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曦之變(三)
- 鳳落九天,冷王獨寵刁蠻妃
- 綠亦憂
- 3650字
- 2017-11-17 19:14:55
乾清殿。
皇帝和眾大臣一片君臣同樂、和諧無嫌隙的氣氛,當然掩藏在這和諧之下的或許就是暗流涌動,你試探我我試探你,全部掩藏在每人微笑的臉上,就在眾人一片其樂融融的時候,殿外侍衛(wèi)突然跑進來通報說,“陛下,清苑宮出事了。”
慶文帝心里一驚,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問道,“出了何事?”
侍衛(wèi)得了令也知道此事刻不容緩,便道,“陛下,清苑宮的池青說……說七公主失蹤了。”侍衛(wèi)害怕皇帝降罪在自己身上身子哆嗦得厲害,話也說的不利索。
“大膽,何人敢在皇宮內行兇,而且還是守衛(wèi)森嚴的皇宮大內,還有你們這些禁衛(wèi)軍是干什么吃的,叫你們好好看顧的清苑宮,如今七公主不見了,任統(tǒng)領呢?。”慶文帝聽聞此事可真是氣極,也顧不得什么了顧慮,偌大大的皇宮內任人賊子來去自如,如今還丟了朕的一個公主,那以后想殺誰就殺誰來去如自家后院,傳出去這皇宮只怕就永無寧日了。
侍衛(wèi)聽了此話頭不禁低得更低,小心翼翼的說著,“任統(tǒng)領,今日去了……去了歡池姑娘那。”
聽了此話慶文帝一想就知道去了何處,心頭怒氣更重,咬牙切齒的道,“今日不逢休沐又無允許,居然敢趁無人偷偷溜出去,還是去找一個青樓女子,他把朕的命令當什么了,他可真是朕的好臣子。”
眾人聽了,都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皇帝把怒火撒在自己身上。
皇帝看了頓時鴉雀無聲的朝堂,用手扶著額頭對侍衛(wèi),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去找任統(tǒng)領。”看了還是不動的侍衛(wèi),大聲喝道,“怎么,還要我去請嗎?”
侍衛(wèi)立刻驚醒惶恐的答道,“是是是……屬下立馬去找。”說完,立馬退了出去。
文武眾臣看了,都不由的想,這七公主就算不是災星也是一個大麻煩,誰碰誰倒霉,只要是跟她沾上邊的都跟著倒霉,看來以后還是少插手為妙。
“平桂,擺駕清苑宮。”慶文帝也稍微發(fā)泄了怒火,此時回過頭來也知道自己有所失態(tài),不過還是去清苑宮看看情況比較好。
眾大臣看向皇帝去往清苑宮的方向,心里都打起了小九九,這次不知是誰,敢這么大膽到皇宮里偷東西,偷的還不是一般的東西,而是公主,嘖嘖嘖,這回可有人倒霉了。
御史大人李聞不禁抬頭看向站在前方的徐穆,只見徐穆眉頭微皺也不知是憂心謠言之事還是七公主失蹤之事抑或兩者都有,李聞心想若是被我查出來了,看我不好好參你一本,想著手里笏板都激動的抖了抖。
清苑宮。
還未走進清苑宮的宮墻便已聽到亂糟糟的聲音,再看依舊還是粉黛朱甍的清苑宮可卻已不再是寧靜雅致的樣子,看的平桂直搖頭,他看著不急不慢走在前面的慶文帝的側臉恍惚像看見了先帝在位時的樣子,都是這么的高深莫測、猜不透,平桂有一種預感或許這天要變了,而這都是來自這個男人。
慶文帝快步走進靜嬪的寢宮看了看,問靜嬪身邊的宮女,道,“靜嬪如何了?”
宮女立馬答道,“回陛下,太醫(yī)說是急火攻心,休息休息就好了。”
慶文帝看著睡夢中依然緊皺眉頭的靜嬪,默然不語。
慶文帝想起叫人來傳話的宮女,問道,“池青何在?”
