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顛倒黑白
- 親親嬌妻:將軍快求親
- 火星
- 2419字
- 2017-08-15 15:17:55
原本以為死了是沒有知覺的,可余宜人頭昏腦漲,耳邊吵吵鬧鬧的。臀部傳來的疼痛,她幾乎看見自己的屁股已經開花、血肉模糊了。
好吵啊,陰司里怎這么吵鬧,莫非閻王爺喜愛熱鬧?
“相爺,你莫非要因為一塊硯臺將宜人打死嗎?!”這道極其熟悉的聲音頓時在耳邊炸開,隨后又聽見她哽咽的說道:“她到底是你的女兒,你怎么如此狠心!”
“姐姐,相爺正在氣頭上,你何必給相爺添堵呢。”柳氏嗤笑了一聲,這不是還沒打死嗎?
“別說了,都是你養出來的畜生,生來就是為了氣死我的嗎?!不孝女,不孝女,既然如此,不如打死了事。”余相怒吼了一聲,兩人登時噤聲,只是聽見張氏泣不成聲。
聽見這些熟悉的聲音,還有硯臺,她猛然想起年幼時,庶女余雪霏打碎了余相珍愛的硯臺,柳氏將這個罪名扣在了自己頭上。余相或許是知情的,不肯碰自己的寶貝女兒余雪霏,只得找一個出氣兒的罷了。
她不甘的睜開眼,戾氣從眸中迸發,目光直射柳氏母女。余雪霏對上她的目光,心虛的縮在柳氏的身后。柳氏見了,笑道:“姐姐別哭了,宜人還沒死呢,你這么哭,別人還以為相爺真的狠心,打死了自己的女兒呢。”
聞言,余相回身,見余宜人還如此倔強,怒道:“打,給我打,到底是你們打輕了。”
那棍子上血跡斑斑,棍下的卻是個七歲女童。她早已看清余相偏袒,柳氏陰險,母親的懦弱,如今往事重現在眼前,只覺得可笑至極。
咧開嘴一笑,虛弱的說道:“爹爹要是真的喜歡那塊硯臺,為何不嚴懲元兇,反而毒打我一頓。雪霏要是問心無愧,展開手掌看看究竟有什么名堂。要是其中有什么蹊蹺,不方便攤開手給眾人看,我也不強求了。爹爹無非是要我死罷了,希望我死后,你能善待我母親。”余相可不是偏心,而是決心要除掉她們!
“畜生,做了這等不孝事,竟然還冤枉你妹妹!”余相氣得臉上的褶皺一抽一抽的,很快就會被抖掉了一般。
“何來冤枉一說?要是覺得我冤枉雪霏了,看看手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句話還來不及說,就被父親毒打。難道是你們心虛了,不敢這么做了。那請爹爹打死我吧,反正我一句話也還未來得及說。”柳氏和余相之所以如此毫無顧忌,還不是因為當朝皇帝不喜張氏娘家張家,又在朝中失勢。
故而余相尋思著早些除掉張氏,以免惹禍上身,日后也好扶正柳氏。
可憐她的舅舅還在關外抗敵,眼前雖然是屢戰屢敗,但不日后他定能凱旋歸來。世上本無常勝將軍,奈何敗了幾次,就被人如此蔑視。
張氏一聽,忽然沖上前拉著余雪霏出來,不顧余雪霏如何哭嚷著,強行攤開她的手掌。速度之快,讓柳氏還未反應過來。只見攤開的手掌中,指甲縫里還有殘余的墨跡。事發突然,柳氏當時以為用手帕擦干凈了余雪霏的小手,卻忘記了指甲縫中殘余的墨跡。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轉過頭注意余相的臉色。
果真見余相的臉色黑了下來,壓抑著自己,試圖心平氣和。他多么寶貴這塊硯臺,沒想到卻被自己的寶貝女兒打碎了。心中暗自斟酌,張氏娘家快要沒落了,然而柳氏娘家步步高升,孰重孰輕,我還是掂量得明白。張氏不能霸占著正妻之位,她們母女既無用途,早早除去,扶柳氏為正妻,倒也省心了。倒是可惜了嚴兄贈與自己的硯臺,希望嚴兄在天有靈,不要跟小女計較了。
