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城看看我，說了聲“我去”，然后裹著浴巾去開門了。

“怎么是你？”顧宇城說話了，雖然高大的身軀遮擋住了我的視線，但是那個門外的人繞過他，從外面進來了。

我還是看清楚了，是廖珊。

已經經歷過一次這樣的場面了。

我心里清楚，這里面似乎沒我什么事。只是這一次，我沒有像上次那樣，蓋緊了被子，只是露著頭看著廖珊，我裹著被子坐了起來，一邊掩飾著自己的身體，一邊悄悄地穿著衣裳。

此時此刻，我最好是在這里馬上消失。

否則，無論廖珊說什么，我似乎都無話可說。

我是誰？我是什么身份？我既不是顧宇城的老婆，又不是顧宇城的女朋友，甚至旁邊還擺著那一百萬元的支票。

我意識到那張支票的時候已經晚了，廖珊先我一步伸手拿起了那張支票。

她看看那張支票，又看看顧宇城，最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宇城，你是為了她才和我分手的嗎？你知道，我和唐書城……不是真的，我只是為了……”廖珊說著話，早已把目光落在了顧宇城身上。

顧宇城看看廖珊，說了句，“都是以前的事了，忘記了吧。”

“宇城！”廖珊看著顧宇城，不情愿地喊了他的名字，然后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你真的是為了她——柳如煙，一個小記者和我分手的嗎？她……有什么好，這么瘦小，你只是和我賭氣對不對？”

我利用廖珊和顧宇城發泄不滿的空擋，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后用最短的時間收拾了自己，硬著頭皮走出來對顧宇城說，“沒我的事，我先走了。”

“拿著支票。”顧宇城看看我，沒有什么表情地說著。

我昨晚已經從顧宇城手里接過一次那張支票了，所以現在再推辭，也只能算是“裝逼”了。

我不再說什么，低著頭從床頭柜上拿過那張支票，心里放佛做賊一般慌亂。

我這算是什么？

在廖珊看來，我豈不是出來賣的嗎？

陪顧宇城睡覺，然后拿了人家一百萬元錢。

只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我又能說什么？

我已經聽出來了，廖珊是顧宇城剛剛分手的女朋友，她和顧宇城爭辯，因為她是顧宇城的前女友，我算什么？

顧宇城現在的女友？

廖珊可以那么說，但是我還沒有天真到以為顧宇城是因為我和廖珊分手。

我拿了那張百萬支票，匆匆和顧宇城說了聲再見，然后低著頭從房間里出去了。

身后傳來了廖珊的哭聲。

我知道，廖珊后悔和顧宇城分手了，甚或是不愿意和顧宇城分手，至于他們之間是為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絕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顧宇城是因為喜歡我而和廖珊分手。

我還不至于沒有自知之明到如此吧。

我是什么身份，和顧宇城的經過始末，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

甚至剛才和顧宇城分手時那一聲“再見”，我都覺得可笑，再見，我有什么權利和顧宇城說再見，即便是這句可以和任何人說的普通的客套話，在顧宇城這里，由我說出來，都顯得滑稽可笑，甚或是丟人。

我和顧宇城之間，只有他見我的權利，而我，又有什么主動約他的權利。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

果然如顧宇城所說，我繼父還有一些陸續來要債的外欠，顧宇城給我的錢已經足夠，還完了那些債，我還有六十萬。

我看著脫離了危險，但是已經植物人了的母親，心中說不出的惆悵。

按照醫生所說，母親還需要在醫院里住院觀察，等到有一天母親可以出院了，我，將帶著母親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