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漫游奇境

何文安譯

置身于金色的午后

我們隨意徜徉；

細嫩的胳膊搖動雙槳，

技藝實在生疏，

纖纖小手似像非像的佯裝

為我們的漫游導向。

啊，無情的三點鐘！

如此多夢的時節，

講一個誰也不敢透氣的故事，求你了，

稍一呼吸就會驚動最輕巧的羽毛！

一副干澀的嗓子

怎么招架三張巧嘴齊張？

霸道的老大急如星火，

下令“這就開始！”

二姑娘語氣稍顯溫和，

希望“里頭不要有胡編！”

小三時不時插進故事

每分鐘不超過一次。

突然，出現寂靜一片，

她們想象著說服

那個夢幻中的孩子穿越神奇的國度

山野中前所未見的奇跡，

與小鳥野獸友好交談——

對一切半信半疑。

終于，故事抽干了

幻想的水井，

疲乏的那個人

將話題推到一旁。

“其余的下次——”

“現在就是下次！”

三個快活的嗓音可不答應。

夢幻國的故事就這樣長大，

一點一點慢慢長，

離奇的事情一件一件生出——

而今故事已經講完，

我們這群快樂的水手，

迎著夕陽起航回家。

愛麗絲！孩子就是這樣，

一手輕輕拿起故事，

放進

神秘的記憶夾層，

好像朝圣者從遙遠的地方

帶回一個枯萎的花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