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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陽光下的約定《完結》
冥契 為什么我也跟著被趕出來了……真相 呃,真是不好意思冥契先生……要不我們再找個其他入口進去?冥契 我……我等一下自己回去就好,真相小姐不是還有話想要問變彩先生 嗎?真相 (……和薄金先生交談后,我的確有個問題想要在離開前詢問變彩先 生。)真相 的確如此,不過在那之前,冥契先生方便和我聊聊嗎?我有幾個問題想問您。冥契 請說吧,真相小姐。真相 首先,第一個問題-真相 前面急著尋回寶石,沒有仔細確認您的狀況……您在這里過得還好嗎?會不會不適應?冥契 請放心,真相小姐,我在這里一切都好。真相 好吧,那接下來就是第二個問題了。能告訴我您來這里的原因嗎?真相 為您擔保的菖蒲小姐……她總不會無緣無故讓您來這種地方吧?冥契 我來到這里,是為調查一件舊案。菖蒲小姐發現該案的關鍵人物在這 里活動,而我答應了協助調查。真相 這件舊案……和薄金先生有關嗎?冥契 真相小姐怎么會這么想?真相 因為我感覺您對薄金先生及他管理的集市相當關注,卻又不愿讓薄金先生注意到自己。冥契 果然瞞不過你……菖蒲小姐懷疑薄金先生是案件的知情人,且至今仍保留著關鍵的資料。冥契 我目前還沒有找到線索,只發現前段時間,赫爾墨斯突然提高了對尤利爾家族及其投資的研究所的關注。冥契 那時銀銻小姐剛來不久,失竊案尚未發生,尤利爾家族的調查員還未曾進入地下……真相 為什么不直接去問問薄金先生呢,他或許不介意解答這個問題……?冥契 這會暴露仍有人在追查舊案……菖蒲小姐不希望讓這條信息也成為薄金先生手中的籌碼。真相 好吧,那您是不是不能再多告訴我一些啦?要是能說,我也能幫著查些資料-一真相 (前不久我才把幫推理先生查的俄刻阿諾斯航船資料還回去呢. 咦,等等.)真相 難怪銀銻小姐這么眼熟!我在報道上見過她一一她是科考船上的乘客!冥契 真相小姐,您在說什么……?科考船?真相 我沒事!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一一冥契先生這邊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不要客氣!真相 這是我的地址,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隨時聯系我,我很樂意幫忙的!真相 現在該問問銀銻小姐關于……咦,銀銻小姐去哪了?真相 (我告別冥契先生,往金庫外看去,這里只剩下變彩先生和幾位尤利爾家族成員。)變彩 銀銻小姐要去指認剩余贓物的藏匿位置,我已讓人隨她去標注地點。真相 原來如此……需要很久嗎?我想和銀銻小姐再聊聊。變彩 為確保后續對外口徑一致,尤利爾家族的人會全程陪同,恐怕不太方便讓您和她單獨聊天。真相 哪怕失物都已找回,尤利爾家族仍不希望這件事被公開報道嗎?變彩 是的,我們也將額外給您一筆足夠豐厚的報酬。希望您不要對外提及本次委托。真相 (變彩先生似乎有意阻止我與銀銻小姐接觸,是我的錯嗎……)真相 (薄金先生提到,當時銀銻小姐送走的是一份紙質文件。)真相 (最初我們找到燧石先生時,變彩先生的確仔細翻找了他據點內的文 件資料.…)真相 (變彩先生顯然不是銀銻小姐所寄包裹的收件人,但他想找回的也是那份文件嗎? )真相 那先不聊銀銻小姐的事。變彩先生,正好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您。真相 尤利爾家族最想找回的,真的只是“極光”這顆寶石嗎?變彩 ……變彩 是的,我們只是想要找回“極光”。真相 (他在說謊。)變彩 真相小姐還在擔心那些沒有追回的失物嗎?變彩 剛剛警方已經統計過了,貴重物品與藝術品基本都已成功追回,損失的主要是些債券文書。變彩 而這些只要有足夠的證明,還是能夠補辦回來的……影響并不大。真相 這樣嗎?那我……那我就放心啦。真相 (我現在也是在說謊嗎?)變彩 委托結束,感謝真相小姐的協助。尤利爾家族承諾的報酬會在明日送 至事務所。變彩 以及那臺收音機,您喜歡的話也一并收下吧。