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陣鐵門響。張娜娜，循著臥室的聲響攝著手腳走進來，在臥室門口站住。大概這時侯看見胡小海很是吃了一驚。她的聲音明顯透著顫抖：“你怎么這時在家？收拾什么呢？要出差”？

她的聲音沙中帶顫，極怪異，像蝶冀在撲閃撲閃。她明顯喝了酒，但這會好像被嚇得有三分醒過來，三分更迷糊。

胡小海抬頭看了看她，大概他的眼神比外面南下的冷空氣還冷，她竟不知覺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完結了，娜娜。”

張娜娜一愣，傻傻地瞪著那雙漂亮但現在沒有焦點只有惶恐的大眼睛說：“什、什么”？

“不用我明說吧”。胡小海冷冷地笑了笑，把旅行箱往墻邊一放，站起身子扣一直還沒扣齊的襯衣扣子。張娜娜知道胡小海穿衣服喜歡踱著步到窗邊瞎看。

張娜娜往后看了看客廳的窗口，猛地走過來推倒旅行箱，揮著手臂喊了起來：“你看到什么了？我沒有，我什么都沒做！這樣你就要完結？”

胡小海停下手上的動作，奇怪的看著她，“什么都沒做？噢噢。”他攤了攤手，苦笑了笑。他真有點佩服自己居然能笑得出來。

“當然！”張娜瞪著他，眼里有慌亂，有疑惑，“你看到什么？捉奸在床了？我們什么都沒做！胡小海，別，別這樣！”

她拉起胡小海的手，胡小海的胃一陣作反，猛地甩開，他的動作很決絕，言語更泛冷，“嗯，沒有，捉奸在床倒真的沒有，你是不是想跟我說，還沒最后一步就可以說什么都沒做？”

張娜娜愣住了，她瞪著他，突然揚起手，在手掌落在胡小海的臉上之前，胡小海抓住了她的手甩開。

“胡小海！你說什么？你！”她散亂著頭發靠在墻邊，頭發和眼淚糾纏在一起緊貼著臉龐，身體沿著墻滑下，在墻角抽泣著。

胡小海冷冷地看著她，心里有些發麻，發痛。極痛的感覺隨著她的哭泣漫上心頭，從此就要沒有彼此了，這個人就要從自己的生活里割裂出去，真有點像割裂皮肉的感覺，這個人曾經那么的讓他在乎，為什么你要這樣對待我呢，這段感情我付出那么多那么多，張娜娜。

張娜娜繼續哭泣著說，“沒有，什么都沒有，真的！”

胡小海插著褲兜，搖著頭看著她說，“娜娜，何必呢，真誠真的就如此困難嗎？”

“不是！沒有的，你不能因為這個就和我完結，不是我的錯。”她抬起頭看著胡小海，依然語無論次的哭說，辯白。

胡小海扣上最后一粒扣子，轉身從床上拎起剛才挑的西服，張娜娜又站起來，奪下他的西服，扔在床上，哭著說：“小海，不，別，別這樣，小海，真的什么都沒有的，我們四年了。”她搖著胡小海的肩膀，拉扯著他的襯衣。胡小海任由她折騰，始終一點反應也沒有，胸膛有點發熱，她長長的指甲在上面滑出幾道血絲。

她拉扯累了，見他始終不為所動，癱在地上，繼續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