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
吵鬧的手機鈴聲將米樂從柔軟的棉被中吵醒,嘆了口氣后,米樂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王八蛋。
米樂揉了揉鼻梁,緩緩地呼吸了幾口讓大腦徹底地蘇醒后才按下了接聽按鈕。
“喂,米樂,醒了嗎?我這里有件事要問你一下,你之前負責的那個計劃寫得怎么樣了?”熟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響起,作為自己的頂頭上司,張國良最近在為了他的一樁項目忙得焦頭爛額,而米樂就負責其中的重要一環。
“張哥你放心,計劃馬上完成,今天晚上我就給你發過去。”
“ok,不過今天你一樣來不了?”張國良的語氣頗為無奈。
米樂看了看窗戶,從半掩的窗簾后的玻璃外,可以看到那依舊濃厚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
這白霧實在是過于的濃厚了,以至于能見度不足五米,只能隱約地看到不遠處樓房的輪廓和天空那模糊到近乎消失的太陽,最近米樂所在的地區因為這白霧的影響已經出現了大量的交通事故,不得已政府也就只能發布限制交通的通告。
但是米樂的公司離他家又實在不是步行可以到的,只能是居家辦公了,實際上不僅僅是米樂,除了長年累月駐守公司的張國良之外,他們小組內的大部分人目前也都是屬于居家辦公狀態。
“看樣子是這樣,看天氣預報,這霧一時半會是消不了了。”米樂咂了咂嘴,他感覺有些口渴,下床后拿著電話就穿著睡衣朝著客廳走去。
張國良似乎也早有心理準備,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后傳來一聲嘆息,米樂似乎都能隔著電話看到對方此刻那一副愁容。
“那行吧,計劃書今天晚上發給我吧,其他的沒事了。”
米樂應了一聲,隨后便聽到了電話中的嘟嘟聲,對于張國良這種行為他倒是沒有什么意見,畢竟現在公司內能用的人加一塊都能用手指掰過來,要是對方還客客氣氣地和自己拉家常他才感覺奇怪呢。
拿起客廳上早已倒好的水,米樂按開了電視調到了新聞頻道后,便拿著手機和水杯陷入了沙發里面。
“自大霧天氣以來,本市內因為大霧天氣導致的人員傷亡人數數量呈指數型上升,目前已知由于大霧天氣直接或間接的因素導致的人員傷亡數目已攀至643人。”
“且由于空氣質量的大幅下滑,市內呼吸系統疾病患者的數量也呈指數上升,專家指出……”
米樂喝了口水,聽著新聞里的聲音直皺眉。
雖然他知道這場幾天前開始的大霧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且有不少的人也因此而去世,但是幾天之內因此傷亡的人數有了六百多號人,這個數目也實在是太夸張了點吧。
米樂看著窗外濃濃的白霧,不由想起了這幾天從網絡上看到的論調。
實際上,這次大霧來襲并不是第一次,從上周開始,國外就陸續地報道了同樣的問題,只是沒想到這才幾天就已經從國外席卷到了國內。
而不少貼吧的置頂都已經換上了世界末日、巨大災害之類的標簽,而其中一篇關于分析這場大霧中疑點的文章卻著實是吸引了他不少的注意力。
按照那位叫做黑鯊的論點和采集的數據,世界各國出現的大霧到目前為止不僅沒有消減,甚至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
這場莫名的大霧似乎正慢慢地彌漫全球,而無論是哪個國家的機構在大霧中都沒有測到空氣組分的變化,甚至連水汽變化都沒有!
這就很讓人感到奇怪了,實際上就連米樂也能感覺到,這場大霧雖然看起來很濃,但是一點水汽都沒有感覺到。
就像是過去每日的正常天氣一樣,似乎只會影響視野不會改變其他的東西。
而黑鯊的數據當中,最為讓人在意的一點是,這場大霧開始之后,處在大霧當中的所有地方人口死亡率都開始大幅地上升。
雖然沒有對方只是截取了相關的數據而沒有比對圖,可是看著處在大霧當中各個城市當中的死亡人口的數字總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當然,最后讓米樂沒有全然相信這張帖子的原因也很簡單。
最后的最后,作者似乎是犯了失心瘋一般,全程都在說一些詭秘啊,神啊之類莫須有的東西,說是大霧中出現的未知怪物是人類無法抗衡的存在之類的。
總之給人一種邪教瘋子的感覺,若不是對方提供的數據有相關真實性的緣故,米樂恐怕會對此嗤之以鼻。
唯一讓他奇怪的是,面對這樣的言論,對方的帖子居然一直保持著置頂的熱度而沒有被刪帖,這讓他感到頗為奇怪。
就在這時,電視那里卻突然傳來了奇怪的沙沙聲,就像是當年的大頭電視信號不好時發出的滋啦聲響,米樂轉頭看去,只能看到畫面分割卡頓的電視和沙啞重復的聲音。
“嗯,壞了?”米樂嘀咕著,拿起遙控器按了按,發現沒有反應后,惱怒地按下了關機,但是依舊沒有。
而后來到電視身旁看了看:“該死,又是一筆錢,當初那個銷售不是說絕對不會出問題嗎,這才一年!”
