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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認識偏差的原因和對策

“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是我國進行市場化改革的必然選擇和結果。它的思想基礎的核心是對所有制問題的認識。雖然我們對所有制問題的認識在不斷深化并形成了某些理論共識,但時至今日,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經濟基本制度的認識始終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偏差,不僅導致社會思想的某些混亂,而且影響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經濟基本制度的建設與完善。這些認識偏差的產生與國際國內社會經濟發展形勢密不可分,也與不同人的追求與信仰緊密相連。

一 所有制問題的基本共識

經濟體制改革必然伴隨著所有制的改革。因此,所有制改革過程一直伴隨著對所有制問題的爭論和再思考。農村土地承包制、個體經濟、民營經濟、“三資”企業的發展、國有企業的改革都伴隨著所有制性質問題的爭論。

1992年之前,所有制改革的爭論在意識形態上是通過強調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來化解的。這種化解方式在理論上獲得了在爭論和改革過程中逐漸形成的兩大共識的支撐:第一,評判所有制優劣的標準,要看它是否能夠促進社會生產力的發展。特別是1992年鄧小平南方談話中提出的“三個有利于”,使這種標準更加豐富了。第二,在所有制結構上,非公有制經濟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經濟的必要補充。只要公有制經濟處于主體地位,非公有制經濟的發展就不會影響我國的社會主義性質。

上述共識雖然為所有制改革提供了支持和空間,但并沒有平息所有制問題的所有爭議。最激烈的爭論出現于20世紀90年代中期。爭論的實際背景是:以“抓大放小”的方式對國有企業進行的大規模改革。在改革過程中,各種所有制的實現形式獲得了多元化的發展。與此同時,國有經濟在企業數量、產值等方面的比重自然出現了較大幅度的下降。這引起了一部分學者和人士的質疑。這種質疑在這一時期私下流行的三份“萬言書”參見馬立軍、凌志軍《交鋒:當代中國三次思想解放實錄》,當代中國出版社1998年版。第一份“萬言書”題為“影響我國國家安全的若干問題”;第二份“萬言書”是“未來一二十年我國國家安全的內外形勢及主要威脅的初步探討”;第三份“萬言書”是“關于堅持公有制主體地位的若干理論和政策問題”。和《當代思潮》1997年第44—46期刊登的一系列文章中表現得最為集中。這種質疑的基本觀點是:非公有制經濟只能作為社會主義經濟主體(即公有制經濟)的必要補充。既然是“必要補充”,就必須有個“度”。超過這個“度”,就會影響社會的社會主義性質。實踐中出現的問題在于:作為居“補充”地位的個體、私營和“三資”企業經濟在重要經濟指標中已經超過或快要超過作為主體的公有制經濟,已威脅到公有制的主體地位和我國社會的社會主義性質。此外,這種質疑聲音還強調,把股份制視為公有制的實行形式,是對馬克思有關股份制理論的嚴重誤解和歪曲。

面對這類質疑,也出現一批學者的反駁意見。反駁的主要觀點可以歸納為下述幾點:第一,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是實現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必然選擇。第二,一個社會是否具有社會主義性質,并不是由國有經濟所占份額的多少所決定的。只要能有效地防止財富分配的兩極分化,無論國有經濟的比重是多少,都能保證我國的社會主義性質。第三,重申股份制是公有制的一種實現形式。

如果說黨的“十四大”報告通過確定改革的目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來平息之前有關“市場經濟”是“姓資”還是“姓社”問題的爭論,那么,“十八大”報告則體現出所有制改革的新共識。這種新共識主要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第一次明確“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是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一項基本制度”。非公有制經濟已經不再處于“補充”地位,而是“重要的組成部分”。

第二,明確“公有制主體”地位的主要具體表現形態,即“公有資產在社會總資產中占優勢;國有經濟控制著國民經濟命脈,對經濟發展起主導作用”。在這樣的基礎上,國有經濟比重的下降并不會影響我國的社會主義性質。

第三,強調區分所有制和所有制的實現形式,重申要用“三個有利于”作為選擇公有制實現形式的標準,支持公有制實現形式的多樣化改革探索。

這些理論共識為其后國有企業“三年脫困”和股份制改革奠定了堅實的思想基礎。

“十八大”報告當然可以視為是一次思想解放,但絕不像某些人士所說的那樣是一次沖破“所有制崇拜”的思想解放。事實上,正如即將在下面所看到的那樣,對基本經濟制度仍然存在著各種認識的偏差。

二 認識偏差的表現

雖然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的認識存在偏差,但總體上可以將這些認識偏差歸納為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潮與政策主張。

