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貔貅是妖狐
- 祭天圣姬:妖帝哪里跑
- 北巷子
- 2382字
- 2017-11-23 19:13:25
一場戰爭下來,死的死,傷的傷,南微和巫馬也受了重傷,容棲帶他們回到了千丘頂,她看著頂下的橫尸遍野,心里一遍一遍的麻木。
她就像是一場災難,是她毀了千古丈。
“百里,你看那里。”巫馬虛弱地抬起手臂,手指彎曲指出邪牙王正準備逃跑的方向。
容棲順著手指看去,手中的劍一橫,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南微,用你最后的一點力氣送我下頂吧,我要留著力屠了他。”
“好,我助你一臂之力。”
南微使出力氣化身鳳凰,容棲踏上去,臉上毫無表情,除了冷漠還是冷漠,何時,她身上是要注定背負這么多生命的?
“邪牙,受死吧。”
她手腕一轉,劍氣逼人,她執劍插入邪牙的身體,她旋轉一圈,邪牙的尸體四分五裂。
容棲的眼瞳泛紅,千古丈長老也已經不在了,剩下極少的存亡者她讓他們都逃命去了,分發了她的血清,遇到危險,就能脫身,她一點一點放出自己的血。
她體內的血已經不多,倒下的最后一刻都沒能在千丘頂,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是要死了嗎,她都看見了死去的敖頃,這樣也好,她很累很累,卸下了這個不一樣的自己,愿之心安。
容棲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見自己去了生死門,在陰曹地府看到千古丈的妖民們排隊走向不同的地方,她看到一個穿著銀袍的白發男子拿著生死簿,圈點著,心想,他該是判官吧。
她看見一只貔貅走過,正準備踏進生死門便有小鬼攔住她。
“你陽壽未盡踏入了這里便永遠也回不去人間。”
“我......你就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那只貔貅。”
“他已經死了。”那位白發男人一手置前一手置后向她走來。
“大人,用我的陽壽換他,只要.....只要他能活著。”
容棲跪下,頭埋在地上,敖頃是為了救千古丈才死的,他本該活得好好的。
白發男人掐指一算,看著眼前的女人,揮袖而去。
只聽見小鬼說,“恭送冥神大人。”
“冥神?”她驚醒,這冥界她是闖定了。
“你怎么如此冥頑不化,不要怪爺不客氣。”小鬼拿出一把花扇子,對著容棲一扇,就震出了幾里之外。
“鬼小爺,也休怪我不客氣。”容棲抽出青木鞭,這青木鞭里有柳枝,柳枝打鬼,矮七寸,她手一甩,青木鞭打在小鬼的身上,小鬼發出凄厲的叫聲。
她踏入生死門就感覺身體一陣麻木,收回青木鞭,咬著牙往里闖,她勢必要拿到冥神手里的生死簿。
容棲一路躲躲藏藏,過了忘川河,看到了三生石,踏過彼岸花花叢,甚至走上了奈何橋,看到了將要投胎的人和妖接過孟婆的一碗孟婆湯。
她找不到敖頃,站在這奈何橋上,放眼望去環繞整個幽幽冥界的忘川河上。
千古丈,是她一生的痛。
她朝著定生殿的方向行進,去鬼群里蹭了蹭鬼氣以至于不被認出來,走到殿外的時候,冥神已經站在了容棲的身后。
“姑娘,生命是很脆弱的,你這般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到底所為何事?”冥神看不透這女子身上的玄機,無論他怎么算都無果。
“我拿我的命換千古丈死去的所有生靈。”
“你以為你的命能救幾個人?荒謬至極。”
冥神當是高看了這女子,正打算轉身離去,容棲的劍抵在他的頸上。
“冥神大人,陽壽未盡的人死在冥界,如若這鬧上了六界,怕是會傳出你冥神大人的雞肚之腸。”
容棲慢慢將劍抵回到自己頸上,稍一用力,刀上就已經見了血,冥神看著這奇女子,她是覺得她的命是六界的大事嗎,荒唐,簡直就是荒唐。
突然,冥神眉頭緊皺,他看見容棲滴下的血落在地上,居然將這個宮殿的泥土變得貧瘠,他一手奪過劍,卻被劍氣所傷,劍又回到容棲手里。
“如此有靈氣的劍,拿在你手上也無用武之地了。既然,你這么想舍己為人,本上神成全你。”他左手一攤開,生死簿立在他掌心之上,右手握筆,正準備改壽,容棲一劍挑過他手中的筆,用力一握劍柄化成木鞭,將他左手的生死簿搶了過來。
冥神大怒,滿頭白發瞬時變成了藍色,容棲迅速馭云,她翻著生死簿,將千古丈所有的名字全部撕掉,一遍一遍,她找不到敖頃的名字。
“快將生死簿還于本上神,否則,讓你進了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不得翻身。”冥神并沒有用全力追趕她,他還想給她一個機會,聽鬼面車神說了千古丈的劫難,他還是同情她。
容棲轉過身看著千古丈的亡靈逐漸消失,她還是翻了幾回依舊找不到敖頃的名字。
“不知悔改,冥頑不靈。”冥神拿出他的法器拂塵,向容棲掃去,浮沉的仙氣擊中了她的后背,她的傷還未痊愈,如今又受一重擊,她從云上跌落,墜入忘川河,落水的瞬間,她的眼前浮現出她前世的記憶,原來......
“百里容棲。”
敖頃的聲音,她猛地睜開眼,只看見一只九尾狐向她奔來,那真是一只極好看的狐貍,那眼睛像極了敖頃在迷林里她被刺殺的樣子。
“駱忍,她犯下的錯,等我來還。”
“妖狐,你怎么還?”
“永生永世不見天日做你這幽幽冥界的護法。”
“好,人你帶走,但是,她撕去的名字已經永生永世不得輪回。”
敖頃一楞,說,“不重要,你不要告訴她。”
冥神看著敖頃帶走了那女子,這還是他們兩個這么多年來,他第一次喚了名字,不由得讓他想起那只妖狐往日的風光,敖頃的名字威震十方,如今落得了這么一個慘淡。
敖頃帶著容棲一出了冥界她就醒了,她從后背摟住敖頃,敖頃身體一僵。
“你怎么在這兒?”她帶著哭音,把敖頃抓的死死的,好像無數條生命她在用這種方式計較,她已經無力回天了。
“千古丈的事情不怪你。”他思考了好久,還是想告訴她。
“怎能不怪,若不是我體內的真氣震出,結界怎會破。”
“千古丈長老騙了你,那只貔貅是他的孫子,他有私心......長老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就是只落魄的九尾妖狐。”
容棲呆滯了很久,許久,她聽不見任何聲音,發出的聲音冰到極點,“所以,這一切就只是因為逆天而行?”
“逆天,而不可為。”
敖頃話出,容棲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背著滿身的傷痕,她回了千丘頂再站在千丘亭上時,她再也看不見昔日的千古丈。
遠處飄來一封書信,是護儀的親筆。容棲看完將紙揉成一團,如今,連師傅也受了重傷,師傅最后到底是護她周全,留給了她楓櫻樹,叮囑她,日后闖蕩天下,必要棲身于楓櫻樹上,保她安平。
一時之間,她失去了所有,她看著受著重傷的南微和巫馬,如同她墜入一個黑洞,她怎么也爬不起來,離洞口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