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歷790年,秦皇朝福澤郡廣豐城管轄下的一處偏僻小鎮(zhèn)上,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揮汗如雨般敲打著鐵砧上燒紅的金屬。
一邊是少年馬不停歇的金屬敲擊聲,一邊是在金屬敲擊聲間歇時傳出的打鼾聲,仔細(xì)觀察會發(fā)現(xiàn)在少年不遠(yuǎn)處,竹制躺椅上躺著一名絡(luò)腮胡大漢,大漢手拿一把鵝毛扇放在胸間,鵝毛扇還會不時的跟著大漢的打鼾聲煽動幾下。
隨著最后一次鐵錘落下,少年長舒一口氣興奮喊道:“今天一萬錘完成!”
打鼾聲戛然而止,隨后絡(luò)腮胡壯漢睜開眼睛,手拿鵝毛扇走了過來,摸了摸少年的腦袋點(diǎn)頭道:“嗯,今天狀態(tài)不錯,比昨天提前了至少一刻鐘!”
壯漢在鎮(zhèn)子上的稱呼是“徐鐵匠”,至于全名是什么,鎮(zhèn)子上的居民沒有一個知曉。
少年的名字叫“蘭墨”,用徐鐵匠的話說是十七年前從山里撿回來的孤兒,徐鐵匠出于無聊,想找個說話的伴才將蘭墨收留養(yǎng)大。
“師傅,這金屬到今天我已經(jīng)鍛打了十年整,我還需要繼續(xù)鍛打下去嗎?”
蘭墨看向徐鐵匠,至于鐵砧上的這塊金屬,是在蘭墨八歲的時候徐鐵匠不知從哪弄來的一塊一尺見方的黑色金屬,至于黑色金屬是什么材料蘭墨也有過疑問,但是徐鐵匠只說是一塊破鐵。
從小就跟著徐鐵匠生活在鐵匠鋪中,蘭墨雖小但是眼光還是有的,不說別的,單是這塊黑色金屬的重量就是普通鐵塊的五倍以上,蘭墨可不相信這就是一塊破鐵。
徐鐵匠將鵝毛扇隨手一放,順手將面前的鐵夾拿了起來,將蘭墨鍛打的黑色金屬夾到面前上下看了幾眼,開口道:“嗯,十年了,這材料鍛打的也差不多,該是做成成品的時候了!”
蘭墨聽到徐鐵匠的回復(fù),心中莫名的感到開心,這十年來,蘭墨從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三的孩童,長成現(xiàn)在一米八左右的少年,這十年時間里,什么都在變化,可不變的是徐鐵匠對蘭墨的鍛打要求,每天鍛打一萬錘,多一錘不可,少一錘不行。
蘭墨用過的鐵錘至少十幾把,有小的有大的甚至還有后來徐鐵匠口中特制的。
這十年時間里,蘭墨這塊一尺見方的金屬,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捶打還是一尺見方,除了形狀稍微改變了一下,體積幾乎沒變,并且中間徐鐵匠還讓蘭墨摻雜進(jìn)去數(shù)十種特定金屬。
“師傅,這塊金屬究竟是什么材料?這幾年添加進(jìn)去的金屬少說也有它體積五倍大,怎么它的體積一直沒有什么變化?要不是形狀多少有點(diǎn)變化,我都懷疑我這十年究竟有沒有認(rèn)真鍛打過這塊金屬。”
蘭墨還是希望能從徐鐵匠嘴中知曉這塊金屬的神秘來歷,作為鐵匠鋪的一員,蘭墨對大陸上常用的金屬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但在他的腦海里就沒有一種與面前這塊黑色金屬相近似的。
“小屁孩,你懂什么,跟你說了你也不會知道。”
徐鐵匠眼盯著金屬,明顯不想告訴蘭墨這塊金屬的來歷。
至于徐鐵匠的來歷也是十分神秘,在蘭墨的印象中,徐鐵匠除了自己外,應(yīng)該是孤身一人生活在這個偏僻的小鎮(zhèn)上,因?yàn)樘m墨從來沒聽說或者看見徐鐵匠有什么親人或者朋友。
要說徐鐵匠是個普通打鐵的,蘭墨在八歲以前會信,但是自八歲開始鍛打金屬以后,打死蘭墨都不會相信徐鐵匠是普通人,因?yàn)樵趧傞_始時,蘭墨在每天鍛打金屬一萬次的事情上動過小心思,可是不管是徐鐵匠在旁邊納涼還是打鐵,甚至是就算徐鐵匠在屋內(nèi)睡覺,他都會準(zhǔn)確記住蘭墨的鍛打次數(shù)。
一開始蘭墨還未在意,以為這是徐鐵匠故意詐他的,可是隨著時間流逝,事實(shí)證明徐鐵匠真的能夠一錘不差的說出來。
徐鐵匠放下手中的金屬,抬頭看向蘭墨,“大徒弟,今天為師好好給你顯露一下手藝,你說吧,你想要什么樣的兵器?”