(一)第一類思潮:市場原教旨主義思潮

第一類思潮是,奉行市場原教旨主義,夸大非公有制經濟的效率優勢及其在市場經濟中的地位,回避私有化弊端,力圖將公有制經濟最小化,倡導建立所謂“自由市場經濟”。具體表現為:

在思想上,以新自由主義經濟理論為指導,將改革的成功簡單歸結為放松管制,無視政府與公有制經濟的作用;排斥、邊緣化甚至詆毀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與分析方法;斷言公有制經濟是與市場制度不相容的,宣揚公有制經濟特別是國有經濟無效率論,公有制經濟的存在不利于國民經濟健康發展。不僅如此,這些人還認為“政府控制大量的資源和政府對經濟的過分干預,是官商勾結的直接原因和官員腐敗的主要溫床,嚴重腐蝕了商業文化,破壞了市場的游戲規則。壟斷性產業國有企業攫取的壟斷利潤使得國有部門職工的待遇遠超出市場的公平水平,也是收入分配不公的重要原因”。即使在2008年席卷世界的全球性金融危機爆發證明新自由主義存在重大缺陷的情況下,依然迷信市場力量,無視政府在經濟發展中應發揮作用的科學性與合理性。

在政策上,將國有企業視為“未來中國成長的最主要的障礙之一”,認為國有部門太大,占有資源太多,主張國有企業應不斷退出主要經濟領域,讓民間資本和外國資本全面進入,將國有經濟壓縮到“公共物品”領域,將國有企業比重降到10%左右。與此相對應的是,無視所有制結構調整的階段性,將所有制結構調整主線定格為“國退民進”,將國有經濟戰略調整中的某些結構變化混淆為“國進民退”,批評具有競爭力的國有企業的發展與擴張,認為這一現象是政府投資開始擠壓民間資本的生存空間,“與改革背道而馳”,是改革的倒退。此外,一些政府官員對于國有經濟調整與“有退有進”戰略之間的關系認識不清,對所謂“國進民退”詰責的回應理不直、氣不壯;在他們心中,似乎國有經濟也只能退不能進。

在方法上,以偏概全,利用網絡、媒體等宣傳工具,將某些國有企業存在的腐敗等不良現象視為整體國有經濟固有的缺陷,否定國有經濟對國家經濟安全、社會穩定和公共福利的重要貢獻,混淆國有企業收入分配中初次分配與再分配的差異,將國有企業乃至公有制經濟視為中國收入差距擴大的根源,是實現共同富裕的阻礙因素。無視政府以及公有制經濟在促成中國經濟增長奇跡中的作用,并將政府宏觀調控有益手段稱為傳統計劃經濟的復活。

該思潮基本特點是過度夸大市場力量的作用,它受到一部分學者、企業家和政府官員的推崇,在高等經濟理論教育方面也有不小影響,但并沒有成為各級政府制定政策的指導思想和重要依據。因此,對于這種思潮應主要在理論認識上給予澄清,防止其將新自由主義理論核心內核傳導到我國進一步深化改革的政策、措施與方針中去,防范由于全盤西化和自由化后經濟風險不斷加強的隱患,維護國家經濟穩定與經濟安全。

(二)第二類思潮:馬克思主義原教旨主義

第二類思潮,把“以公有制為主體”理解為不分行業特點、不分具體結構、不分企業治理形式、不分經營形式,一概強調公有制的數量優勢,認為目前中國經濟中的非公有制經濟成分已經過大,并導致貧富差距日益擴大,正在脫離社會主義經濟的正確軌道。與第一類思潮強調經濟效率——用非公有制經濟效率否定公有制經濟不同,第二類思潮通過強調我國社會主義的社會性質與社會公平的產權基礎來否定非公有制經濟存在的合理性。具體表現為:

在思想上,這類思潮堅持兩個不相容理念,其一,即使是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非公有制經濟與社會主義的本質是必然不相容的;其二,公有制與私有制是必然不相容的。不僅如此,這類思潮的支持者堅信,非公有制經濟的發展必然會危及社會主義經濟制度;并認為當前我國公有制經濟比重的下降已經影響到了社會主義經濟的性質。

在政策上,主張公有經濟(特別是國有經濟)在國民經濟主要領域的主導作用下不僅要體現資產占有優勢,而且在其他各個主要指標數量上都要占有絕對優勢,非公有制經濟的存在只是作為公有制經濟的補充。因此,對于公有制經濟在產值、稅收和就業比重中的下降趨勢深表不滿,對國有企業無論采取何種方式都一概支持。

在方法上,教條式地理解經典著作,借解讀經典之名,強調《共產黨宣言》中“共產黨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論概括為一句話:消滅私有制”的著名論斷,在表達對公有制的肯定和贊賞的同時,把資本主義制度中的私有制經濟與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私有經濟混為一談,要追究私營企業的“原罪”。在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后,借助對新自由主義的經濟理論的批判,否定市場化改革的成就,同時把當前社會經濟中存在的假冒偽劣、誠信缺失以及收入分配差距過大等現象歸結為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的結果。

