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洵絕對不是膽大的人，但有楊秀那慘的無人可比的尸體在前，后來又有高淺雯，現在的她雖然還是怕，但是已經能催眠自己這位已逝的高立銘公子只是表情恐怖點，并沒有什么恐怖的地方。

“你看，他鼻子沒有受傷的痕跡，他應該是側著頭倒在地上，而不是臉著地然后，然后沒有任何力氣支撐導致臉偏向一邊。”

看你大爺！

“一刀致命就是好，死的快，生前最后的念頭是什么一眼就看出了，他很驚訝，加上側過頭這一點…會不會是他驚訝的想要回頭看兇手呢？”

“令師兄…其實你一個人就夠了，為什么非要扯上我呢？”蘇若洵很無力的低著頭，她是真不懂自己來有什么用。

“你真有這么怕嗎？”令以明若有所思，蘇若洵聽他好像有要放過她的意思，立刻抬頭，“你上街隨便找個從未接觸過這些的女孩子來，你看看她會不會怕！”

令以明不出聲，就那么看著蘇若洵，看了好一會兒，看的蘇若洵以為自己有漂亮的把令以明給迷住的瞬間，令以明道：“你去那坐坐吧，我問你話時，你想想便罷。”

“啊謝謝師兄！”蘇若洵高興的一下撲向前去，令以明對這種投懷送抱的行為不拒絕也不贊同，站在那皺著眉頭，無奈道：“瞧你這瘋瘋癲癲的樣子……”

蘇若洵也不介意被令以明這么說一下，畢竟這樣要比盯著尸體看來的舒服多了！

坐在椅子上，蘇若洵盯著高立銘的穿看，見被子明顯是被掀開到一邊，又看旁邊沒有掛著衣服或是有個水盆，道：“高師兄和石師兄不是說這個高立銘對小廝很不好嗎，那如果是小廝要殺他，他應該是躺在床上被殺才對。”

“為何？”令以明蹲下，仔細觀察著刀。

“若你為下人，你會不會傻的吵醒有可能反抗的主子，然后讓主子到達門口附近后再從他背后捅刀子。”蘇若洵看向令以明，雙手托腮給他賣了個萌，“肯定不會對吧？”

“這樣的話，管家的嫌疑也清的差不多了。”令以明看著蘇若洵，站起身，“我覺得在查案方面，你和我的想法比較接近。”

“也就只在這方面而已，別的方面，比如說話，你和我差太遠了，雖然我從一開始就不覺得是小廝下的手，可我絕對不會在高師兄和石師兄說他們的想法時，那么不給面子的直接表示絕對不可能。”蘇若洵想起這事就覺得令以明過分，不由語氣重了些。

“如果我不是那樣說，他們就始終會往小廝身上查，那會浪費時間，且不助于破案。”令以明原本是不想解釋太多的，但是一看蘇若洵那么認真的教訓著，他就有些生氣。

當局者迷，高卓奕和石赤瑜不需要知道，可她這個局外人也看不清嗎？

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打算站在他這邊想問題。

“那你也別那么直接啊……”蘇若洵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卻又嘴硬，因為愧疚，所以說得極其小聲，還低下了頭，令以明見了，不多說什么，就當這事過去了。

“這把刀的刀柄刻了些有趣的東西。”令以明原本是不打算把刀拔出來的，但因為蘇若洵壓根不肯靠近尸體，所以他只能緩緩地把刀拔出來，撕了自己衣裳一小塊布把刀上的血擦干凈后，拿到蘇若洵跟前。

即使令以明擦過了，蘇若洵也還聞到了血腥味，急忙捏著鼻子打量刀柄，“哎喲喂，有個修字呢！”

“你覺得這個修字，與顧修有沒有干系？”令以明見蘇若洵捏著鼻子，又撕了一塊布，把刀擦了又擦，蘇若洵阻止他了，“我就心里覺得不太舒服而已，你別撕了，衣服破破爛爛的不好看。”

“嗯。”令以明沒理她，還是在擦，蘇若洵看著覺得心里的滋味有些復雜，道：“如果你覺得這個修字和顧修沒關系，我想你是不會拿來讓我看的。”

“京城中有一間鐵匠鋪，里頭有位鐵匠師傅名里也帶了個修字，他每做完一樣東西，就會刻個修字，每次刻得都不會是一樣的，這個修字可能是出自那位師傅的手中，也有可能…是能讓我們知道真兇是誰的線索。”

令以明看著短刀上的修字，再拿起自己的劍鞘，對比了一下兩個修字，“這個修字也是那位鐵匠師傅刻得，我實在無法判斷是不是同一人所刻。”

蘇若洵把腦袋湊過去看了又看，仔細對比，道：“你這個字一看就刻得很久，都有些磨損了，可這把短刀上的修字刻痕很新啊。”

令以明聞言，摸了摸那個修字，然后看著自己的指腹，上頭還有些細碎的木屑。

“哇，木屑都還沒掉干凈呢，目測是剛剛新鮮出爐還沒涼的噢。”蘇若洵為自己發現了令以明沒發現的東西感到愉悅，對著令以明挑眉，一臉得瑟，“師兄，你說兇手為什么這么有興致給這刀柄上刻個修字呢？我覺得顧修他應該不會這么有趣來通知我們抓他。”

現在看來他們之前猜想兇手的動機應該是錯的，兇手可能不是恨高大人高夫人，或是已逝的兩位，或許是恨顧修的可能更大。

心疼顧修，真是個背鍋俠。

不過雖然也恨顧修，但應該對已逝的兩位還是有點仇的，不然殺兩個人就為了栽贓，那還不如直接殺了顧修呢。

“所以你就不要說什么放過不放過的話，你的確善于觀察。”令以明語氣柔和了許多，蘇若洵聽著，笑著和他商量：“那你下回給我描述尸體長什么樣就好了，別讓我看行嗎？我是真的受不了。”

令以明看著蘇若洵總是不說話，原本氣氛好好的，愣是尷尬了，一次是意外，但有第二次蘇若洵就覺得不對勁了。

令以明為什么老這么盯著她看然后不說話呢？

“好。”令以明別過臉，拿著短刀，道：“你是知道顧修在哪個學堂當夫子的吧，把學堂的名字告訴我，我要過去。”

“一起唄，我也想看看這個顧修究竟是個什么人。”蘇若洵以為令以明要拋下她，急忙跟上。

他臉上沒有任何和喜歡沾邊的東西，是她多想嗎？

會不會是他反應遲鈍習慣要看著別人許久才說的出話呢？她下回得注意一下他和別人說話時是不是這樣了，不然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