徐鐵匠的話讓蘭墨一怔,蘭墨隨后詫異的回應(yīng)道:“師傅,你今天沒喝酒吧?怎么會突然間這么說?”
鐵匠鋪這么多年,從蘭墨眼前賣出去的東西倒是不少,可都是些鋤頭、耙子、菜刀類的普通生活用工具,蘭墨從來沒有見過鐵匠鋪產(chǎn)出過兵器,鐵匠鋪制作最接近兵器的估計(jì)也就是菜刀或者鐵剪了。
“臭小子,老子是那種說大話的人嗎?”徐鐵匠眼一瞪,不滿的喊道。
“師傅,你看看咱們鋪?zhàn)永锩娲蛟斓牡钠骶撸皇峭降芪覒岩赡先思业谋臼拢词鼓先思視蛟毂鳎赡先思乙惨袔资辏唬辽偈畮啄隂]動過手了吧?您確定沒跟徒弟開玩笑?”
蘭墨了解師傅的脾氣,從小兩人的關(guān)系就特殊,說師徒談不上,因?yàn)樾扈F匠自己就沒有一個師傅的樣子,說兄弟也有些牽強(qiáng),自從蘭墨十歲以后徐鐵匠的生活基本上離不開蘭墨,蘭墨都懷疑沒有自己幫忙的時候,徐鐵匠是吃什么、喝什么、鐵匠鋪是怎么挺過來沒關(guān)門的。
兩人便是如此的關(guān)系,但是蘭墨從心底里尊重并感激這位將自己拉扯大、同時又不停剝削自己的粗獷大漢。
“放屁,老子打鐵技術(shù),呸,是煉器水平大陸第一!”
徐鐵匠讓蘭墨說的老臉一紅,仔細(xì)回味這些年干的事情,好像蘭墨也沒說錯什么,但是徐鐵匠本著心里虛氣不虛的原則,拒不承認(rèn)。
“好吧師傅,您說什么是什么,要不您給徒弟打個菜刀吧?”
蘭墨想了想,家里的菜刀也有時間沒換了,至少菜刀的年齡比蘭墨要大,雖說沒到不能用的地步,但是蘭墨從沒覺得用著順手過。如此既不讓師傅難堪,也能讓給自己添置點(diǎn)做飯的家伙事。
一舉兩得,一箭雙雕,兩全其美,蘭墨越想覺得自己越有徒弟的樣子,為師傅分憂,為自己解難,蘭墨邊想嘴角邊開始上揚(yáng)。
反觀徐鐵匠這邊,聽到蘭墨的回答,這剛才還沒紅潤一會的老臉?biāo)查g變得通紅,之前臉色如果稱之為潤,現(xiàn)在那絕對是板,板住的板。
“氣死老子了,遙想當(dāng)年多少大人物站在老子大門口,求老子給他們打造兵器,老子都愛搭不理,你這混小子倒好,老子熱臉還貼你個冷屁股,氣死老子了,氣死老子,老子沒法活了!”
徐鐵匠一把抽過旁邊的鵝毛扇,快速的煽動起來,似乎空氣要是流動的慢一點(diǎn),他就要仰頭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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