雖然這種思潮在當前并非學術界主流,只是國內少數學者的主張,但其在大眾中市場不小,特別是得到改革過程中獲得利益較小的人群的支持。他們在情感上,容易受到對改革悲觀、不滿和排斥情緒的煽動,將中國當前的社會矛盾歸結為市場化改革,認為30多年市場化的改革政策基本上是錯的,或認為30多年的改革失敗了,并希望回到改革前計劃經濟時代。盡管有個別政府官員認同,但尚未形成影響政府政策制定與實施的力量,因此,對于該思潮不僅需要在理論上澄清,還需要重視對大眾進行通俗宣傳并不斷通過發展解決改革過程中的矛盾即可逐漸減少其在普通居民中的影響。

(三)“所有制中性論”

除上述影響較為廣泛的兩種思潮之外,還存在“第三種思潮”,那就是“所有制中性論”,認為所有制僅僅是一種手段,與社會性質無關,無論私有制,還是公有制,都不會影響我國社會主義性質。

這種觀點將社會經濟發展簡單地歸結為生產力的發展,無視生產關系變革及其影響,沒有意識到,作為解決社會經濟問題的一種現實方式,所有制絕對不是中性的,它能通過其自身的邏輯塑造世界,進而塑造人與人之間的基本關系。雖然所有制中性論或工具論看起來是獨立于前兩種思潮的第三種思潮,但它依然沒有脫離唯生產力論或唯經濟效率論,就其實質來講,它只不過是第一種思潮的變異。

三 產生認識偏差的原因

時至今日,之所以有人會對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產生認識偏差,原因既有主觀方面的,也有客觀方面的,而且不同思潮的原因也有差異。

(一)偏向私有化的原因

就第一種思潮的形成來說,其主觀原因來源于資產階級的自由主義意識形態,主張經濟領域的私有化,用私營經濟取代公有制經濟和國有企業,要讓中國以發達資本主義經濟,特別是美國模式(自由市場經濟+自由民主)為榜樣。在客觀方面,這種思潮曲解并利用中國市場化改革過程中和現實經濟中存在的某些不良現象,否定公有制存在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包括:

第一,受國際上新自由主義私有化思潮的影響。在經歷了兩次石油危機后,美、歐發達國家所長期推行的凱恩斯主義政策不但沒有使這些國家渡過危機,相反卻使這些國家陷入“滯脹”的泥淖而不能自拔。在此背景下,英、美等國家率先轉向貨幣理論和供給學派等新自由主義的理論,并將減稅和出售國有企業等抑制通貨膨脹目標作為主要經濟政策。雖然新自由主義并沒有真正使這些國家擺脫危機的困擾,但經濟并沒有因為推行這些政策而變得更糟。因此,20世紀80年代以后,新自由主義及其經濟理論取代凱恩斯主義成為發達國家的主流經濟理論,“自由市場經濟+民主政治”模式成為西方主流意識形態。需要指出的是,雖然新自由主義并沒有根治危機,但其政策主張還是取得了一些成效,如出售國有企業在短期內既增加政府財政收入,也降低財政補貼等支出,從而大大緩解了財政壓力。這一做法紛紛被效仿,以至于在發達國家自20世紀80年代開始掀起私有化浪潮,這一過程直到21世紀初才得以放緩。私有化后,發達國家國有經濟比重大幅度下降。以國有企業產值占GDP比重看,法國從1985年的24%降為2005年的10%,德國從1979年的12%(聯邦德國)降為2001年的10%,意大利從1978年的24.7%降為2002年的9%,英國從1979年的10.5%(不包括地方政府所屬的公用事業企業)降為2008年的1.9%。李俊江、史本葉、侯蕾:《外國國有企業改革研究》,經濟科學出版社2010年版,第70—76頁。

