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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是龍族的子孫

你是龍族的子孫,你嘗過所有的苦難,沉重的石頭未把你的脊梁壓彎,工頭的皮鞭、青銅棍如雨點,過早的生活負擔,壓得你皮開肉綻!

血與淚的童年

已去的歲月不是那飄逝的云彩,歲月走了,像鳥兒歸宿于那遙遠的窩窠。

已去的歲月是有回聲的山谷,歲月走了,卻時時從遠方傳來那夢繞魂牽的跫音。

許多往事,沉積在心岸。

1923年10月8日,在甘肅省玉門縣赤金堡鎮王家屯莊降生了一個嬰兒,王金堂而立得子,非常高興,把嬰兒和“篩子”(一種包新生兒的器物)上秤一稱整十斤(舊制),于是起名“十斤娃”。

迎接他到世間的沒有歌聲,而是空光的土炕,空蕩蕩的破屋以及凄涼和冰冷。這都是因為貧窮!

王家祖籍是陜西省銅洲府大荔縣焦家村。大約是清道光年間,遷到河西赤金堡。

赤金堡位于河西走廊西部,祁連山北麓,后人所稱“石油河”(古稱鴉兒河)從境內流過。王進喜祖輩們來到赤金以后,經過幾輩人的努力勞作,有了基本的生活。王進喜的父親王金堂下田種地,上山砍柴,進窯挖煤啥活都干,維持著一家人的生活。“十斤娃”降生時,王家有十幾畝沙土地,三間破草房,這在當時的河西已是赤貧戶。

舊中國,歷盡劫磨,閱盡滄桑,加上封建統治,連年內戰,在許多方面是貧窮落后的,尤其是西北地區,更是多災多難,特別是上世紀二十年代,我國大西北地區,出現了無數次前所未有的大災荒。天荒、地荒、人更荒。

到處都是逃荒的人群。枯干如柴的老人伸出雙手對天祈禱,向天神默求自己能吃頓飽飯的愿望;哭聲如貓的嬰兒趴在母親干癟的乳頭上,卻吸不到一滴奶水。災區的景象看了叫人毛骨悚然,一切生長的東西,好像給爆發的火山一樣掃光,樹葉樹皮早已被饑餓的人群掠扒得凈光,垂死的人坐在或躺在自己家門口,快要失去知覺;墻外的深溝里,被殘葉掩埋的尸體堆里,不時傳出求救的呼喊聲;全身赤裸的小孩,肚子卻鼓脹,還伸出如小樹枝的手臂討飯……

灰蒙蒙的天空,勁吹一陣陣秋風,秋風刮落了一片片枯黃的葉子,天空正在糾集著烏云,孕育著一個更加悲慘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整個世界都沉浸在死一樣的寂靜之中。

1929年,甘肅省玉門縣春夏空前大旱,饑民饑寒,哀鴻遍野。中國共產黨剛剛誕生,還太幼小,美英法德日等帝國主義列強左右的各派軍閥割據一方,常年混戰,給勞動人民帶來了更深重的災難。“春風不度”的塞外,封閉而又落后,盤踞在甘肅、青海一帶的地方軍閥馬鴻達、馬步芳、馬步青等如狼似虎。1930年,西北大災害中,在一個縣份里62%的人口死于非命,在另一個縣份里73%的人死于非命,僅甘肅省就有200多萬人死亡(占全省總人口的20%),當時用三天的口糧就能買到二十多畝土地。尤其是甘肅省,土地此時全部被地主、富農們用極端的手段廉價買去了。他們發了大財,百姓卻遭殃了。

王進喜的父親王金堂發現自己家的幾畝地,也被地主強買了去,血氣方剛的王金堂不服,就到玉門縣去告狀。哪想縣府是“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別進來”,王金堂不僅沒有爭到理、要回地,反被關進玉門縣的監牢。縣大牢又陰又黑,時值盛夏,苦熱難挨。烈性子的王金堂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一股急火攻心,兩只眼睛腫得有桃子大,三天后眼珠冒出眼眶,雙目失明了,回到家就一病不起了。

父親病倒了,家里的生活重擔落在母親身上了。

王進喜的母親何占信,硬朗穩健,是個辦事有主見的人,1896年生,略通文化,心靈手巧,喂豬養鴨,拼命掙扎。史書記載:“民國十八年,玉門大旱,又遇冰雹、洪水、蟲害襲擊,瘟疫流行,災民妻離子散,狀極慘憫。”秋后,王家的幾畝薄地顆粒無收,已面臨絕境。大病未愈、雙目失明的王金堂,強支病體,讓剛剛6歲的王進喜領著雙目失明的父親、抱著土陶碗去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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