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下》里明不詳在火刑柱上大笑赴死時,猶自念著“人間需光”。這讓我想起某三甲醫院的急診科主任陳醫生,他連續三十六個小時搶救重癥患者后,倒在值班室再沒醒來。辦公桌上還攤著未完成的診療方案,抽屜里是給女兒攢的鋼琴課學費單據。就像明不詳的火焰終成傳說,陳醫生搶救過的兩千多個生命里,或許有人記得他袖口的消毒水味,卻少有人知他抽屜深處那張胃癌早期的診斷書。當小說里的理想主義撞上現實的冰冷,我們才懂:那些用生命點燃時代的人,最終可能只在人間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光痕,而世界照常運轉的喧囂里,藏著多少未被銘記的熱血與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