在私有化浪潮的影響下,1990年開始,國內學者對不同所有制經濟的微觀經濟效率進行了大量實證研究。改革之初,公有制經濟特別是國有經濟在效率上與非公有制經濟存在較大差距,由此得出公有制經濟低效率的結論,從而啟動了以“國退民進”為主要方向的所有制結構調整的大幕。隨著改革的深入,與中國市場化改革不斷深化,一些秉承新自由主義理論的人,在國有企業效率大幅提升的背景下依舊認為公有制經濟的低效率與私有經濟的高效率都是與生俱來的,只有私營經濟才適合市場經濟發展的要求。而且隨著改革的深化和經濟進一步發展,只有使私有經濟逐步取代國有經濟,才能促進經濟更大的發展。胡星斗:《“國進民退”的十大危害》, 《銀行家》2010年第3期下旬刊。不僅如此,這些人還提出了各種各樣的新自由主義式的政策論調,如主張把國有資產細分到人,全面實行國有資產個人化“細分到人論”;認為公有制經濟不應是主體,而應讓私有經濟成為主體的“主體換位論”;認為除涉及國家安全和必須由國家壟斷的領域外,其他所有競爭領域和營利領域都應退出,以便讓民間資本進入而成為主體的“退出論”;主張賣國有企業先挑好的賣的“靚女先嫁論”;認為國有中小企業改革其實就一個“賣”字的“以賣代改論”;主張將非壟斷性和營利性國有企業的產權3/4都賣掉等。雖然具體政策有所差異,但實質都是新自由主義排斥公有制經濟,并力圖最大限度地壓縮國有企業的經濟自由化的表現。

實際上,國有企業并非是低效率代名詞。據統計,從20世紀50年代起到20世紀90年代初國有企業資金利稅率資金利稅率是指在一定時期內已實現的利潤、稅金總額與同期的資產(固定資產凈值和流動資產)平均總額之比,該指標體現了企業的全面經濟效益和對國家財政所做的貢獻。一直在20%以上,具體為1952年為25.4%、1957年為34.7%、1965年為29.8%、1975年為22.7%、1978年為24.2%、1988年為20.6%、1992年為25.4%。徐則榮:《國有企業定能重振雄風》, 《國有企業》2011年第11期。到1990年中后期,國有企業才出現了較大幅度的下降,1996年首次出現凈虧損,1997年國有企業資金利稅率大幅下降到6.27%,隨即以“抓大放小”的方式開啟了我國大規模的“國退民進”歷程。如果考察國有企業所以在20世紀90年代中后期出現大幅度的下降原因可以發現,除了管理問題外,其所承載的歷史、社會包袱(如養老、醫療、教育以及安置就業等社會職能)可能是主要原因。因此,國有企業乃至整個公有制經濟的所謂“低效率”并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特定歷史階段的產物,因此,在國有企業剝離社會包袱并取得與非國有企業同樣的非歧視性的待遇后,其效率的大幅度改善就是不可避免的。

第二,推行“華盛頓共識”的俄羅斯等轉型國家和巴西等拉美國家在經歷了長期經濟倒退和社會動蕩、政局不穩后,近年來依托本國豐富的能源、資源優勢逐漸擺脫經濟困境。2010年,俄羅斯GDP增長達到4%,巴西則為7.5%。這些國家擺脫困境并快速增長被解釋為“深度私有化”的結果,并以此證明“華盛頓共識”(私有化)長期有效,而轉型、改革所經歷的長期磨難則被認為是不得不付出的代價(丁曉欽,2003)。結論是要發展,就必須進行更徹底的私有化,私有化的負面影響被歸結為法律以及民主政治的不完備、不健全的結果。也就是說,私有化本身并沒有錯,錯在這些國家在私有化進程中,沒有建立相應的制度框架。深度私有化就是要在私有化基礎上,強化維護私有化的制度建設,完全避免推行“華盛頓共識”國家出現“倒退”的可能。然而,俄羅斯、巴西等國家恢復增長也只是回到私有化前的水平,而且經濟結構嚴重依賴資源出口,從目前看還不具備可持續性,不僅如此,這些國家成熟穩定的“民主政治”也遠未實現,民生也沒有得到真正改善,貧富收入差距依然懸殊。

第三,現實中,由于改革還在進行,公有制經濟還存在著外部監管不到位,內部治理結構不完善,治理機制不健全等諸多問題,這些問題表現為公有制經濟生產效率長期不能完全發揮,而且還時常暴露出國有企業腐敗(古井集團高官腐敗案)、在職消費超標(如中石化天價酒事件)、為職工發放過多福利(中石油20億元北京團購住房事件)而侵占企業利潤和資產現象。這些個別現象極大地損害了國有企業乃至公有制經濟整體的形象,加劇了公眾對國有企業的不滿情緒。

圖1-1 1998—2012年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利潤總額

資料來源:《中國財政年鑒》(2007)和《中國財政年鑒》(2013)。

對于國有企業的這些問題需要從企業內和企業外兩個角度去觀測。一方面,近年來國有企業效率不斷改善,利潤總額不斷增加(見圖1-1)。1998—2012年,國有企業利潤總額超過16萬億元,2013年利潤總額再次超過2.4萬億元新華網:《2013年國有企業利潤2.4萬億元》。,這些利潤集中在不到60%的國有企業手中。而上繳的利潤不足利潤總額的10%,致使大量利潤為少數企業高管所控制,這直接催生了國有企業不計成本地進行投資、消費等嚴重的資源浪費。這就是國有企業外部因利潤分配制度不完善導致國有企業實際控制資源過高。從國有企業內部來看,國有企業內部監督機制不完善,對于高管人員監管不到位,也導致了國有企業資源配置的低效率。因此,國有企業之所以在盈利以后反而被更多詬病,是其外部監管缺失和內部治理機制不完善的必然結果。而要彌補這些漏洞唯有依靠改革,其他方法(如私有化)并不是最優的制度安排。

