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陰冷潮濕的屋子里,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趴在桌子之上,偶爾有幾縷光線從小小的窗子里映射進來。帶點微冷凄涼的味道,落在那個女子的身上。萬千青絲梳也不梳的垂落在半空之中。
風鈴懸在半空之中叮鈴作響。
一重重的樓閣拔地而起,卻把這間陰冷潮濕的小木屋直直的甩在了身后,在這座小木屋后便是萬丈的懸崖峭壁。那個女子不知被關在這個小木屋里已有多久,她的面色枯黃不止,且全身如骨架一般,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相,卻是依稀可以辨別出她長的十分好看。
她的臉上,手上,裸露的背上,都有一條長長的疤痕。猙獰而丑陋。且傷口還在不斷的潰爛,發膿。空氣中惡臭的味道越加濃郁。這千萬來,被困在這個萬惡之地,她早已習慣。卻是沒料到還會有人進到這個萬惡之地來。
腳步聲朝著這間小木屋越來越近。元官的手指在僵硬中微微的彈動了一下,她張開嘴來,想發出聲音,卻已忘記人類的語言該何從說起,又該如何發出聲來。最終,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落了下來,她的喉嚨深處,咿呀兩聲依稀可以辨別。
是她發出的聲音。
她想,總算是有人來救她了。一步,兩步……腳步聲越來越近,那女子在心里不斷的數著,點著,想只要一個人能踏進這個屋子一步,那她被圈禁在這里的日子就可以徹底的解脫了。
早在千萬年之前。閭丘,也就是被圈禁在這里的女子所摯愛的那人,曾在這里施下咒語,除非有人能夠再踏進這個木屋一步,讓她重獲自由,否則,她便要永永遠遠的留在這里。
一步也不能出去。
閭丘是那樣狠心的在那女子的身上劃了三道疤痕,以此警戒她過往的罪孽深重。并且他曾這樣對她說過:“元官,你既是殺了我最深愛的女子,便要承受著這樣的因果報應。”他面如冠玉的臉上,帶著淺淺淡淡的微笑。一如他們初見的時候。他微微的俯下身子,附在她的耳旁,雙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脖子,說道:“我還真舍不得殺了你,所以,我要慢慢的,一點,一點的來折磨你。”
那些不曾提及的過往,會在人的心里不斷的落地生根,再然后便是會潰爛發膿。除非折磨到死,否則都不曾消逝。
元官恍恍惚惚的想起過往的一切。腦袋有些許的不清明,卻是不妨礙她對著自由的渴望。腳步聲只到了門口便停了下來。元官伸出手來,細微的陽光照在了她手上那道細長的傷口上,帶點暖暖的,細微的疼痛。
元官不知為何的想要伸出手去開門,但她轉念一想,這門除非是外面的人來開,否則不管她是怎樣的用盡全力都是無法開啟的。這樣一想,她又放下了手,目光突地落在了手上的疤痕上。
她在想,為什么外邊的人還不進來呢?
其實門外的人也在琢磨著,這間木屋里面到底會有些什么……終于,門還是被打了開來。開門的剎那,萬丈的光輝從屋子外邊映射進來,門口邊上,一張張美得風華絕代的臉孔在向屋子里邊張望著。
他們迷惑不解,直到看見了元官的存在。
那個衣衫襤褸,幾乎是衣不蔽體的形象讓他們不自覺的扭轉開頭去,不去看她。卻是有一個人,不顧世人的眼光,脫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元官的身上。元官枯黃至極的臉色微微因為陽光遍地的緣故而有了一絲的微笑。
她本想說聲謝謝的。
卻在微微抬頭看向他的瞬間,怔了一怔。“閭、丘。”她談吐不清的說著什么,而那個微微的蹲下身子半跪在元官面前的男子,恍若沒有聽到那般,仍是為她穿戴好自己的衣服。
完畢。
他微微的笑了一笑。如三月春風,久久的讓人回不過神來。
“好了,姑娘。”他輕輕的說道,對著她。
而這個人,哪怕是過了千百世,元官都不會忘卻。這個人,便是閭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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