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振華沒多想，在墻壁上捻滅了煙頭后，放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中，跟著走了進去。

整個洗浴中心的人都被控制了下來，在這個房間周圍躺著的幾對狗男女也同樣被嚴格的控制住了，分別單獨的關押在一個小房間中。

甘靜對他們進行了加急的審問，可是他們一個人都沒有聽到房間中發出的任何響動。

陳振華早已看穿了這一切，怎么可能聽到啊，每個房間中都有一臺小的電視機，嘈雜的聲音再加上男人們都在享受著男歡女愛，根本就不可能去管旁邊房間中發生了什么事情。

“房間中我先不去看，我先問下服務齊飛的那個妓女在哪里？”

甘靜指了指盡頭的一個房間，陳振華穿過眾人，和甘靜一同走了進去，看到妓女，她此刻已經害怕的顫顫發抖，連頭也不敢抬了。

“說說吧，你服務齊飛的時候是個怎么樣的情形。”陳振華面無表情的問道。

妓女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他倆一眼，隨后弱弱的說道：“我服務的時候還好好的，他沒一會兒就弄完了，弄完之后我就走了啊，可是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死了，不是我殺的啊，你們要相信我啊。”

看她一副急切的樣子，甘靜也是上去再次質問了她，可是妓女卻始終只有這么一條話，她服務完的時候，齊飛是好好的，根本沒出事。

兩人對望一眼，走出了房間，到了一旁后，甘靜也和陳振華對了對嘴，說著妓女估計沒什么問題，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下面，兇手殺完人，接著溜之大吉，就沒有一個人看到嗎？至少行色匆匆或者穿衣服的總該知道吧。

對，就查不穿衣服的，也就是到這里來洗澡的，這是最不容易讓人發現了，陳振華決定先去看一眼齊飛，看看他的死法再決定怎么往下查。

甘靜和他一同走進了小房間里，原本就很窄的小房間再走進去兩人就顯得更加擁擠了，不過，沒辦法，先查勘查再怎么著，那也得法醫和痕檢在場。

“怎么樣，現場找到什么線索沒有？”陳振華朝著痕檢問去，痕檢是個中年男人，他拿出了幾袋子證物來，都是毛發和血跡，這些都必須得回去查了才知道，陳振華沒再問下去，而是把目光轉向了劉一刀。

“死者身中三刀，一刀喉嚨，一刀心臟，一刀膽囊。可以說刀刀致命，不差分毫，兇手對于人體的熟悉程度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就說喉嚨這一刀，割破氣管卻并沒有觸碰到食道，更是沒有讓大動脈破裂，這使脖子處遺留下來的血跡并不算太多，心臟一刀從肋骨第二根戳入，割斷動靜脈卻沒有讓心臟受到任何破裂，膽囊同理，膽囊夾雜在肝臟里面，兇手卻很巧妙的戳破了膽囊，卻沒有把肝臟傷害，可以說，兇手的刀法......”

劉一刀沒有再說下去，生怕陳振華再聽下去就反胃了，陳振華聽到這里也了解了大概，兇手碎尸都這么仔細，別說殺個人呢，不過對于兇手這么做，他到是另有想法，他應該是個偏執狂，甚至是個完美主義者，可以說，人體的有點點破裂，都會讓他對這件完美的藝術品感到憤怒，焦慮。

可是他不得不盡快的把人殺死，而心臟，氣管是讓人極快死亡的地方，而膽囊卻......

劉一刀在一旁提醒了陳振華一下，膽囊破裂能最快讓人休克，這可能就是兇手要做的事情，因為膽囊破裂只需要拿一根很細的針在膽囊上戳個洞，就算是知道了，也基本上很快就暈過去了，而后就會產生休克和急性腹膜炎。

陳振華明白了她的意思，這說明兇手也是小心翼翼的接近了齊飛，然后一針戳破膽囊，讓齊飛沒有還手能力和喊叫能力，接著再割破氣管和胸口心臟部位，而最主要的一刀心臟口才是致命的，這一刀讓齊飛不停的流血，最后死亡自己也沒感覺到。

“完美主義者?！标愓袢A自言自語的說著，這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頭霧水，可是床上的血跡好理解，那墻壁上的血跡是怎么來的呢？齊飛不可能把血跡噴到墻上去啊，因為他是趴在床上死的啊。

“痕檢，查一下血跡走向，看看血是從什么地方噴出來的，還原一下現場?！标愓袢A說著，帶著眾人退出了房間，讓痕檢一個人在里面弄，血跡走向檢查是一個繁瑣的過程，每一滴血跡都會有一個噴灑的力度和角度，這也能還原出當時現場發生的一切。

陳振華皺著眉頭，不斷的回憶著，這一次是有預謀的殺人，兇手到底想要拿走齊飛身上的什么東西呢？

陸展博帶著齊飛的遺物走上樓來，看到陳振華，搖了搖頭，口袋里出了錢包之外別無他物，錢包中的東西也并沒有拿走，這讓原本撲朔迷離的案子變的更加的難以捉摸了。

甘靜也準備先回去開個會，而這次，陳振華也決定參加，這不像之前李燕的案子一般，他這次對兇手這么做也是沒多大把握，想要聽聽其他人的意見，收集完這些，才對他的心理畫像有一個更好的判斷。

除了痕檢之外，其他人都先回去了，所有的在場被抓人員也都一批批的送了回去，甘靜和陸展博做好了長期戰斗的準備，回到隊里就滿滿當當的喝了兩杯茶，這才進了會議室。

“好，我現在來說說這次齊飛被殺我們得到的線索?！备熟o敲了敲白板，朝著眾人說道。

“陳老師，您是怎么知道齊飛要被殺的？您能先講一下嗎？”

陳振華嗯了一聲，站起身來，把自己之前的心理畫像說了一遍，而這其中小丑的樣子更是讓眾人大為不解，不過陳振華也沒有要解釋的樣子，這種東西只是心中的一個臆測而已，并非兇手就是小丑，只是通過兇手的各種行為邏輯在進行判斷，而最后判斷出來的，是兇手可能有一個小丑的影像在，所以在他的腦海中就出現了小丑的影子，而這怎么會關乎齊飛死亡的，也就是小丑的性格。

下了臺的小丑不會讓別人知道他是誰，更不會讓人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