第四,非公有制經濟快速發展,在就業、稅收、進出口以及提高居民生活水平等諸多方面做出了重要貢獻,有的甚至超過了國有經濟的作用。據測算,2008年在第二、第三產業中,非公有制經濟GDP比重為70%,就業占比為75.8%,而其資產只有48%。非公有制經濟的發展成就降低了國有經濟在相應領域的重要性,助長了非公經濟有效論和公有經濟無效論。

需要指出的是公有制經濟與非公有制經濟共同發展是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不斷完善的方向與結果,因此,不能用非公有制經濟快速發展來否定公有制經濟的存在價值和意義。因為,公有制經濟特別是國有企業承載著遠比微觀經濟效率目標更多的多元目標,如經濟安全與克服經濟周期、技術進步與擴散、趕超戰略、彌補市場失靈等非財務性的國家發展任務,因此,不能用微觀效率指標作為標準來簡單考量公有制經濟。另外,非公有制之所以發展迅速,除了早期以滿足日常生活消費為主贏得市場以外,最主要原因是通過公有制經濟轉制形成了大量非公有制經濟。同時,非公有制經濟在財務指標上所謂“高效率”多數來源于攫取了政策紅利,特別是為吸引外商而采取超國民待遇的稅收減免政策,如“減二免三”的稅收優惠政策。

第五,在國有經濟戰略調整中,還經常使用行政等不公開、不透明的非市場經濟手段,這種計劃經濟體制遺留下來運用行政力量扭曲了市場與政府及公有制經濟的關系。如地方政府在整合資源企業過程中,并不是按照市場價值整合相關非公有制企業,而是強行按照政府的要求對相關企業進行整頓。這種整合過程必然會損害一部分人的合法權益,招致較多關注、質疑與批評,即公有制經濟會利用行政手段將非公有制經濟排擠出市場,并侵吞非公有制經濟的合法權益。如2009年開展的山西煤改2009年4月15日,山西省政府下發《關于進一步加快推進煤礦企業兼并重組整合有關問題的通知》(晉政發〔2009〕10號文),將礦井數量控制目標由1500座下調到1000座,并將礦井年產規模由30萬噸調高到90萬噸。這一政策的實施是將大量小煤窯關停或整合到大煤礦企業,并沒有按照市場價格或談判價格對礦主進行補償,從而招致大量批評與質疑。中,民間煤業資本陸續退出市場。出于維護自身利益的考慮,擔心國有化損害自身利益,既得利益者往往會選擇支持更全面的私有化,并尋求輿論、法律、制度的庇護以約束政府,進而會支持深度私有化。不良后果是非公有制經濟對政府政策穩定性、長期性失去預期,也就是對政府產生不信任,這就會抑制民間資本投資于實體經濟積極性。

(二)過度強調公有制的原因

與強調非公有制經濟效率優勢而偏向私有化不同,過度強調公有制大多基于一種追求社會公平與社會主義信仰的理念,也不排除另一些既得利益者具有將公有制作為維護自身利益工具的動機。具體原因如下:

第一,以經典理論對高級社會主義的描述為評判基本經濟制度的標準,脫離中國社會主義初級發展階段的現實。

經典作家描繪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是在生產力高度發達基礎上的“所有勞動者聯合占有生產資料”,這一描述在現階段的中國是不可能實現的。我國社會主義制度,是在生產力非常落后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這就決定了我國發展生產力將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主要任務,而這就需要借助市場經濟這一在目前階段對于生產力發展具有極大促進作用的資源配置方式來促進我國生產力的發展。雖然,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以9.8%的經濟增長速度保持了30多年快速發展,取得了巨大成就,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我國經濟發展水平還比較低。2013年,中國人均GDP為6747美元除經濟增長外,人民幣大幅升值也是人均GDP大幅度上升的重要原因。,排在第84位,依然還處于中等收入國家的行列,顯然與發達國家相比還有很大差距。不僅如此,我國還存在許多結構性問題,如城鄉差距、地區差距等比較大,產業結構落后,整體持續創新能力不高,社會創新機制尚未形成等,因此,現階段還不具備經典作家所描述的高級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的物質基礎,也就不能按照經典作家所描述的實行單一公有制。