一會從門外進來一個宮女,梳著宮中宮女一般的發(fā)髻穿著一樣的衣服可偏偏卻給人感覺不是宮女反而有一種別的味道像個教養(yǎng)極好的世家女。
池青聽到陛下喚她立馬到了寢宮,回稟道,“回陛下,今日本該是奴婢負責照顧七公主,奴婢一早便早早的起床,便去七公主的寢殿,可走到正殿的時候突然有個宮女說是有事要幫忙,我想不過是一件小事就去了,可是等奴婢打開門的時候,就見寢殿守夜的宮女全部昏倒在地,奴婢忙跑進去看七公主,結果就發(fā)現(xiàn)搖籃里除了被子就什么都沒有了,陛下,定是有人引我走開才好對公主下手,請陛下一定要徹查此事。”
慶文帝接著問道,“那你進去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或者看見什么人影、聞到什么特別的味道。”
池青想了想當時的情況搖搖頭,道,“奴婢前些日子傷風還沒好全所以不曾聞到什么味道,也并沒有看見很可疑的人。”
慶文帝聽了直皺眉,什么線索都沒有,處理的挺干凈,可也加大了追查的難度。擺了擺手,讓池青退了下去。
“平桂,你說朕是個怎樣的人,實話實說。”突然,慶文帝開口說話不想?yún)s是對著平桂說的,平桂想了想正要撿些好聽的說,就被陛下阻止了。
平桂想了想,道,“陛下雖然少年時多被人吹抬可是陛下依舊堅持自己的內心這是很難能可貴的,雖內外憂患但是陛下卻幾方制衡或者讓他們不敢動陛下你可見陛下的韜略,陛下是個有雄心的人為了捍衛(wèi)南楚拼勁自己全身的力氣,可是……不知什么時候我看不懂陛下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陛下已經(jīng)開始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拋棄,這不是我認識的陛下,陛下……”平桂越說越激動,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慶文帝聽了不由一笑道,“平桂,你只看到了我周旋于徐穆與南唐好像沒吃什么虧,可是我累了,我想要結束這一切,重回我太祖的輝煌,只有這樣做才可以制約徐穆,解除徐穆手中的兵權,只有這樣才能做到大權在握,這有什么錯。”
平桂聽了心里更加難受,道,“陛下你還有這么多支持你的老臣,這么多的忠心你的人,陛下你為什么要做這樣天理難容的事,虎毒還不食子啊陛下。”
慶文帝看著從小跟著自己的平桂,似是不忍地說道,“因為,朕首先是南楚皇帝,其次才是一個丈夫、父親,既然生在皇家貴為公主就必須為了南楚而隨時準備犧牲。”
‘哐當’一聲驚醒了對話的兩人,想到此處是靜嬪的寢宮,不由暗自懊悔希望靜嬪沒有聽到最好沒聽到關鍵的地方才是。
慶文帝掀開簾子一看就看到靜嬪只披了件外衫就暈倒在地和一旁摔得粉碎的瓷瓶,慶文帝與平桂對視了一眼都希望靜嬪沒聽到,可往往結局注定是令人傷心的,靜嬪沒過多久就醒了,靜嬪只要一想到慶文帝對自己、曦兒的好都是騙人的,就不禁讓人惡心,想到現(xiàn)在曦兒下落不明還被自己的父皇當做籌碼只為換取那可笑的權力,她就不由一陣的心痛,我可憐的曦兒啊,我們不留在這里了,曦兒快回來母妃帶你去一個沒有爾虞我詐的地方,誰也找不到我們母女倆。
站在門外的慶文帝透過虛掩著的門看見靜嬪平時姣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慶文帝想,其實靜嬪不是自己后宮最好看的最多只能算是清秀再加上特有的溫柔,或許就是那不加絲毫利用的溫柔才讓自己惦記上了她,可現(xiàn)在那臉上生無可戀的表情皇帝知道,一切都不會再回到從前了。
平桂站在一旁看見慶文帝落寞的表情,道,“陛下在下這個決定之前就應該想過,若靜嬪娘娘知道了會如何,一切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說完也不得不感嘆一番,平桂知道在這后宮里若是問皇帝最寵愛誰,誰都會說是靜嬪,就連盈貴妃都要排在后面,可想陛下是有多喜愛她,可當這一切不過是建立在利用的基礎上的時候,美好的夢終究是夢,夢醒了瞬間化為烏有,那些寵愛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慶文帝想了想還是推開了那扇在他看來非常沉重的門,輕輕地走到床邊坐下,被子凹陷的聲音靜嬪知道是皇帝進來了,靜嬪現(xiàn)在不想看見皇帝把頭側向里面,背對著慶文帝。
慶文帝一看也知道靜嬪可以說現(xiàn)在是非常的仇恨他,兩人相顧無言就這么呆了很久,久到皇帝以為靜嬪睡著的時候,靜嬪開口說道,“陛下,曦兒找到?jīng)]有?”
