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明大義
- 親親嬌妻:將軍快求親
- 火星
- 2059字
- 2017-08-15 15:17:55
慕容且來去匆匆,卻宛如一陣狂風暴雨,將余府的局勢攪得一塌糊涂。
原本被當成棄子的張氏母女,突然之間身價倍漲,仿佛回到了剛入府的時候。那個時候張氏出身顯赫,大哥還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當時真的是無限風光。余相年少癡情,攬著她,說盡天下情話。一入朝堂權似海,從此織女是路人。
轉眼,看看這物是人非,又是一陣唏噓。
柳氏愁眉,欲哭卻無淚。
一旁的秋姑憤憤說道:“柳氏竟然將婉和推出來做替死鬼,相爺這不是明擺著包庇嗎?!”余宜人不過是個孩子,對一個孩子也能下這么重的手。柳氏不是親娘,難道余相不是親爹了?
“婉和可是柳氏最喜歡的丫鬟了,她也是舍得。不然你還想如何?”張氏的心是死了,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她也不會覺得稀奇。她們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還指望怎么懲治柳氏?
“夫人你不氣嗎?”出了這種事情,不顧瑤貴妃庇佑,余相還敢護著柳氏。秋姑是氣得不輕,呼吸重了些許。
“我氣,我怨,我恨,不都是無用之功。余府,我與柳氏只能活下去一個!”張氏步步退讓,得到的又是什么。柳氏欺她軟弱,險些把自己女兒的性命都折進去了。
來日方長,她定能撕了柳氏的美人皮!
余宜人醒來,正巧聽見這番話,唇角一勾,好在沒有白費功夫。只是那慕容且還真是令她意外,明知自己沒有中毒,卻還是十分配合的幫了自己。看來這都是瑤姑姑的安排,怕是今生又得欠她許多了。
張氏見余宜人醒了,正要上前與她說說話。外頭忽然進來了個小丫頭,畢恭畢敬的說道:“夫人,相爺來了。”這丫頭前兩天還想著如何攀上柳氏的高枝兒,昨兒個的轉變委實讓她心驚膽跳,卻不見張氏為難,于是處處小心翼翼。
未等張氏回話,余相徑自走了進來。臉上一改以往的嚴肅,眉宇間添了幾分擔憂。快步走來,關切問道:“夫人,宜人怎么樣了?”
好似冤枉余宜人的人不是他,他只是個慈愛的父親。
若是往日,張氏還會被余相的外表迷惑,現今看著余宜人慘狀,張氏心里的憎恨就只增不減。當下臉就冷了下來,說道:“多謝相爺關心了。”人是他下令打的,毒是他愛妾下的,現在來噓寒問暖是不是太遲了?!
余相素來見慣了張氏逆來順受的模樣,不料她還有翻臉的一天。不尷不尬的笑了幾聲,走近張氏,“你我夫妻,宜人是我的嫡女,怎么還要說個謝呢。”
張氏反問:“那你要我如何?”
“以往的事情一筆勾銷,中饋會歸還到你手中。”
好一個一筆勾銷,柳氏母女安然無恙,可憐了受傷的余宜人被打成這幅模樣。張氏凝視著余相,譏笑不已。
余相知道委屈了張氏母女,于是語重心長的同她說道:“我膝下沒有一個兒子,如今柳氏有娠,要是她能生下一個兒子最好不過。你嫁入余家多年,也是余家人,還望顧念余家的血脈。”他心中捉摸不準張氏和瑤貴妃的關系,也不好輕易定奪,萬一損了柳氏,這張氏不過是個紙老虎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護著柳氏。
府上兩位夫人和和氣氣,兩者均為他所用,這才是家宅之幸。
余宜人聽了,猛地抓緊了被褥,滿目的質疑。上輩子她可不曾聽過柳氏這時候懷孕!柳氏的確生過一個兒子,但絕非是這個時候!事出反常即有妖,此事其中定有蹊蹺。
張氏袖中握緊拳頭,望了余相好一會兒,“什么時候的事情,怎么從未聽過?”
余相說道:“這也是我昨晚才知道的,于是對她心軟了。”
昨晚?余宜人冷笑,當真是巧了。為何要處置柳氏,她就冒出身孕來了。
張氏明白余相的意思,要真跟柳氏計較,難免會傷害她腹中胎兒。可拖到她生下孩子了,誰還會記得這陳年舊事。這個虧明擺著要她們母女吃下去,還得裝著大度!
頓時沒好氣的說著:“相爺不是有了定奪,還來問我做什么。人家心腸歹毒,莫非我就得心狠手辣了?”
余相雖不喜張氏對自己板著臉,但聽張氏松了口,也就放了心。既能兩邊不得罪,還能保住將來的長子,他當然是舒坦了。雙手搭在她肩上,笑道:“還是夫人深明大義,日后你當家做主,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若還有下回,相爺怕是說不出這些話來了。”張氏嗤笑,大步走到床前,回頭看著余相懸在半空的雙手,只見他略有尷尬的收了回來。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余相才是府上的主子。有些事情,她不愿去爭,但必須去爭。眸光流轉,長嘆一聲,哀聲道:“要是你昔日能對我們母女好些,也不至于讓柳氏那么囂張。”
余相見張氏楚楚可憐,忽見當年她哭得梨花帶雨撲進自己懷中,又想起寵冠六宮的瑤貴妃。現如今,闔府安生本分,對他才是最有利的。一聲嘆息,連忙哄著張氏,“這些年我的確被柳氏迷惑了,虧待了你們母女。日后我一定加倍疼愛宜人,絕不會再發生這等事情。”
迷惑余相的不是美色,而是權勢。近些年,他的野心愈發膨脹了。
張氏糊涂了小半輩子,今個兒才是她最清醒的一天。莫要相信這個男人的鬼話,要沒有類似事情發生,除非柳氏不在人世!
她含著熱淚,不言語,像是受了萬般委屈。余相只得在一旁哄著勸著,重操舊業,將甜言蜜語朗朗上口。
余宜人是聽著余相的情話,渾身覺得不舒服,瞥見張氏眼中熱淚就是掉不下來,頓時也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由想起了在外征戰的舅舅,他可曾想過自己踏著黃沙,忠心報國,然而朝堂之上早已失去信心,連自己最為疼愛的單純小妹也在練就自己的心腸。
腦中浮現出那一抹滄桑年邁的背影,煢煢孑立于一身,不免鼻頭一酸,牽掛起遠方的舅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