第二,過度強調轉型國家和拉美發展中國家推行“華盛頓共識”經歷的曲折和痛苦經歷。

圖1-2 拉美國家基尼系數

資料來源:世界銀行數據庫。

由于過快的私有化,財富向利益集團集中,政府設租與利益集團尋租等現象造成私有化國家滋生了大量腐敗行為,而以私有經濟為基礎的政府既缺乏管控經濟自由化的法理基礎,也缺乏管控私有經濟的能力。因此,這些國家普遍出現的收入分配惡化(見圖1-2)導致兩極分化,腐敗嚴重、社會治安惡化、地下經濟泛濫,對外依賴性過高而容易受外來沖擊影響,導致金融危機頻發等,這些經濟社會問題最終導致拉美國家政局不穩定,政府更迭頻繁。這些弊端觸發了轉型國家長期的經濟倒退,拉美國家相繼陷入“中等收入陷阱”,使這些國家經濟社會失去繼續發展的動力。

第三,全球性金融危機觸發的對新自由主義的反思。2008年,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的金融危機席卷全球,使發達國家經濟受到一定程度的沖擊。雖然危機并沒有從根本上動搖發達國家的經濟制度,但充分證明了新自由主義及其經濟理論并不像其所宣稱的那樣完美,同樣存在重大缺陷。一時間,國際國內對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聲討一浪接著一浪。國際上,特別是美歐等發達國家在反思新自由主義經濟學時,一般都是從維護私有制、加強監管以及應對危機角度進行,并不是要拋棄新自由主義經濟學,而是要彌補其不足。

國內在聲討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危害時,往往是要徹底摒棄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因此,不加區別地否定該理論,而沒有將理論中重視市場競爭等合理成分剝離出來。這種態度加深并擴大了對非公有制經濟負面認識,而無視非公有制經濟在我國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中對經濟社會發展做出的重要貢獻。盡管過度私有化會帶來惡果,但并不意味著不能發展非公有制經濟。只要將非公有制經濟的發展設定在合理水平與范圍內,并且在社會主義中國只要充分發揮公有制經濟的主體作用并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就可以使非公有制經濟在發揮貢獻的同時避免其缺陷。改革開放以來,非公有制經濟在增加就業、擴大出口、提高收入、創造稅收等方面做出了卓越貢獻。據統計,在2009年城鎮新增就業1102萬人中,個私經濟增加就業1056萬人,占城鎮新增就業的95.81%。2008年,民營經濟在全部進出口中的比重達到21.07%,與國有經濟相當,而出口占比則大幅度提高到26.61%,超過國有經濟8.63個百分點。

第四,國有企業改革成效初現,國有經濟抓住戰略調整機遇在國民經濟中重新布局,實現資本擴張與資產質量提高的結合,助長了對國有經濟的樂觀情緒。近年來,國有企業改革成效顯現,改革也從數量縮減向質量提高轉型,因此,國有企業數量逐漸穩定。在國有經濟不斷向關系國計民生的關鍵領域集中的同時,資產質量大幅度上升。全國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盈利企業數量不斷增加,盈利數量快速增長,而相應的虧損企業虧損數量相對收窄,二者相抵后的利潤總量不斷上升。如圖1-1所示,1998—2012年,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累計實現利潤185512億元。另外,2010年,國有企業在營業總收入、實現利潤和上交稅費三大指標上,比“十五”末期均實現翻番,國有企業進入良性發展階段。不僅如此,國有企業中還涌現出了一批具有國際競爭力的企業集團,并擴大了向外投資的力度。2010年世界500強企業中中國國有企業達到54家(含中國香港、中國臺灣企業),其中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增加到42家,央企30家,分別比2005年增加了39家、27家和20家。到2013年,世界500強企業中中國國有企業達到89家(不含中國香港、中國臺灣企業),其中國有及控股企業增加到82家,私營企業僅7家。截至2008年年底,中央企業在全球127個國家和地區共設立對外直接投資企業1791家,累計對外直接投資1165億美元,占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累計凈額的63.3%。雖然,國有企業改革取得的巨大成就與國有經濟內部制度建設密切相關,但不可否認,這些成就也得益于近年來宏觀政策的支持,且與當前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所形成的競爭環境緊密相連。沒有非公有制經濟快速發展的外部競爭壓力,國有企業自身改革的動力就會大打折扣。從這一意義上講,國有經濟改革成就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的必然結果。

