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誰的拒絕注定了誰的沉默
- 楚歌
- 莫指指
- 2829字
- 2018-03-29 14:40:29
七點半,準時站在操場上。這是我第一次參加晨會,其實跟以前的學校的晨會沒什么區別。我的目光注視著站在最前排的楚軻,看著他的背影,沒有任何的膽怯。
校長啰嗦完了一些話之后是主任說關于上個星期五奧數比賽的事情。我們班里的是三個人都獲得了獎,林子梓和宋哲晴都是第二名,而楚軻向來以最好的成績來要求自己的人卻只得了第四名。
“不會吧,楚軻只居然得了第四名……開什么玩笑?”
“紅顏禍水?!?
我已經沒有心情管這些話是出自誰的口了。看著他走上領獎臺,很隨手地接過了獎狀?;貋淼臅r候那張紙已經被他握得皺皺的。
老雨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他一把甩開,說,“我的事不要你管?!?
雨愛在我后面小聲地說,“校長剛剛瞪了他一眼?!?
之后校長又宣布了關于楚軻的懲罰,一個警告處理的紙條,卻也要楚軻自己上去拿。其實,我們都知道,那張獎狀對楚軻而言就已經是一種懲罰了。
校長又說了幾番話警醒的話之后便散會。
回到教室,楚軻將兩張紙都握成了一團塞進了抽屜里。臉上卻很不見一絲風起云涌,他很平靜。打開化學書本翻看了起來,并且在看了一遍的情況下迅速地將公式默寫了下來。
宋哲晴一把奪走了他寫的紙條,握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里,說,“兄弟你不能再這個樣子了,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楚軻并不在意,重新拿出一個本子,又默寫了起來。宋哲晴這次連同他的本子一起撕掉了,扔進了垃圾桶里。
“你神經啊!”楚軻說。
宋哲晴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領,“我看神經病的人應該是你吧,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的眼中除了學習還是學習,你把你自己當成什么了?你要弄清楚你不是一個學習機器!”
楚軻的左手握成了一個拳頭,卻又立刻松了開來。說,“我沒事啦!”
宋哲晴還想再說什么,化學老師卻已經站在了教室門口了。無奈之下又得回到了座位上。
化學老師一進門還沒說什么所有人都知道要干什么了,都拿出一張紙準備接下來公式聽寫。
化學并不是我的強項,化學老師說得那些我什么都沒有聽懂。眼中全部都注視著旁邊的楚軻,看著他的筆尖迅速地寫出公式。
等到交紙的時候,我交的是一張空白的紙。
化學老師整理了一下,目光注視著楚軻,說了一下關于晨會的事情?;瘜W老師沒有任何的批評,反而給了楚軻一些鼓勵和安慰。然后又繼續上課了。
這是我第一次給楚軻寫紙條,很簡短的幾個字:不要難過啦,其實沒什么事的。
放在他的旁邊,他一直把黑板上的一些筆記記了下來才打開來看。他寫著,我沒難過啊,我能有什么事?。?
看著他清秀的筆記,才發現自己是多么的自作多情。好像我發泄了以后,就什么都化解了,我變得不再那么冷漠,我會關心楚軻,會在遇到想笑的事情大聲的笑。
化學老師是個幽默的老師,她開起玩笑來能夠把所有人逗笑。每次她說笑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笑,我也在笑,當我注意到楚軻的時候,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他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
為了他,我應該要做些什么吧。
只是,不能跟他談對象。
而他也沒有要求我這樣做。他每天的日子就是看書,寫作業。去食堂的時候回給我帶回一瓶冰紅茶,沒有任何的問候。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星期,我都沒有跟他說話。
又到了星期五,那天我起得很早,我想幫楚軻買頓早飯。不為了別的,只是為了謝謝他,以及我對他的深深歉意。
我洗漱完畢去食堂,窗口還沒有開,窗口里面的人正在忙碌。我決定等。
到了六點半,窗口便打開了。我剛想去買早飯,宋哲晴和楚軻就出現了。楚軻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藍色牛仔褲,宋哲晴則是穿了一件白色外套、黑色牛仔褲?!@倆人一大早上演黑白無常。
“你這么早啊!”宋哲晴嬉皮笑臉地打起了招呼。
我點點頭,“嗯,我想幫楚軻買一頓早飯?!?
