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正午空氣中隱約通露著絲絲煩躁,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小販們也暫停了吆喝聲。
茶樓的廊下一身穿粽褐色錦衣的瘦弱男子用手中的折扇挑開了門簾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從后面走了出來身后緊跟著一紫一白兩人
“日后還要仰仗呂賢侄了”說著下了臺階轉身在門口站定向呂余拱了拱手。
“薛伯父那里的話,呂某還望伯父不吝賜教呢”向薛志遠回了一禮。
呂余這話無疑說的薛志遠心曠神怡,“好說好說,今日多謝呂賢侄款待,改日伯父請各位賢侄吃茶”
“那咱們就先在此謝過薛伯父了”呂余笑盈盈的行了一禮。
薛志遠笑的滿面紅光將呂余扶起來“諸位可不必再送了”說完上了身后的馬車。
“薛伯父慢走”
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紫衣的公子已然是裝不住了,啪的打開了手中的折扇使勁的打著風仿佛這樣能讓他的火氣消失一樣“老狐貍,有本事現在請啊!改什么天”
“卿之,人家扇子又沒惹你,你拿人家發什么火啊”白衣公子一把奪過了那叫卿之的扇子笑嘻嘻道:“這么好的扇子扇壞了多可惜”
呂余一扇子打在柳卿之的腦門上,笑著說:“瞧你這樣,我還以為我們剛才吃了炸藥了”繞著柳卿之走了一圈砸舌道“滿身火藥味。”還裝模作樣的拿扇子遮了遮味。
柳卿之明顯對身邊這兩男的毫無好感可言,翻著白眼將兩人從自己面前扒開“你們兩個也是,假惺惺的,不閑自己惡心啊!”氣沖沖的作勢要走。
周文序一把將柳卿之拽住順手將折扇插到了他的后衣領里,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的道“還好柳伯父有先見之明喊呂兄來幫忙,不然就你這個性今天肯定又要搞砸。卿之啊,你真不是做生意的料。”拍了拍柳卿之的肩膀讓他好自為之。
呂余順手把柳卿之衣領的折扇拿出來塞回此時此刻像泄氣皮球的人手中打著哈哈安慰道“文序是在夸你呢,說你天真爛漫,不像我們一樣假惺惺的”
踢踏踢踏,一陣緩慢的馬蹄聲傳來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引起了三人的目光。
一輛四角掛著風鈴簡樸的馬車緩緩停在了三人旁邊的茶樓門口,一只纖細的小手掀開了車上的門簾露出了一個雙丫髻的小腦袋,小丫頭麻溜的從車里鉆出來跳到了地上,圓溜溜的大眼睛抬頭看了看門匾,欣喜的回頭向車喊道“姐姐,咱們到李記茶樓了”
一只大手從里面將門簾掀開,一頭亮麗的青絲便陷入了三人的眼簾。
小丫頭伸手將人扶下了馬車并眼疾手快的替女子帶上幃帽。
馬車也緩緩掉頭離開。
“窈窕淑女啊”呂余感慨道
周文序打著折扇看著小丫頭扶著那女子進了茶樓道“嵇玉坊的花魁好像叫琯琯”
柳卿之補充道“各位哥哥,咱們看看就好哈,剛才送琯琯姑娘的馬車好像是衛國公府的。”
“雖然琯琯姑娘真的是很好看但是我家阿茶才是最好看的”
“切”難得統一口徑的兩人一臉鄙視的瞅著呂余
“啊,我的手帕”一聲嬌滴滴的驚呼傳來。
呂余正想看看是誰,什么輕柔的東西就遮住了他的視線一股蓮清香鉆入了他的鼻孔,呂余一把扯下臉上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條粉色的手帕。
四下張望才發現剛才已經離開的琯琯姑娘此時正在離他十步之遙的地方,小丫頭正快步的走向他。
小丫頭還沒到他跟前呂余已經向前跨了一大步把手帕塞到了小丫頭的手里。
退了一步向琯琯行禮道“在下魯莽,望姑娘見諒”
小丫頭已回到她身邊,“公子客氣了,小女在此謝過公子。”
“姐姐,咱們快些走吧”小丫頭氣急的瞪著呂余。
“公子再會”
說完上了另一輛馬車離開了
呂余搖著折扇看著遠去的馬車有些苦惱,好女不侍二夫。
周文序拍了拍呂余,一副我已然了解的表情“呂兄,莫不是被琯琯姑娘勾去了魂。”
“胡說什么,阿茶不知道比那個什么琯琯姑娘好多少”柳卿之急忙替呂余解釋
“再好那也是妹妹,能和琯琯姑娘比嗎?”
……
呂余抬頭盯著火熱的日頭,耳邊是兩人括噪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煩躁。“好了,卿之文序,咱們也該回家交差了”
“啊!死人了!”
不遠處的河邊傳來一聲驚呼,猶如往這平靜的生活里扔了一顆炸彈,附近巡邏的士兵迅速趕了過去,來往的行人也好奇的涌上來。
呂余扭頭看著已經安靜下來的兩人詢問“要不要去看看?”
柳卿之本著有熱鬧不看不是人的本性嚷著要去看,周文序也只好附和著說去看看。
三人快步穿過街道,走上廊橋,遠遠看見河中飄著身著紅衣的尸體,此刻官府的衙役正在打撈著。
很快尸體被撈了上來,尸體所放的位置正在廊橋的斜下方,三人能清楚的看見尸體。
死者是個女子,一頭長發,雪白的皮膚,一身紅衣,腳上另一只鞋子已經不知所蹤。衙役迅速的蓋住尸體,捕快和仵作也已經到了。
“死的好像是葉家的三小姐”
“哪個葉三小姐?”
“是和蘇大人定親的那個葉三小姐吧!”
“這葉小姐也是福薄,剛定親就死于非命。”
“這蘇大人到現在都還沒來,知道了怎么受得了”
“聽說兩人從小青梅竹馬,簡直是天造地設”
……
不知道人群中誰認出了死者,議論之聲不絕于耳。
“讓一下,讓一下”蘇牧驚慌失措的扒開人群。
他手有些顫抖的掀開了那層雪白的布,是張他無比熟悉的臉,瞬間便覺得一陣天昏地暗,從未想過再見到她是如此場景。
“阿姜,阿姜”蘇牧用力晃著葉姜,希望她能醒過來,他從未想過她會去的這么突然
知縣到達現場時,見蘇牧已經失控,使喚了人強制性將他送回家休浴。
蘇牧被三個捕快拖著離開了現場,他微微一抬頭就看見了廊橋上站著的三人,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正欲掙扎便被眼疾手快的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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