也算是本次委托的紀念。變彩 另外,或許您會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一些有關于我、或是有關尤利爾家族的傳聞。變彩 傳聞多有不實之處,希望真相小姐能明辨真偽。變彩 就像傳聞中,“赫爾墨斯”的首領是最專業的商人,始終秉持中立立場。變彩 可他先是驅逐尤利爾家族的調查員,而后又親自下場,為我們遞送情報,引導調查。變彩 那是個只為了攫取利益行動的危險人物。還請真相小姐不要放松警惕。變彩 那么,我先行告辭了。真相 等等!變彩先生,關于這份委托的隱瞞之處一一您沒有其他想對我說 的嗎?變彩 這些事和最初的委托沒有直接關系,了解只會增加麻煩。即便如此,您也想要深究嗎?真相 是不是麻煩我會自己衡量。若這些麻煩的根源是罪惡,作為偵探,我 自然不會放任不管!變彩 我相信您。不過現在還不是讓純粹的偵探參與進來的時機。變彩 ……下次吧。下次見面,我會帶來真正的委托。變彩先生轉身離開,他身后,尤利爾家族的工作人員簇擁而上,幾乎要將他的身影淹沒。我只看到他肩頭的小白雪支起身子,朝我晃了晃毛茸茸的爪子。我獨自回到事務所,屋內陳設與我離開時別無二致。陽光斜鋪在寫字桌上,可我卻沒有平時完成委托后的輕松與暢快。收音機仍停留在地下的頻段,電波載著遙遠的、陌生人的悲歡喜怒,墜入我的耳中。我握著那枚沒能還給燧石先生的、象征著榮譽的徽章,將故事迷先生追的偵探故事聽到了結尾。故事中,聰慧的芙蕾識破了反派的詭計,將其黨羽連根拔起,為城市掃清陰霾。而我呢? 或許明天就會有某位夫人,帶著尋找自家走失寵物的委托,敲響事務所的門。在這樣虛幻的日常感中,我靜靜思考,我的委托真的完成了嗎?真相 (所有人似乎都在慶賀事件的圓滿落幕,但我知道,不是這樣的。)真相 (街頭的線人告訴我,尤利爾家族還在持續派出調查員,正隱秘地搜尋著什么。)真相 (這次的故事還未到終局,我沒能挖掘出全部的真相。)真相 (就像這個隱藏在城市下方的龐大世界。在它投下的陰影中,還蟄伏著同樣巨大的秘密。)
孝莊太后作為蒙古利益代表,為了鞏固蒙古利益,給小皇帝塞的皇后只注重血統和關系,忽視了性格和長相。這些情商極低的話,不該是皇后對皇帝重臣心腹的正妻該說的話。關鍵是說這種話根本沒其他的政治意圖,單純就是口嗨,即她真正是這樣想的。皇帝的小弟都受不了這種事,別說皇帝本人了。歷史上順治廢皇后也算是忍無可忍了,誰家皇后膀大腰圓,相貌粗獷,說話毫無涵養,性格強勢囂張啊…
咦惹,大家快來看吶,有人家里進了頭獅子,還是長了好大一張嘴的獅子吶,快來瞧瞧稀奇吧~
我給卡牌做了升級!你覺得如何?
等到快考試了,你們可以看這個
確實有點這個意思,花錢讓不專業沒名氣的人測試,有點慈善了
領了說一聲
正文正文正文正文正文正文
先到先得 先到先得 先到先得
這綜武世界還能有天道顯現就惡心,就是怕開掛太狠了,后續劇情無腦推沒意思,才限制的
把敵人搞得多,把朋友搞得少→把毒點搞得多,把爽點搞得少。
客觀評價一下,后面加了正氣和黑氣平衡設定,第二武魂魂環年限要求和第一武魂一樣。 斗一雙生武魂之所以有優勢是因為第一武魂修煉到封號斗羅時給第二武魂再附加九個魂環能快速達到極限斗羅。 下面是文內截圖作為證明。 我知道的可能存在受眾群體的毒點在圖上了,自己確認是不是毒點再確認自己是否要看這本書。
漂亮女人和她的三個男人
第一章 情起鄉間,宿命寫初章 如果那年她沒有在報名表上按下那枚鮮紅指印,李莉或許不會遇見那三個男人,也不會在四十三年后獨自坐在江城的雨夜里,把刻著“歲歲平安”的銀手鐲反復摩挲到發燙——那是她一生中唯一沒還回去的東西…… 第一節:美麗少女下鄉抉擇 1961 年的寒冬季節,李莉出生在江城市的一個普通卻充滿著愛的家庭里。家中有四個姐姐和一個哥哥,李莉自幼便像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深受父母和哥姐們的寵愛。她的容貌出眾,肌膚如凝脂,眼眸靈動,笑容甜美,性格開朗樂觀,深受鄰里人喜愛,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老鼠見了也跳起來。 在校園里,李莉是語文老師的得意門生,她對文學有著濃厚的興趣和獨特的見解。