慶文帝知道靜嬪關心曦兒,可是原本計劃好的事情卻出現(xiàn)了變故,不想靜嬪擔心只得騙著她說道,“現(xiàn)在還沒有,不過徐穆已經(jīng)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找到的。”
“是嗎,那就多謝陛下,如果陛下沒有什么事的話,還請陛下離開,我想一個人呆著”靜嬪聽了悶悶的說道。
“靜嬪,你我非要如此嗎?”慶文帝聽了卻不滿道。
“陛下,從你做了把曦兒當做籌碼就應該知道,你我二人終歸不同道,還請陛下找回曦兒后就讓我們母女兩安靜的呆在這清苑宮吧。”靜嬪想了許久,終于下定決心道。
“你就這么想和我老死不相往來是嗎,好好好,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你就終身不得踏出這清苑宮一步,什么時候想明白了再說。”
南楚都城十里坡。
“啟稟軍師,七公主之事失敗了。”蒙著臉的殺手向背對站著的黑衣人稟告道。
這時從旁邊走出來一位也是身穿黑色衣服的人,笑了笑,道,“軍師大人,此計……?”
軍師看向來人聽了也不生氣,笑道,“哦……看來是有人迫不及待想除去靜嬪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了,也好還省得我浪費時間,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朔大人,就麻煩你去查一下那孩子是死是活,最好給我找活的。”
朔欽聽了回答道,“看衣著還有慣用的手法的確像是徐穆的手下,莫不是徐穆也想摻一腳。活的?哈哈哈哈,我盡力不過要是死了,我可不買賬啊。”
黑衣人聽了卻笑道,“徐穆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是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犯這種錯誤的,做的是他的女兒盈貴妃,女人一旦被嫉妒燒得失去理智就會做一些愚蠢的事,好了,她也算幫了我們的忙,還省得我費力氣,叫他們都撤了吧,放心若是死了……哼,我自有辦法,就不勞朔大人操心了,更深露重朔大人請回吧。”
乾毓宮。
平桂快步走上前去稟告,道,“陛下,任統(tǒng)領求見。”
慶文帝翻著手里的奏折眼皮都不抬的道,“叫他給朕等著。”
“是。”平桂聽了緩緩退了出去。
任統(tǒng)領看見平桂出來趕緊迎上前去問道,“平公公,陛下如何說?”
平桂撣了撣手里拂塵,輕聲道,“陛下看著面無表情,可誰都知道火氣可全憋在心里,估計正愁沒出發(fā),等會你進去可仔細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任統(tǒng)領聽了直點頭,道,“多謝平公公了,倘若此次還能平安出來一定重謝公公。”“那我現(xiàn)在……”平桂一眼就看看出來任統(tǒng)領在想什么,就說,“陛下叫等,你就等吧,左右也就是這會了。”
任統(tǒng)領聽了直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