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斗
2025-03-21 20:2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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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六年,董卓把持朝政,表曹操為驍騎校尉,曹操不受任命,改變姓名,逃歸鄉(xiāng)里,途中經過呂伯奢家,呂伯奢的五個兒子熱情招待曹操,曹操反倒起疑,趁夜殺死八人。
  雨幕傾盆如注,呂伯奢蜷在泥沼里,感受著生命力正隨著身下的血泊緩緩流失。三十步外的宅院仍在燃燒,焦黑的門楣在暴雨中發(fā)出垂死的呻吟。他早該察覺那些馬蹄聲里裹著的殺意——當那匹青驄馬馱著白面青年停駐門前時,檐角銅鈴分明在風里撞出喪鐘般的悶響。
  他的指甲深深摳進土里,耳畔卻仍縈繞著半個時辰前的慘叫。他看見自己踉蹌推門時,八歲的幺兒正趴在井沿,脖頸彎折成詭異的角度;灶臺上的臘肉還滴著油脂,而老妻栽在腌菜缸里的尸身已泡得腫脹發(fā)白。最刺眼的是那把七星刀,寒芒正順著血槽蜿蜒,握刀的手白凈修長。
  驚雷炸裂的剎那,呂伯奢突然發(fā)笑。笑自己冒雨趕了二十里山路買回的西村杏花釀,此刻正混著血水在泥地里汩汩漫開;笑那聲遲到的“孟德賢侄“終究哽在喉頭,化作血沫嗆進肺管。雨聲漸弱成挽歌時,他忽然明白,這場暴雨從來不是天災,而是亂世澆在螻蟻身上的,最尋常的洗劍水。
  那只老驢也死了,曹操這廝連頭驢子也不肯放過。那曹操與陳宮二人也并未離開,冒雨趕路也不明智。
  廂房內陳宮端坐如朽木,劍尖攪動陶甕的聲響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曹操用劍翻著燉肉,無視著早已滿布整屋的血腥味。曹操仰頭看著陳宮“我知道你一定覺得今日的我做錯了,可那呂伯奢若是回家,看到了這一幕,他會怎么做?是繼續(xù)好酒好菜招待我們?還是拔劍和我們拼命?再就是去報官?說到底公臺兄,值此亂世,你我二人早已身不由己。”
  “你若一開始不那么多疑,呂伯奢一家八口怎會死你劍下。”
  “可是萬一呢?公臺,我不敢賭,我也知你,志向遠大,若今后我曹操舉義有成,定有你公臺拜相之功。當初中牟縣的恩情,曹操不敢忘。”
  陳宮的指尖深深陷進竹席縫隙,三個月前中牟縣獄的情景突然清晰起來。那夜他親手解下的囚徒枷鎖,此刻正化作無形鐐銬捆住自己咽喉。甕中浮起的油脂在燭火下泛起虹光,恍惚間竟像是呂家幺兒井中漂浮的絹花發(fā)帶。
  “我當初以為你是那英雄豪杰,我拋家棄官跟隨于你,可如今我似乎覺得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曹操用劍尖挑起一塊碎肉“公臺兄,仁義與奸詐,不過是史家朱筆書就,說到底不過是勝者為王,若我曹孟德終結這亂世,殺了董卓那幫反王亂黨,仁義之名,你說會不會回到我曹操手上?”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大真似奸,大偽似忠,公臺兄阿,這亂世你我尚大有可為。”
  陳宮將陶碗往案幾上重重一撂,竹箸跌落在地滾出丈余。他霍然起身時,素色深衣掃翻醬碟,淋漓汁水順著木紋在曹操面前蜿蜒成河。