她常常偷看《紅樓夢》、《飄》、《安娜卡列尼娜》等「禁書」,在課堂筆記本的空白處經常偷偷描繪著自己對愛情的美好憧憬,幻想著能遇到如書中描繪的浪漫愛情,與心愛之人共度一生。她的作文總是被老師當作范文在班上朗讀,在她少女的內心充滿了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對愛情的渴望。 1977 年,李莉 16 歲,正值花季年華。她的青春美麗如同盛開的一朵鮮花,吸引著周圍無數人的目光。然而,在那個特殊的時代背景下,下鄉的號召如洶涌的浪潮席卷而來。李莉所在的學校也積極響應這一號召,組織學生們報名下鄉。雖然家人不舍,但李莉的心中卻有著自己的想法。她渴望去體驗不同的農村農村生活,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廣闊天地。于是,不顧家人的反對,她毅然決然地在報名表上按下了紅指印,成為岸田縣王家村首批知識青年中唯一的城市女孩。 第二節:田埂上愛情序曲 王家村位于岸田縣的西南部,這里交通偏僻,人煙稀少。初春的早上,大田的油菜花如金色的波浪洶涌翻涌,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然而,李莉初到農村,艱苦的生活環境讓她一時難以適應。她蜷縮在漏風的土坯房里,被跳蚤咬得遍體鱗傷,常常在夜晚被寒冷凍得難以入眠。但在這樣的困境中,她也收獲了一份真摯的情感。 東家王老漢家的長子王小小,成為了她黑暗中的一縷曙光。王小小身材頎長,五官端正,眼神清澈,臉上總是掛著溫暖的笑容。他勤勞善良,常常主動幫助李莉干農活,還陪她談心分享鄉村趣事。在李莉遭受委屈時,他會默默地陪伴在她身邊,給她力量和安慰。他們一起在月光下的曬谷場偷聽蟬鳴,在暴雨中的茅草屋里分享干糧,在小河邊摸魚,李莉第一次體會到了愛情的甜蜜。然而,命運的轉折總是悄無聲息。全部知青突然返城,李莉面臨著艱難的選擇。她在火車站緊緊攥住王小小送給她的銀手鐲,望著上面刻著「歲歲平安」四個字,那是王小小對她的承諾和祝福。但她最終還是選擇回城。看著王小小默默站在原地,依依不舍送別自己,眼底的血絲和沉默的表情掩蓋不住他內心的失落,李莉也特別難過。那枚銀手鐲,也成了李莉心中揮之不去的牽掛。 回到城市后,李莉進入了紡織廠工作。一切回歸正常,她努力適應著新的環境,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但那段與王小小的鄉村愛情,卻如同一粒埋在心底的種子,雖被時光掩埋,卻從未真正被遺忘。 第三節:舞會激情與婚姻裂痕 1986 年,在姐姐的精心安排下,李莉結識了大雄。大雄身材敦厚,性格憨厚老實,工作穩定,在一家工廠做技術工作。他雖然不善言辭,但對李莉真心實意,勤勤懇懇。李莉被大雄的樸實所打動,覺得他能給予自己安穩的生活,于是兩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的生活按部就班,一年后女兒小明出生,給這個小家庭帶來了許多歡樂。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李莉的心中卻逐漸萌生出一絲難以言說的遺憾。她總覺得與大雄的生活缺少了一點什么,幻想中的那種激情與浪漫始終未曾出現。她常常在夜深人靜時,望著天花板,回想起與王小小在一起的日子,心中不禁泛起漣漪。 1987 年的一個夏日夜晚,單位組織了一場舞會。李莉身著淡藍色連衣裙,在舞池中輕盈起舞。燈光閃爍,音樂悠揚,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美好的舊時光。就在這時,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王浪。 王浪外形俊朗,眼神中透著自信與魅力,身姿挺拔。他主動邀請李莉共舞,兩人舞姿配合默契,李莉被他獨特的氣質所吸引。他的談吐風趣幽默,他的眼神深邃而迷人,仿佛有一種魔力,讓李莉無法抗拒。隨著舞曲的節奏,李莉的心跳逐漸加速,她仿佛又找回了曾經遺失的激情與浪漫。