米樂惱火地拍了拍電視機的上方,心里正想著起碼要怎么關掉這玩意的時候,一聲凄厲的尖叫突然從窗外傳來,讓他猛地一個轉頭。
“啊!救命!啊啊!”
凄厲的慘叫不是幻覺,此刻依舊能夠清晰地透過窗戶玻璃傳入米樂的耳中,雖然聲音輕微,但是絕對的清晰。
沒有猶豫,米樂果斷地來到了窗口,透過濃霧努力地朝著聲源的方向看去,他住的可是高層,近乎二十六層樓的高層上居然會有如此清晰的呼救聲。
難道是哪位不小心從窗戶外爬出去,將要墜樓了?
不過聽著那一舊凄厲的慘叫,對方似乎還沒有掉下去。
“不要!不要過來!啊!啊!啊!”
只是,還不等米樂看清,那慘叫的聲音內容就逐漸開始讓人感到驚恐起來,那語氣中包含的驚恐絕望直直地竄入每一個聽聞者的大腦,在這片濃霧之中就更加顯的可怕。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讓他更加清晰的聽到了對方的位置,朝著不遠處的一棟高樓窗口看過去,隱約間,他似乎看到了某種奇怪的輪廓在那里。
“那是什么東西?”米樂瞇著眼睛皺著眉,那陌生人的呼救聲依舊回響,但是已經近乎沙啞,而哪怕米樂已經努力地想要看清卻依舊沒有辦法能看得清楚。
不得已,他便要打開窗戶,只是他的窗戶常年不動,此刻想要再打開卻頗為困難。
而在他陽臺隔壁,一個中年大媽已經打開了窗戶和她的丈夫先一步探出了頭,似乎想要看清楚呼救的到底是誰。
也就是這一秒鐘的時間,卻拯救了米樂的命。
在他將要打開窗戶的前一秒,一道尖銳而驚恐的尖叫刺入他的耳膜讓他的雙手猛地一顫打斷了他的行動。
他忙抬頭看去,卻看到了讓他無比驚恐的一幕,在他面前,那對探頭想要查詢發生什么的中年夫婦此刻正被一條灰黑色的布滿了尖刺和肉瘤的觸手給裹了起來。
其中尖叫的是那名中年大媽,而她的丈夫此刻已經失去了頭顱,身體綿軟地被那觸手裹挾著,在那陽臺上灑出一片詭異恐怖的猩紅。
那觸手從那灰霧之中探出,可以看到那根部似乎有著一道讓人看不清楚但是無比巨大的影子,而這根觸手越靠近根部就越是粗壯,哪怕是裹挾人類的尖端都已經有了兩米粗,而根部看起來就像是一棟大樓的橫截面似的。
大媽的驚恐尖叫沒有停止,她此刻手里拿著不知從哪里拿到的錐子瘋了一般地扎向那粗大的觸手。
那些肉瘤上的鱗片看起來很結實但是實際上卻無比綿軟,而且還飽含水分,每次大媽的錐子都能帶出無數糜爛的肉泥和如同噴泉般的血液,沒有多久就將她生生染成個了個血人。
或許是這種行為激怒了對方,只見那些本來柔軟的肉瘤慢慢地蠕動,沒有多久便化作了一只只可怕的眼球。
那些被無數血管如同藤蔓一樣高舉在那些蠕動的肉瘤上,而下一秒,便全都直勾勾地看向了大媽。
大媽渾身一抖,整個人都呆住了,但是還不等她多余的動作,下一秒,兩根雪白的尖刺就猛地刺穿了大媽的頭顱而后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血淋淋的空洞和漫天的鮮血定格在這一瞬。
緊接著,那些眼珠子猛地一轉,齊齊地朝著米樂的方向看了過去,只是那里卻什么都沒有,只有幾件衣服在晾衣架上叮當當地搖晃著。
沒有等待多久,眼球們只是看了一會,便又紛紛消失不見,觸手拖著兩具血淋淋的尸體從窗戶離開,從半空中離去。
而米樂的陽臺下方,此刻的米樂正渾身顫抖,然后趕緊捂著自己的嘴巴以免發出聲音,他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渾身抖動著卻又綿軟無力。
這并非因為過度的恐懼,好似兔子見到了獅子一樣,是基因層面上的壓迫,讓他呆滯,剛剛那一瞬間,米樂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好似被割裂出了一道縫隙,以至于身體都失去了掌控。
從玻璃的反光,他看到了觸手的離去。
米樂顫顫巍巍的扶著墻站起了身,看向了玻璃之外。
濃厚的白霧之中隱隱的染著血色,無數詭異的影子在濃霧之中搖擺,而空中無時無刻響起驚恐的哀嚎,甚至離得不遠的地方還能看到被捉走的人類。
血液布滿了肉眼可見的所有地方,而火焰已經隱約間從大霧深處伴隨著黑煙點綴了那隱約的朦朧。
這一刻米樂呆滯了,他恍若失神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伴隨著地獄般的場景,他站在窗前感受那臉上揮之不去的疼痛,愣愣地低語。
“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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