魚蝦,虎頭虎腦的小子,聰明而又好動。
比起蘇云來,總是感覺差點什么,對,差一種神態(tài),一種對自己天然般的自信。
自己等人出身商賈,雖然不至于真正在人前矮人一等,可是這個社會,商賈就代表著奸詐與狡猾。無亂是誰知道你是商賈之后,眼神中透露出的當(dāng)心,就像一根根毒刺,如芒在刺。
這么好的一個孩子,要陪自己在深山中孤獨終老么?
蘇云此刻的想法,卻是很單純,對于新鮮事物的接觸,讓他樂此不疲。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尤其是小的時候看著金庸武俠劇長大的,誰沒有一個功夫夢呢?
汗水在光滑的肌膚中滾落,心頭的熱血縈繞全身,蘇云感覺自己有著用不完的動力。
時間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在你用心的時候,沖入心血與專注的時候,它總是不感興趣的強行掠過。在你寂寂無聊的時候,他卻滿有興致的,一直死死的盯著你,慷慨的奉獻上自己的溫暖,消磨著你的疲倦。
蘇云感覺自己也沒有做什么,只是在打拳舞棍,一天就這么過去了,感嘆今天的時間過的可真塊。
而且,餓的也比較塊。
記得,太陽光下的長竹竿倒影,齊齊重疊的時候,自己吃過一次糙米飯,外加半只雞。
桿影遙遙拉長的時候,自己又吃了一大腕米飯,配上重新加熱的雞湯,與剩下的半只山雞。
可是這黃昏的余暈還掛在天空的笑臉上,自己又感覺道饑腸腸轆轆了。
記得前世的自己,十五六歲的時候,那時候正上初中,自己是在學(xué)校寄宿,超大的飯量讓自己每個禮拜的生活費都嚴(yán)重不足,像家里要錢,每每都被誤認(rèn)為在外偷偷上網(wǎng)。
記得那幾年,這種餓的很塊的感覺,時常伴著自己左右。
“慢點吃,”蘇武慈祥的看著蘇云,一邊給他切肉,一邊說道:“能吃多少吃多少,力氣就是吃出來的,多吃才會有力氣。”
蘇云心底還是有些發(fā)慌,這么餓,真的不是自己身體有問題么?
蘇云不知道如何同他交流,難道問他?自己前世直到十五歲左右才會這樣?又或者自己如今算幾歲?
就只是點著頭,傻笑著。吃著碗里切成小塊的,鹽水煮過的野豬肉。
練的時候沒啥事,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全身酸痛。因為前一天的劇烈運動,導(dǎo)致身體內(nèi)的分泌過剩的葡萄糖發(fā)酵成乳酸。盡管已經(jīng)提前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是當(dāng)身體承受起來又是一回事了。
無論胳膊還是大腿,無論上的任何部位,隨著稍微的一點動作,如潮水般的酸痛就會襲來,淋便周身。
蘇武似乎也提前預(yù)知這件事,把蘇云抱進一個準(zhǔn)備好的溫水大桶里泡著。
“燙不燙。”望著桶里齜牙咧嘴吸溜的蘇云,蘇武關(guān)心的問道。
“還行,很舒服。”
不知道是怕蘇云害怕這沒由來的疼痛,而放棄習(xí)武,還是因為什么原因,蘇武還是耐心的說道;“就疼這么幾天,養(yǎng)好了以后就不會疼了。”
蘇云心里是知道這個原因的,但是不知道如何解釋給蘇武聽,只好露出那種,乖巧而又堅強的表情。說道:“父,孩兒不怕疼的。”
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蘇武充滿皺紋的老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咧著嘴,給桶里的蘇云做著推拿,按摩一些關(guān)節(jié)部位。
練了一個禮拜以后
蘇武開始教授新的東西了,拿著兩桿竹竿,一長一短。開始給蘇云示范了動作,竹竿端平,雙腿彎曲,扎著馬步。
蘇云有樣學(xué)樣。
“握朔要穩(wěn),手指用力,掌心放松,目視前方,突,刺,收、”
“對就這樣,腰手一起發(fā)力,大腿繃直,對,就這樣”。
教會了蘇云動作,老人就開始去處理旁邊的那個大木墩了。
邊弄邊說道:“馬戰(zhàn),朔為王,一寸長一寸強,比的就是誰快。”
“父,太長會不會不靈活啊?”
望著自己手里這個接近三米的長桿,蘇云怎么都感覺著別扭。記得電視里看到的長槍也才兩米左右啊。
“不能太長,騎在馬上,丈八最合適。”
丈八?也就是接近四米多?那是個什么鬼?還能舞的起來,想想電視里自己看到的各種槍花,雜耍......