舞會結束后,李莉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她開始頻繁地與王浪見面約會。王浪帶她去了許多她從未去過的地方,嘗試了許多她從未做過的事情,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新奇與刺激。在王浪的陪伴下,李莉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 16 歲那年,重新體驗到了愛情的美好。 然而,這段感情的萌芽卻如同風暴前的寧靜,正悄然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李莉與王浪的往來逐漸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尤其是大雄的極大憤怒和反感,而這場風暴也即將席卷而來,徹底改變李莉的生活軌跡…… 第二章 情殤都市,愛欲漩渦 第一節 單親母女的無奈 深秋的江城,風像鈍刀刮人臉。李莉拖著掉了滾輪的行李箱,牽著五歲的小明,住進紡織廠后防空洞改建的地下室。鐵門一關,潮氣撲面,墻皮剝落處滲出暗綠的霉斑,像一張張嘲諷的嘴。 她把唯一的鋼絲床讓給女兒,自己在地上鋪兩層紙箱。第一晚,小明在夢中哭醒:「媽媽,這里黑。」李莉把女兒摟進懷里,哼起《茉莉花》,聲音卻抖得厲害——口袋里只剩七塊四毛錢。 第二天清晨五點,她穿著「解放牌」膠鞋去勞務市場。制衣廠正在招工,計件工資:一條褲子三毛八分。她點頭答應,白天黑夜踩縫紉機,「嗒嗒」聲像機關槍。右腳腫得塞不進鞋,就用紗布纏住繼續踩。晚上十點收工,她花一塊二買半碗豬肺湯,湯里漂著兩片黃菜葉,也全部撥進小明的搪瓷缸。 王浪就在這時突然出現。桑塔納的車燈刺破巷口黑暗,薩克斯聲鉆進地下室。他倚著車門,風衣領口豎起:「李莉,跟我走,你們母女不該過這種日子。」李莉把女兒護在身后,用沾滿機油的手背抹掉眼淚:「王浪,別假慈悲。我離婚是為了逃命,不是賣身。」 第二天,王浪又來了。這次他帶來一只肯德基——當年,對地下室的孩子來說,那是童話里的金蘋果。小明怯生生咬一口雞翅,眼睛亮得叫人心疼。李莉別過臉,把雞腿塞回紙盒:「拿回去,我不欠你。」 可王浪的攻勢像梅雨,無孔不入:門口突然多了一臺十二寸彩電;小明的書包里多出一盒三十六色彩筆;縫紉機壞了,維修工說「王先生已付過錢」。 最難扛的是夜里。隔壁小夫妻打架,鐵棍敲墻,孩子尖叫。李莉捂住小明的耳朵,自己卻抖得像風中的棉絮。電話鈴突兀響起——王浪在樓下:「就十分鐘,我送止咳糖漿。」李莉沖下樓,雨水混著淚水往肚里咽。她接過藥,在昏黃路燈下第一次松口:「王浪,你贏了,但別進家門。」 就這樣,地下室依舊潮濕,但墻角多了暖水瓶、折疊桌、一臺二手鴻運扇。李莉把王浪的饋贈全記在筆記本: 9 月 3 日,電風扇 58 元; 9 月 17 日,小明皮鞋 32 元; …… 末尾用紅筆寫——「將來還」。 —— 第二節意外懷孕與對峙 十月的菜市場,空氣里帶著微涼。李莉為一棵青菜討價還價,突然蹲下身干嘔。試紙上的兩道紅線像兩把刀,把她釘在公共廁所斑駁的隔板上——懷孕了。 她第一反應是給王浪打電話,手指在撥號盤上抖得不成形。那晚,王浪帶她去了城南一家私人診所。走廊鋪著腥紅地毯,醫生面無表情:「要還是不要?無痛三百,普通一百八。」李莉攥著裙角,指甲掐進掌心。 走出診所,夜風像冰水灌進衣領。王浪點了根煙,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李莉,生下來,我娶你。」李莉笑得比哭還難看:「娶我?你老婆同意嗎?」煙灰落在皮鞋尖上,燙出一個黑點。 第二天,大雄來了。這個曾是丈夫的男人穿著洗得發白的中山裝,手里攥著皺巴巴的存折——七千八百塊,她七年工資的總和。他把存折塞進她掌心,聲音沙啞:「李莉,回家吧,小明不能沒有爸爸。」 診所門口,桑塔納和鳳凰牌自行車相距三米。大雄先開口:「孩子是誰的?」王浪把煙頭碾在鞋底:「重要嗎?我會對她們母子負責。」話音未落,大雄一拳揮過去。王浪踉蹌后退,嘴角滲血。李莉尖叫著擋在中間,卻被大雄推開。兩人在梧桐樹下扭打,震得枯葉紛紛落下。李莉腹部一陣絞痛,蹲下身,冷汗順著額角滴在水泥地上,像一串串省略號。 