“喲!”宋哲晴嘻嘻笑地聳了聳楚軻。
“不用了,我自己買!”楚軻說著自己走向了窗口那里,點了他經常吃的皮蛋瘦肉粥和豆腐包子。
他找了個位子,離我不是很遠,總是會讓人覺得有那么點的距離感。
一個托盤上,放了兩份早飯。宋哲晴走過去坐在他的旁邊,說,“你買了兩份早飯,這是‘兄弟套餐’呢還是‘情侶套餐’呢?”
楚軻停止了咀嚼,片刻才說,“兄弟?!?
宋哲晴撓撓頭發,說,“還是算了吧,我就當成是“情侶套餐”了。我還比較喜歡菜包子?!霸捘?,跑向了窗口。
宋哲晴的這句話我知道是在示意我什么。我并沒有過去。我冷漠地選擇了去窗口又買了一份早飯。是面包。
坐在楚軻他們的桌子的旁邊,中間隔了一個走道。
后來雨愛來了,她看看我的桌子,又看看宋哲晴那邊。她果斷選擇了和我坐在了一起,并且還憤憤地說,“是不是旁邊的兩個‘傻頭包子’欺負你了,跟姐姐說,姐姐幫你教訓她?!?
我笑了。雨愛居然在我的面前自稱姐姐,明明我比她大。
“好吧,我居然是這么的可笑。”她誤以為我是在笑她,有些垂頭喪氣地走向窗口。
剛走了一小步,宋哲晴就叫住了她,說,小雨滴我幫你買好了早飯了。
雨愛看了看他的托盤,更加垂頭喪氣了,說,“居然是皮蛋瘦肉粥跟包子,你不知道我不喜歡吃這個嗎?”
“但是這個跟我吃的一樣??!”宋哲晴說。
“你拉倒,誰要跟你吃情侶套餐?。 庇陳圩呦虼翱?,買了面包來。
雨愛剛走不久,楚軻將那碗還沒動的皮蛋瘦肉粥端了過來,說,“別總是吃面包,你應該喝點東西?!?
不冷不熱。
是形容這碗皮蛋瘦肉粥,還是他說的這句話。抑或二者皆有。
起早的目的,明明是想幫他買一份早飯。到頭來,反而是我喝了他買的皮蛋瘦肉粥。
回到教室的時候,樂嘉正在散布今天早上我跟楚軻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其他的人也都毫無質疑地相信了。
此時楚軻已經在這風口浪尖上了。就算他無動于衷,還是會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第一堂課是老雨的課。
對于楚軻被記了警告懲罰的這件事,老雨一直都默不作聲。我不知道他身為一個老師到底是在怕什么,抑或他知道此時的楚軻不能進行任何的刺激。
課程才剛剛開始,宋哲晴就傳了一個紙條給我,寫著,你喜歡楚軻嗎?
我開始寫了不喜歡,但是想想這樣會顯得太決絕了。后改成了兩個字,沒有。
其實,意思都差不多。
那你今天早上干嘛要說給他買早飯,既然不喜歡就不要輕易給他希望。他為了你可是什么話都被人說了,你可以不接受他,請你不要戲弄他?。?!
后面跟了三個驚嘆號。
迅速地將紙條握成了一團,放進了抽屜里。學著楚軻的樣子,快速記起了黑板上的筆記。
曾經,雨愛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但是請你不要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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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期望,可以一直看著黃昏曉】
這個雙休日有月考,一共考了一天半。到了禮拜一老師就將試卷發了下來,到禮拜三的時候所有的科目分數都加了起來,進行了班級排名。
全班第一的人依然是楚軻。不知道是他骨子里的驕傲還是他的爭氣,所有的科目他都是第一名。
宋哲晴卻說,這是他對自己的懲罰。那張第四名的獎狀和警告的懲罰對他而言是個恥辱。即便拿了無數個第一也無法抹平他心中的恥辱。
然后又到了禮拜五,這已經是最平常的戲碼了——開家長會。至于家長們是怎么知道的,都是班主任一個一個打電話通知的。
在大門打開的那一霎,所有人都擁上去,在人群之中尋找到自己爸媽的身影,好好地擁抱了一會。
雨愛的媽媽也來了。其實雨愛在學校里只要有老雨在就行了,老雨考慮到雨愛想見媽媽的心情,就在前一天晚上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