  “孟德好自為之。“喉間迸出的話語帶著金石相擊的脆響,他背身躺下時,草席間陳年艾草氣息裹著新折的苦味漫上來。曹操執(zhí)短劍攪動陶釜的聲響忽然變得清晰,肉塊在滾湯里浮沉的咕嘟聲里,混著幾不可聞的輕笑。
  陳宮聽不了,也忍不了曹操的詭辯,放了碗筷。徑自上了草席,背過身去,閉上雙眼,不再言語。
  一站站燈火撲來,像流螢飛去,一重重山嶺閃過,似浪濤奔涌。呂伯奢一家慘死的畫面,如附骨之疽一般爬上他的眼瞳。
  陳宮猛的睜開眼,汗水已然浸透整個后背。不可否認的是他的良心正受著巨大的譴責。呂伯奢一家慘死在外,尸體也無人收斂,而他們二人缺安睡在屋內。
  呂伯奢仰面倒在血泊中的畫面突然撕裂黑暗,老人胸口處的血窟窿仍在汩汩涌血,渾濁瞳孔里倒映著秋夜寒星,灶臺上半凝固的豬油泛著森白的光,老婦五指深陷泥地的抓痕里嵌著蓐收鐮刀般的殘月。西廂房炭盆余溫猶存,而三丈外的柴房里,八具尸首正在寒露中漸漸僵硬。
  陳宮凝視著自己的雙手,自己的短劍就放在床邊不遠處。曹操的呼嚕聲和陳宮內心不停地詰問擾亂了他的思緒。
  “殺了八口人竟能如此酣睡,這曹操做出如此之事,競也說什么寧叫天下人負我,不叫我負天下人?怎能在做出昨晚這些事之后空口胡掐出這種言語。”陳宮顫抖著拔出了寶劍。“他這劍鋒今日只殺呂氏一家,可誰能保證他他日得勢不去殺天下人呢。我當將他殺之,為天下人除去一個禍端。”
  陳宮的劍鋒劃過月光,腳步緩緩向著曹操挪去。劍鋒直指曹操“昨日我舍命救他,今日卻要殺他,這樣反復無度,我做的真的對么?”陳宮面沉如水,他到底是不能違背自己內心的道義,曹操不仁,他卻做不到不義,況且值此亂世,曹操這樣的梟雄或許真的能夠終結這亂世。但是這樣的人,不值得自己去追隨。
  陳宮將短劍一拋,離開了呂莊。
  五更天已過,曹操方才醒轉,多日的奔波逃亡,已經讓他的身心疲憊到了極點,殺人畢竟也是件體力活,所以睡的更沉了些。
  只是轉頭看見邊上的床鋪已經空出了位置,曹操已然知道,陳宮離開了。
  曹操提起地上掉的那把短劍,想殺我,何必猶豫,曹操低聲吟道。“想殺卻不殺,反而讓自己如此苦惱,陳宮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殺心嗎,我把機會交給了你,決定我曹孟德命運的機會交給了你,然而你沒有殺我。”
  “你認為我曹操能做出一番成就,哈哈哈哈。”曹操心情大好,出門上馬,不再停留,前往陳留向父親陳述利弊。
  馬蹄踏碎的塵埃在艷陽里蒸騰如血。呂伯奢的手指忽然抽搐著抓住一叢野艾,劇痛將他從混沌中拽回人間。腹部的傷口像蟄伏的毒蛇,——此刻他躺在經年采藥的溝壑旁,半張臉貼著冰涼的泥土,嗅到馬齒莧與凝血草混雜的苦澀氣息。
  往日里在此尋找三七,竟在今天成為了活命的可能性。嚼碎的止血草混著鐵銹味的唾液,在齒間凝成救命的泥膏。
  他拖著蜿蜒的血跡爬過田埂。熟悉的柴門在百步外支離破碎,風送來某種粘稠的甜腥——不是宰豬時噴涌的溫熱,而是凝固在秋風里的死亡氣息。他知道,自己的家人沒有幸免的可能
  呂伯奢推開門,用麻布夾著艾草裹上了腹部的傷口。
  直到這時他才覺得自己胸口好像有一團火,什么故友,什么故友之子都是笑話。
  他要讓賊子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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