最終,手術沒有做。李莉在病床上聽見大雄壓抑的哭聲:「李莉,我錯了,你回來,我什么都不要。」王浪則隔著門縫遞進來一張空白支票——兩萬。 她把支票撕得粉碎,對護士說:「我要留下孩子,但跟他姓王。」那一刻,她不知道,這個決定會把三個人都拖進更深的漩渦。 —— 第三節 王浪的贖罪之手 七月間,小可出生了。產床上的李莉像被汗水浸透的棉紗,虛弱卻倔強。王浪第一次抱起孩子,動作笨拙得像捧炸彈。孩子小臉皺巴巴,眉眼卻分明像他。 可李莉拒絕搬進王浪的別墅。她帶著小明、小可搬進王浪名下的一套老公房——兩室一廳,五樓,沒有電梯。王浪每周來一次,帶奶粉、尿布、進口水果,卻總在門口把鞋脫得整整齊齊,像進別人家。 三月,小可肺炎住院。李莉抱著孩子在急診室狂奔,王浪趕到時,輸液瓶里的液體一滴一滴,像倒計時。他忽然意識到:如果失去這個孩子,他連哭的名分都沒有。 出院那天,王浪把一串鑰匙放進李莉手里:「北郊新小區,一樓帶院子,寫你名字。」李莉沒接:「王浪,我不想欠你。」王浪第一次吼她:「那你就讓孩子跟著你住老鼠窩?」 夜里,李莉在陽臺給小可洗尿布,王浪蹲在廚房修漏水的龍頭。小明趴在桌上寫作業,忽然抬頭:「叔叔,別追我媽媽了,她很辛苦。」王浪手里的扳手「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大雪這天,王浪抱著圣誕樹敲開李莉家門,渾身是雪。樹是塑料的,彩燈一亮,整個屋子都亮了。小明第一次叫他「王叔叔」,小可在他懷里咯咯笑。李莉站在廚房門口,圍裙上沾著面粉,眼里有淚光閃動。 那天深夜,王浪把房產證塞進小可的襁褓,轉身要走。李莉追到電梯口,第一次主動拉住他袖口:「王浪,謝謝你。」電梯門合攏的瞬間,王浪低頭笑笑,笑得比哭還難看:「李莉,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謝謝。」 雪落在走廊窗臺上,像撒了一層鹽。李莉抱著襁褓回到屋里,發現襁褓里多了一張銀行卡,背面寫著六個數字——小可的生日。 地下室、診所、急診室的燈,一盞盞熄滅,又一盞盞亮起。李莉以為自己握住了命運的舵,卻不知更大的漩渦正在下一章等她。 第三章 情劫重生,宿命的回響 第一節 小可的雙親「兩姓暗戰」 十二歲生日那天,小可收到兩份禮物。 王浪的盒子一打開,是一臺銀灰色日本進口學習機,冷光像微型鍘刀,把過去和將來干凈切開。「小少爺,生日快樂!以后用它學英文,別學我。」王浪笑得像廣告片里的父親。 大雄的禮物是一只鼓囊囊的帆布包,拉鏈半開,露出半截舊軍用水壺和卷毛的《十萬個為什么》。「沒別的,能裝。」大雄搓手,指甲縫里還有紡織機油,黑得發亮。 夜里,小可把兩份禮物并排放在枕邊,像擺擂臺。月光透窗,照出他鼻梁上的汗珠——那鼻梁像王浪,弧度卻像大雄。 「到底誰才是我爸?」他第一次問李莉。 李莉正在補襪子,針尖一抖,刺進指腹,血珠滾成紅豆落在地上。「都是。」她答得輕,卻像扔下一枚炸彈。 「那誰才是你愛的?」少年步步緊逼。 李莉把銀手鐲往腕上猛一擼,金屬撞出脆響,像封喉的鎖:「愛?愛早被他們三個男人撕成三瓣了。」 第二天清晨,小可跟蹤大雄到了紡織廠。蒸汽翻滾的車間里,大雄把一摞摞坯布扛上肩頭,肩胛骨在舊汗衫下咯吱作響,像生銹的齒輪。小可忽然想起王浪西裝革履站在寫字樓玻璃幕墻后的樣子——同樣的脊背,一個被生活壓低,一個被欲望抬高。 中午,大雄蹲在食堂角落啃饅頭,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塊,對會計室的小姑娘說:「替我匯給李莉,別說名字。」 小可的心口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晚上,王浪的桑塔納又停在巷口。車窗滑下,他遞給小可一部最新款掌上游戲機:「學習也要勞逸結合。」 小可沒接,反問:「你每月給我媽打錢嗎?」 王浪愣了半秒,笑紋僵在嘴角:「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車燈熄滅,黑暗像一張巨口,吞掉桑塔納的尾燈,也吞沒了小可胸腔里那聲未出口的怒吼。 第二節 真相在風暴中呼嘯 十五歲生日前夜,臺風忽然登陸。 