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

“嗯，你們呢？”

“沒關系，反正……”

四個女孩接連進入了發廊，但她們不是把長發燙成大卷，或者變身男生最愛的黑長直，而是剃成板寸。

“嗚嗚。”

夔依瑗抹著眼淚，小聲抽泣。

管笑跟尉遲蕾柔余光看著她，不約而同的淺淺樂了起來，而發廊里正在播放的歌曲，讓故意坐在拐角處的桑妮，全身顫抖。

“你笑起來真好看，像那春天花一樣。”

這是學校寢室四名女孩的畢業歌，也是每當復習司法考試過于辛苦時，互相鼓勵的話語。

明天，即將正式步入社會，在同一家律師事務所成為實習律師，為全身心投入到法律工作中，桑妮提議從“頭”開始，表明女人當做男人用的職場決心。

“慢，我不剃成球頭了，齊耳短發即可。”

“可你那三位好朋友，全是同款發型，難道你要臨時更改注意？”

桑妮瞪了一眼理發師，冷冷得說道，“她們？不是我的朋友。”

“瑗瑗，你看桑妮，她也捂臉哭鼻子呢，心疼頭發的，不光你一人。但這玩意兒還能長出來，等咱將來再長發及腰時，可就都成大律師了。”

管笑扭了扭脖子，聳了聳肩膀，坐直了身板，好像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延遲長發留在腦頂的時間。

“管笑，你這沙和尚的一圈毛發，是可進可退吧？其實你也在候著一個反對的動靜，但發廊肯定原意讓我們剪，畢竟要賺錢，長頭發還能拿去賣錢。你要是特別不想，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反正你能扎起丸子頭，戴帽子，又不影響你長發及腰的造型。”

尉遲蕾柔規勸著管笑，似乎她真有點心動了，準備站起就撒丫子跑。

“喂，蕾柔，你這溫柔的洗腦，也太見效了吧，就知道你跟管笑關系好，但也不能在我剃成半個頭時，你讓管笑臨陣脫逃，回寢室我會鄙視她的。”

“瑗瑗，我也想跟你講，但你那發型師動手太快了，直接給你弄個偏頭痛，你瞅瞅桑妮，她才剪到齊耳。”

“蕾柔，你們不會全都留一手吧，敢情最后咱寢室就我自己弄個板寸，還算不算朋友了？”

夔依瑗擤了擤鼻涕，目光環繞著四周，剛那首歌正在反復播放，卻沒掃射到管笑的身影。

“她真走了？”

尉遲蕾柔面露難色，不知如何回答，要不是夔依瑗牢牢盯著她，估計她會緊隨其后。

“我知道女孩長發好看，咱寢室四個可是學校出了名的長發控，但管笑也不能耍人吶，明明商量好，結果……”

“瑗瑗，你別跟蕾柔說壞話啊，瞧瞧，我是幫你們買喝得去了，尤其是你，一會兒哭一會兒說得，體內肯定缺水，趕緊潤潤喉嚨。”

“這還差不多，但桑妮她咋專門挑個離咱視線最遠的地兒，而且頭發長度似乎好久沒動過了，她不會就弄成齊耳得了吧？”

“不會，是她提議的。”

“對，桑妮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