第五,在我國轉型尚未結束,法律、制度建設還不完善的情況下,非公有制經濟逐利的固有弊端還很普遍,投機心理還在作祟。一些非公有制經濟采用非法或傷害消費者權益的生產經營活動,在社會上造成不良影響。另外,非公有制經濟快速發展造就了一批先富階層,拉大了收入差距。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存在一部分在改革中出現了經濟利益和社會地位相對下降的群體,并由此產生排斥改革的不良情緒,因此懷念改革前的生活。這種情緒可以理解也可以化解,而化解這些負面情緒只有通過在經濟發展中不斷完善法律制度,完善社會保障制度,在大家都能分享經濟發展成果的過程中逐漸彌合,而不能通過簡單地否定改革來安撫這一情緒。

(三)綜合原因

盡管存在這樣那樣的原因,但歸根結底可以概括為以下四點:

首先,對市場經濟手段論認識不夠深刻,認為市場經濟天然是私有經濟,與公有制經濟和社會主義不相容。由此,產生用市場經濟否定公有制經濟存在的合理性或因多種所有制共同發展而質疑社會主義性質。市場經濟實質是競爭經濟,通過競爭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實現資源優化配置,因此,市場經濟本身并不決定社會性質,既不姓資也不姓社,只是資源配置手段。競爭的基礎在于市場上存在多元主體,因此市場經濟需要多種經濟成分才能形成合理的競爭環境,才能激發各種要素的潛在生產力。

其次,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國情認識不清,認不清在落后國家建設和發展社會主義的艱巨性與復雜性。認不清社會主義性質,就會忽視甚至放棄公有制經濟的主體地位,從而發生全面私有化;認不清初級階段,就會盲目否定非公有制經濟的存在價值,也就不能充分調動非公有制經濟的積極作用。

再次,沒有將馬克思主義基本經濟理論與西方經濟理論中的合理成分結合起來,不能互補長短。隨著西方經濟學在宏觀經濟管理中被廣泛應用,西方經濟理論快速發展。而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與分析方法有漸趨衰弱趨勢,對于改革過程中出現的各種社會現象,學術界沒能很好地利用馬克思主義基本立場、理論、方法對其進行分析,轉而尋求新自由主義等西方經濟理論的觀點,崇尚形式化的分析方法,自然得不到正確結論和理論認識。

最后,在改革過程中,只規定改革調整的方向,沒有確定具體的數量(規模)目標;只定性規定了質量提升,但缺乏質量提升的評價體系。由于缺乏對改革目標的定量刻畫,各種理論自然根據自身的理念評價改革成敗,客觀造成社會上對于所有制結構調整的質疑、否定和爭論。

在所有制調整上缺乏量的規定性,是因為:一方面,改革的漸進性特征不可能在初期就預先確定改革結果,而只能“摸著石頭過河”,也就無從給出明確的量的目標;另一方面,所有制結構調整是一個動態過程,在經濟發展的不同階段以及政府關注的側重點有所變化的情況下,改革在不同階段的數量標準也有所不同,因此,也不能給出固定的定量刻畫,改革不預設數量標準也就不難理解了,而這恰恰是對基本經濟制度認識產生偏差的重要原因之一。隨著所有制結構調整由規模調整向質量提升轉變,可以較為清晰地給出一個大體的范圍,至少可以給出一個公有制經濟調整的下限,從而穩定各方面的改革預期,避免不必要的爭論。

此外,社會媒體以及網絡信息等新興媒體的出現對傳統媒體沖擊很大,在傳遞各類社會問題時,過度宣傳負面現象,客觀上形成對群眾關于公有制經濟與非公有制經濟認識的不當引導。

四 矯正認識偏差的對策

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認識偏差的存在并不局限于學術界,而是廣泛存在于社會各界,其影響也必然不會只局限于學術界,而是影響社會各界對于改革的認知。這種認識偏差不僅會導致社會思想的某些混亂,甚至還會左右改革方向,從而影響社會主義經濟基本制度的建設。為此,必須糾正這些認識偏差,保證深化改革的順利進行與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的不斷完善。

(一)深化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細節的研究

在這種研究中,強化馬克思主義基本經濟理論和方法的教育、清算新自由主義危害的同時,要客觀評價西方經濟理論中的合理成分,體現理論自信。無論是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還是西方經濟理論中的合理成分都是人類智慧結晶,在不同的領域各自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只能融合不能對立。因此,既不能用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否定西方經濟理論中的合理成分,也不能用西方經濟理論替代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的指導地位。為此,要在強化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教育的同時,深入研究西方經濟理論,應用其合理成分為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經濟制度建設服務。

(二)重視所有制結構的量化研究,認清有關方面的基本事實

30多年來的漸進改革在經濟發展與所有制結構調整方面已經累積了相當的經驗,而且,學術界也已經完成了現代經濟學知識儲備,這就為進一步確定不同階段所有制最適度結構奠定了理論基礎。只有以科學的方式量化分析所有制結構,才能真正回應不同學者對于公有制經濟主體地位的爭論,消除對當前所有制結構調整的不滿。