李莉在廠里加班,小可趁機撬開她的樟木箱。箱底躺著一塊靛藍碎布,繡一個褪色的「王」字,針腳細密,像一條不肯愈合的傷口。布角有血跡,暗褐,像干涸的槐花。小可的手開始發抖。 與此同時,王浪在酒局上被灌得爛醉,手機滑進酒杯,屏幕亮起李莉的名字。他踉蹌到走廊,對著聽筒嘶吼:「李莉,你猜當年大雄在診所外看見了什么?他看見我給醫生塞紅包,說『保小不保大』!哈哈哈……」 電話那頭沉默三秒,隨后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李莉手里的搪瓷缸砸在地上,茶葉末濺成一片狼藉。 小可抱著碎布沖進暴雨。 大雄的出租屋亮著昏黃燈泡,門沒鎖。小可把布往桌上一拍:「這是什么?」 大雄正給自行車鏈條上油,聞聲抬頭,油壺「哐當」落地,黑油淌了一地,像蜿蜒的小河。 「你從哪里翻出來的?」他聲音發顫。 「別騙我!」小可眼眶通紅,「王浪說你要醫生保小不保大,是不是真的?」 大雄的拳頭攥得咯吱響,指節泛白:「老子當年是想保你們母子平安!那紅包是我塞的,可我只是求醫生用最好的藥!」 他猛地從床底拖出一只鐵盒,盒蓋掀開,里面是一疊匯款單,收款人全是李莉,備注欄寫著同一行字:「給小可買奶粉。」 最上面壓著一張泛黃的全家福——年輕的王小小攬著李莉,背景是王家村的油菜花田。大雄的拇指撫過照片,粗糲的指紋把王小小的臉磨出一道白痕。 「小小臨走前,把李莉托給我。」大雄聲音沙啞,「他說:『我弟王浪靠不住,你替我守她一輩子。』我守了,守成了仇人,也守成了親人。」 第三節 父子對峙與母愛的抉擇 冬至,大雪封城。 小可把李莉堵在巷口,銀手鐲在他掌心閃著冷光,像一把微型鍘刀。 「媽,今天你必須告訴我——誰是我爸?」 李莉后退一步,撞上王浪的胸膛。他戴著墨鏡,右眼角的疤在雪光下像裂開的冰縫。 「小可,」王浪摘下墨鏡,露出青黑的眼圈,「我才是你生物學上的父親,可大雄是你命里的父親。」 話音未落,大雄從轉角走來,手里拎著一袋熱騰騰的桂花酒,酒氣在寒風里凝成白霧。 「都別爭了。」大雄把酒袋往墻上一掛,發出悶響,「讓孩子自己選。」 小可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切割,最后落在李莉臉上:「媽,你選誰,誰就是我爸。」 李莉的膝蓋重重砸進雪地,發出沉悶的「咚」聲。 「我選我自己!」她仰起頭,眼淚灑在銀手鐲上,叮當作響,「你們一個用音樂騙我,一個用沉默綁我,可誰來問過我到底要什么?」 雪越下越大,落在三人肩頭,像一場遲來的審判。 小可忽然沖向大雄,把那張泛黃的全家福塞進他懷里:「你守了我媽二十年,也守了我十八年,從今天起,我管你叫爸!」 王浪的肩膀垮下來,雪落在他頭頂,瞬間白了發。他轉身,腳印很快被新雪填平,像從未存在過。 李莉跪在原地,把銀手鐲高高舉起,對著虛空嘶喊:「王小小,你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留給我的劫!」 回應她的,只有北風卷著雪粒,穿過巷口老槐樹枯枝的嗚咽——像極了二十年前王家村曬谷場上,那個少年為她吹響的第一聲口哨。 第四章情斷塵世,愛恨的余音 第一節小可的自我放逐——「準考證與單程票」 凌晨兩點,北京西站。 廣播最后一次呼叫:「K1042 次列車即將關門!」 小可像一顆脫膛的彈殼撞進車廂,啪地把高考準考證拍在小桌上。紙角卷起,像卷刃的刀,刀背映出他通紅的眼睛。 對面的大叔探頭:「小伙子,逃學?」 「逃命。」小可嗓子發干,掏出手機。屏幕定格在李莉泣不成聲的側影——半小時前,她把那只銀鐲塞回他掌心:「帶上,別再回頭。」他卻反手把鐲子扔進背包夾層,像埋了一顆定時炸彈。 列車啟動,鋼輪撞擊鐵軌,一聲比一聲重,像追債的鼓點。七歲那年的暴雨夜忽然倒灌進腦海: 地下室積水齊膝,大雄舉著唯一的傘守在門外,懷里抱著干爽的校服; 王浪的桑塔納停在巷口,車燈把雨絲切成一把把銀針。 兩個男人隔著雨幕對峙,誰也不敢先開口。 那時他以為大人戰爭與他無關;如今方知,自己就是這場戰爭的起因。 入學后,小可成了北方工大最不要命的「橋梁瘋子」。燈火通明的實驗室里,他把模型一次次推到極限,卻在關鍵節點偷偷減少鋼材,讓橋體呈現「危險而優雅」的弧度——那是王小小墳前老槐樹的弧度,也是大雄脊背被生活壓彎的弧度。 