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連連突刺,有些像練習(xí)刺刀,只不過長了太多,想端穩(wěn)都是個問題。
蘇云就這么默默的自己練習(xí),大概兩刻一歇。疲憊和汗水并沒有打消他的積極性,直練習(xí)下去。
后面的幾天蘇云每天堅持練習(xí),疼痛三天左右基本就消失。
沒過幾天,蘇云多了一個新玩具,一個很丑的木馬。老人用獸皮自制的鞍具,把蘇云抱上了木馬。
這匹木馬底座很高,一米六左右,加上鞍具,一切都是在仿造真馬。
蘇云在后世學(xué)過騎馬,模仿著騎真馬的動作,像小孩子一樣抓著韁繩,晃動著木馬“駕、駕、駕”。
老人看著蘇云標(biāo)準(zhǔn)的動作,若有所思。
“真馬是顛簸的,你需要夾緊馬背。”
蘇云:“好的,父,有沒有真馬騎啊,木馬不好玩。”
蘇武,有些尷尬:“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弄一匹真馬。”
“你先下來,我給你示范下馬上怎么用朔。”
望著老人騎著木馬,蘇云感覺有些滑稽。
“就像你扎馬步的時候練習(xí)的一樣,主要靠腰發(fā)力,但是要注意的是平衡,馬蹦跑起來速度很快。”蘇武抓著韁繩刺著竹竿。一本正經(jīng)的臉的說著。
蘇云強忍著笑意,畢竟這個些日子相處下來,這個陌生的父親,對自己的關(guān)愛,還是能夠言溢于表的感受到的,上輩子的自己是個留守兒童,父母常年在外務(wù)工,自己一直被年老的奶奶照顧,想到了那個照顧自己二十年的老奶奶,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揪住。
另個世界的自己還在么?奶奶還好么?
(老人,年輕的時候經(jīng)歷過大饑荒,而后更是勞累一生,七十多的高齡,對于荒廢田地看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理解的,堅持種地,種糧,每日都會忙忙碌碌的做著,他重復(fù)了幾十年的工作。)
自從自己上大學(xué)以后,每到禮拜六,也只有這個時候,滿頭白發(fā)的奶奶才會老老實實的等在屋里等著,因為禮拜六小孫女放假了,可以接到孫子打來的視頻通話。
想到有些耳聾的奶奶,每次在視頻里咧著缺了很多牙齒的嘴,在那一個勁的笑。重著一句話。
自己放好好地啊,要吃飽啊~
僵硬的動作,何莫名的淚水。
自己回不去了,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老人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能夠感受到孩子的內(nèi)心的難受,看著他思念的淚水,在愁苦的臉上劃出傷心的痕跡。
自己初次離家,跟隨師傅入山學(xué)藝的時候,深夜在被褥里,想家的思念,不也是同樣的淚濕了依山。猶記得師兄發(fā)現(xiàn)自己夜里的哭泣,第二日的嘲笑。
老人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也不知道如何去詢問。
時間像是禁止了的,百靈鳥的歌聲也沒有打破這平靜的畫面。
以后的日子蘇云每天上午練拳,和舞棍打熬力氣,下午扎馬練竹竿。蘇武除了打獵以為,都是在一旁指導(dǎo)蘇云。
默契的兩人,誰都沒有提那天發(fā)生的事情。
老人的關(guān)愛依舊,蘇云也很董事,飯菜已經(jīng)不用老人動手做了,由于太過勤快,本來就很缺少的衣服,又被自己洗爛了一件,剛好自己改個內(nèi)褲穿穿,不能虧待日后還有大用,如今還沒有發(fā)育的小兄弟。
老人很欣慰,自從自己上大學(xué)以后,每到禮拜六,滿頭白發(fā)的奶奶就會老老實實的等在屋里,一切生活上的瑣事,蘇云都能獨立的辦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摹?
日子越發(fā)的冷了,蘇云的身上多了一件狼皮褥子。冬天來了,純潔的雪落滿了整個院子。白茫茫的一片,山上樹上全都是的。
初晨,雪深數(shù)尺,窮東冽風(fēng)。
潔白的雪地上,在蘇云騰挪躲閃的腳下,留下了一個個印記。望著呼出的陣陣白霧,手上的動作并沒有落下。蘇云不僅有些感嘆,這么大的雪哥都不冷,還能單衣薄衫的做著戶外運動,可惜沒有手機,不然都可以發(fā)個朋友圈秀一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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