(三)合理定位國有經濟在國民經濟中的作用,構建客觀公正的國有企業評價考核體系;深入研究不同產業合理的市場結構,科學劃分國有經濟改革進程與涉足領域標準

由于不同行業、產業對國民經濟作用(如經濟安全、社會福利等)存在明顯差異,而以利潤最大化為目標的非公有制經濟可能并不能滿足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這就必然需要公有制經濟的存在,而且,在不影響市場競爭(資源配置效率)的前提下,所謂的競爭性領域也不應該成為公有制經濟的禁區。因此,設定國有企業進出相關領域的客觀標準就顯得尤為重要。但是,隨著經濟發展,不同產業的作用也必然會出現變化。就大多數產業行業來說,市場競爭的結果必然導致市場結構趨于集中,而這與市場中的企業產權性質無關,無論是私有企業還是國有企業都可能成為壟斷力量(或者市場支配力量)。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對產業的市場結構進行監控,以避免競爭性領域出現壟斷。通過這些措施,使社會對于多種所有制共同發展具有穩定的預期,讓“國進”、“國退”有據可循,才能對“進、退”形成正確認識。同時,要對黨員干部進行系統教育,讓他們真正理解“兩個毫不動搖”的深意,真正能夠使國有經濟“有進有退”,“有所為有所不為”,恰當正確應對社會關于國有經濟進出相關領域的種種質疑。

(四)要量化所有制結構調整的階段性目標

雖然所有制結構是一個動態調整過程,但在不同的發展階段存在一個有利于經濟社會發展的所有制結構的最適度狀態。從經濟發展階段看,在經歷了30多年高速增長后,中國經濟增長速度回落將不可避免,逐漸進入一個中高速發展階段是經濟發展總的趨勢,7%左右的經濟增長速度將是這一階段經濟增長的常態。在此階段,應將更加注重經濟發展質量作為經濟發展與改革重點的工作。中國經濟進入一個相對穩定的發展階段這一大的背景,為確定所有制結構調整的數量目標提供了經濟環境和經濟規模總量的依據。

(五)培育合格的市場活動主體,加強企業內部治理結構與治理機制建設,提高國有企業等公有制經濟的核心競爭力與生產效率

一是要繼續深化國有企業內部改革,建立健全企業內部治理機制,結合具體國情,形成董事會、監事會和高層管理團隊責權明確和制衡機制,并將其正規化、制度化,以提高國有企業經營績效。同時,要對國有企業高管身份進行重新認定,規范高管行為,切斷企業高管與政府高官之間的聯系與轉變,形成國有企業經理人市場,替代政府官員與國有企業高管身份轉化的“旋轉門”。

二是加速整合非公有制經濟,加速產業集聚,合理構建非公有制經濟間以及非公有制經濟與公有制經濟之間的專業分工體系,提升非公有制經濟整體競爭力,構建公有制經濟與非公有制經濟競爭合作、共同發展的混合經濟形態;引導非公有制企業轉型,提升內部管理水平與發展動力,培育非公有制經濟創新體系;營造公有制經濟與非公有制經濟身份平等的輿論環境,完善勞動力與人才市場體系,創新金融制度,引導人才、資金向優質非公有制企業流動,為非公有制經濟發展創造人才、資金條件,破除其發展過程中的要素瓶頸。

(六)加強法制建設,嚴格對市場經濟主體經營的外部監管

要依法嚴厲制裁各種經濟成分的非法經營活動;同時,在國有經濟戰略調整中依據市場規則運用經濟手段,避免地方政府運用行政手段強行干預、暴力執法等破壞市場秩序現象的產生,樹立政府尊重市場、保護物權的形象,打消非公有制經濟對于強勢政府的隱憂,真正讓市場發揮配置資源的決定性作用。從“國進民退”的爭論看,關鍵問題不是個別國有經濟擴張,而是國有經濟擴張手段和方式與市場經濟不相吻合,從而招致學術界以及企業家的反感與對政府的懷疑。因此,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政府首先要尊重市場,而公有制經濟的“進、退”也要按照市場規則,不能依照政府行政手段進行。同時,加強對國有企業的監管體系建設,確定監管機構與國有企業的責、權、利關系,明確國有資產監督管理委員會作為國有資產出資人代表的法律依據,規范國資委行使國有資產出資人代表的職能范圍,注重信息披露,強化對國資委的審核監督。理順國有企業利潤分配與投資機制,健全國有資產經營管理體系。逐漸將國有經濟利潤上繳與績效考核掛鉤,確立對國有企業管理層監督與激勵相結合制度。

此外,還要加強輿情觀測,對群眾關注的惡性事件要快速反應,妥善處理,并善用媒體強化正確導向的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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