導師怒吼:「你這是在造橋還是造墓碑?」 「既是橋,也是墓碑。」小可紅著眼,「我要讓他們都能走過去。」 冬至夜,室友聽見他在樓道吹《槐花巷》,悠揚到一半突然斷在最高音,像被人扼住喉嚨。 第二天清晨,李莉的短信只有一串坐標: 「東經 118°34′,北緯 34°17′,老紡織廠西門,每天下午五點零七分,你會看見一個傻子。」 小可請假飛回江城。 那天早上五點零七分,大雪紛飛。老廠門口,大雄穿著褪色的軍綠色棉大衣,雙手插在袖筒里,像一株被雪埋半截的老槐樹。腳邊是一袋尚冒熱氣的烤紅薯,袋口用紅綢扎成蝴蝶結——李莉最愛的顏色。 小可隔著馬路,眼眶滾燙。母親給的坐標不是地點,而是時間:十八年,每天同一刻,這個男人都在這里等他回頭。 —— 第二節 王浪的終極抉擇——「肺癌與薩克斯的絕響」 市立醫院腫瘤科病房。 王浪把診斷書折成一架紙飛機,從十八樓窗口放飛。紙片被風撕碎,像提前燃盡的煙花。 「還剩多久?」 「三個月,化療也許……」 「我要用來還債。」 當晚,他拖著吊瓶回到廢棄琴行。墻上仍掛著李莉十六歲的素描——王小小畫的,后來被王浪偷走。他把薩克斯拆成零件,用酒精棉一寸寸擦拭,像在擦自己的骨頭。 電話接通,李莉踩縫紉機的轟鳴蓋不住嗓音顫抖:「你又想怎樣?」 「想聽你彈《茉莉花》。」 「琴行早關門了。」 「老倉庫,鑰匙還在門檻第三塊磚下。」 半小時后,李莉抱月琴沖進來。倉庫中央,王浪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臉色灰敗,脊背筆直——與生俱來的驕傲。 「零下五度,你還在輸液?」 「瘋了二十年了,不差這一晚。」 他把存折壓在琴弦上,金屬與木頭輕撞,嗡鳴像垂死的心跳。 「九萬八千,王小小當年沒攢夠的彩禮,如今連本帶利。」 血濺存折,像蓋了一個猩紅的公章。 「我欠他一條命,今天還本金,利息下輩子結。」 他忽然抓住李莉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讓小可吹完《槐花巷》的尾奏,我寫了,但沒機會聽他吹了。」 李莉淚如雨下:「你為什么不自己聽?」 「我怕他看見我現在的樣子,會恨我一輩子。」 —— 第三節 大雄的沉默告白——「自行車與桂花酒」 清明過后,城西老屋。 門開的一瞬,李莉愣住—— 客廳一整面墻刷成槐花白,正中掛著她十六歲的素描;旁邊是小明的婚紗照;再往下,是一臺锃亮的鳳凰牌自行車,車把纏嶄新紅綢,像待嫁的新娘。 「你這是……」 「還債。」大雄搓手,笑得局促,「王小小欠你一場婚禮,我替他還。」 桂花酒溫在爐上,香氣鉆進鼻腔,像回到 1982 年岸田縣曬谷場。 大雄倒酒,骨節粗大的手指卻輕得像碰易碎的春夢。 「我這輩子說過最浪漫的話是——『這塊布結實,能做床單』。今天破個例。」 他單膝跪下,掌心托著一枚磨亮的紐扣——二十年前李莉替他縫在大衣上的第二顆紐扣,因掉色泛起淡金。 「你心里住著兩個人:一個吹薩克斯,一個種槐花。 我不跟他們搶,只想在你累的時候,當你的第三顆紐扣——不起眼,但永遠不掉。」 李莉泣不成聲。 大雄從背后拿出鐵盒,緩緩打開——一疊泛黃的車票存根:北京—徐州—南京—杭州,每張背面寫著同一句話: 「今天小可沒回來,我替他看一眼媽媽。」 日期從 1997 年到 2014 年,整整十七年。 「我知道他恨我,可我更怕他恨你。 所以我每月去他學校,躲在圖書館柱子后面,看他熬夜畫圖、聽他吹薩克斯,然后把生活費夾在《橋梁工程》里。」 李莉終于崩潰,抱住這個木訥的男人,像抱住一棵沉默多年的樹。窗外,雪無聲落下,覆蓋了那輛鳳凰自行車。車輪忽然自己轉動了半圈,紅綢在風中獵獵,像替主人回答。 第五章 情歸塵土,愛的永恒 第一節 終章三重變奏 九月三十日傍晚,江城桂花突然全開,香氣濃得像一場急雨。 李莉在紡織廠老宿舍拆洗冬衣,門縫里同時滑進三封信——白、灰、紅,三色像三段人生尾音。 白信封:律師函。 王浪肝癌晚期,立遺囑將名下全部資產留給王小可,只留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米的老宅給李莉;附加條款——「每月初一須去老宅焚香,替小小守夜一次」。