余宜人對這一切并不陌生,相反記憶猶新,冷聲說道:“我記得爹爹被打碎的硯臺是有墨的,既然是珍愛之物,為何還有墨?又為何雪霏指甲縫里,還有墨跡呢?求爹爹放我一命。”
硯臺如何有墨,柳氏母女再清楚不過。
余雪霏見到余宜人的模樣本身就嚇壞了,看見自己的雙手攤開,登時嚇得嚎啕大哭,生怕自己變成余宜人這幅模樣。
柳氏連忙推開張氏,將余雪霏拽了回來,故作恍然大悟,訕訕而笑,“原來如此,不過是誤會,宜人怎么要死要活的。”
“誤會?我怕是要為了這場誤會喪命黃泉了。”今天她就得讓他們把寵妾滅妻的名聲坐實了,天下忌諱寵妾滅妻,來日也好為自己聲張!
余相嚴聲道:“好了,今日雖是你受了委屈,但不要得理不饒人。你這個做姐姐的,怎心胸如此狹隘。”
見到余相這樣反應,柳氏的心總算落了地,底氣也足了起來。嫡女?原來就是這么卑賤,虧她如此擔心。
“我不問爹爹如何處置雪霏,我只求爹爹查明,為何雪霏會陷害我?”若想要一句誤會敷衍了事,那她也不會讓他們安生!
“陷害?何來陷害?!她到底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如此心狠手辣,非要冤枉你妹妹嗎?!”余相擺明了睜著眼說瞎話了,就是要護著余雪霏。余雪霏可是他的心頭寶,他斷然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
余宜人笑了,“罷了,是我心狠手辣,那爹爹怎么查明?”她懶得與余相論是非,反正來日方長,還沒個因果循回的時候?
“本相居然教出你這么個心腸歹毒的女兒,想方設法的害你的妹妹。罷了罷了,實在是氣死我了。”余相口中顛倒黑白,全然忘記凳子上趴著的這個女童也是他的女兒。
柳氏眼疾手快,急忙貼心的攙扶余相,“相爺,你跟個孩子置什么氣。”
不等余宜人說話,臉上掛著兩道淚痕的張氏忽然癡癡地笑了幾聲,“我本以為你我夫妻多年,多多少少還有點情分。如今我是明白了,我一日不將正室之位拱手相讓,你們一日就不會放過我們母女。今天是打成這樣,明日是否一碗毒藥,干脆了當毒死我們母女罷了。”
“姐姐,相爺都氣成這樣了,你就消停消停。你們這要死要活的,又是為了什么。好了,來人,將大小姐和夫人都送回去。”張氏的話雖然正中柳氏下懷,但是卻不能因此真的打死了余宜人。她要的可是名正言順,而不是毒打一番,威脅逼迫。
好些個下人面面相覷,然后要扶起張氏,把她們送回去也就是不了了之了。大小姐這一頓毒打,白白受了,且還被怪罪。不過這些是府上主子的事情,哪里輪得到他們下人插嘴。心中憐憫,又能如何。
這張氏忽然發了瘋似的,推開那些下人,撲向余宜人,將她護在懷中。
余宜人使出渾身力氣,扯開嗓子問道:“那你們告訴我,這硯臺到底是何人打碎?!”
柳氏見余宜人不折不撓,再看看余相也是啞口無言,臉上的笑意一掃而空。須臾,冷著臉說道:“雪霏無意打碎,誤會大小姐了。”
“好說,別人的誤會尚有解開一日,姨娘的誤會還真是要命啊。”說完,余宜人再也強撐不過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下子,柳氏在想說什么,都是于事無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