落款龍飛鳳舞,仿佛那人正用盡力氣把名字刻進紙里。 灰信封:殯儀館通知。 大雄凌晨在菜市口被一輛超載貨車撞飛,當場殞命。信封里夾著一張舊車票——一九九〇年四月十五日,岸田縣至江城,票價四元六角;背面褪色的鉛筆字: 「李莉,我來了。」 紅信封:喜帖。 小明婚禮定于次年五一節,新郎是當年王浪資助過的貧困大學生,如今是市立醫院最年輕的外科副主任。燙金卡片內頁,一行手寫小字—— 「爸,我終于找到比媽媽更值得愛的人,你放心吧。」 落款:王小小。 李莉把三封信平鋪在縫紉機上,像攤開三張連自己都認不出的底牌。燈管「滋啦」一聲,她忽然想起一九六一年冬夜自己出生時的雪,同樣無聲,卻壓斷了院里最后一根枯枝。 —— 第二節 銀手鐲的回聲 四月十五日,大雄「七七」未過。李莉按遺囑第一次到老宅守夜。 她帶了一盞舊馬燈、一瓶桂花酒、一本《簡·愛》——書頁里夾著王小小一九八二年未寄出的信。 午夜十二點,風吹滅燈芯,黑暗如潮。李莉摸索著點燃蠟燭,火光一跳,照見墻角一只木箱,鎖孔銹死。她用剪刀撬開,箱里整整齊齊碼著十八本日記,墨香混著樟腦味撲面而來。 【第一本·扉頁】 一九八〇年四月十五日—— 「今天小小把銀手鐲套在李莉腕上,我在旁邊看著,心里像吞了枚酸棗。」 【最后一本·末頁】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我答應小小,如果他先走,我替他守她一生。今天小可十歲了,眉眼像極了他。王浪問我恨不恨,我說不恨,我只是羨慕他能光明正大陪她去醫院。」 李莉的手抖得拿不穩紙頁。她翻到一九九〇年四月十五日,大雨滂沱,大雄寫道: 「小小走了八年了。我攢夠七千八百塊,今天去江城。李莉在手術臺上,王浪在走廊抽煙。我把存折塞給她,她沒要。沒關系,我可以再等十年、二十年,哪怕一輩子。」 淚水滴在紙上,暈開一片墨海。李莉把日記本按在胸口,仿佛抱住一個遲到半生的愛人。 第二天清晨,王浪來了,杵著拐杖,臉色像蠟。他盯著那箱日記,輕聲道: 「大雄托我保管,他說怕你看見傷心。」 李莉抬眼:「你為什么不早說?」 男人苦笑:「說了,你就能原諒我嗎?」 他們第一次并肩坐在老槐樹下。王浪掏出煙,手抖得點不著火。李莉接過打火機,「啪」的一聲,火苗竄起,照見兩人眼角同樣的細紋。 「李莉,我快沒時間了。」 「那就把剩下的時間交給我吧。」 此后,李莉每月初一不再獨自守夜,而是推著輪椅上的王浪一起。他們給槐樹培土、給牌位擦灰,像一對老鄰居在侍弄共同的花圃。桂花落盡時,王浪的呼吸開始帶血腥味。 十二月三十一日,江城下起初雪。王浪最后一次清醒,他把銀手鐲放進李莉掌心,聲音輕得像雪落: 「替我給小可,告訴他—— 小小是他爸,大雄是他叔,我……只是個遲到的替補。 但替補也有資格說愛。」 雪片落在鐲身,瞬間融化,像一句來不及說出口的抱歉。 —— 第三節 桂花落盡,塵埃里開花 二〇一四年一月三日,王浪葬禮。 沒有哀樂,只有薩克斯《回家》的曲子循環播放。 小可從北京趕回,一身黑衣,嘴唇緊抿。儀式結束后,他獨自留下,把銀手鐲套回母親腕上,又把自己設計的橋梁模型放在王浪遺像旁——橋身弧度正是老槐樹的影子。 「媽,我決定回來工作。」 「不讀研了?」 「讀,就在江城分校。我想守著這棵槐樹,也守著你。」 李莉摸摸兒子的臉,第一次發現他的胡茬已硬得扎手。 二〇一四年五月一日,小明婚禮。 新郎新娘先對大雄的遺像敬酒,再對王浪的遺像鞠躬。 司儀問:「新娘最想感謝的人是誰?」 小明望向母親:「是我媽,也是這三位父親——他們用不同的方式把我托舉到今天。」 婚宴上,李莉獨坐一隅,把杯中桂花酒輕輕灑在地上。 有人遞紙巾,她沒接,只是抬手摩挲腕間銀手鐲—— 內側「等我」二字已被歲月磨平,取而代之的是新刻的一行小字: 「歲歲平安,塵埃生花。」 二〇一四年十月,老槐樹結籽。 李莉把樹籽分三份: 一份埋在王小小墳頭; 一份撒在大雄出事的巷口; 一份裝進錦囊,掛在王浪捐建的希望小學門口。 黃昏,她牽著小可的手回家。巷口桂花落盡,香味卻更濃。 小可忽然說:「媽,我要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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