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劍執(zhí)天涯
- 一劍勝雪
- 所弋
- 3014字
- 2017-04-14 16:24:49
“娘,什么時候你也這么啰嗦了?”江源打斷高汐的話。雖然江源平時也是一個聽話的孩子,不會做像今日這種打斷長輩話的沒有禮貌的事情,但是他是實在忍不住了啊。今日每個人都說他不懂事,就像中了邪一樣。對,中了白邪師父的邪!高汐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要江源凡事都抱著一種謙虛態(tài)度去學(xué)習(xí)就可以了。
直到夕陽西沉?xí)r,江源也沒有再見到他的這個所謂的師父一眼。大人就是大忙人,以后還是不要長大好了。江源心想。
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說了不想做就不會經(jīng)歷的。人,得經(jīng)歷過一些自己不愿意,很難做到的事情之后,才能夠成長,才能夠蛻變。對江源來說,一切,都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從那日以后,府里就多了一個人,白邪。不過,白邪大多數(shù)時間都沒有在江府待著,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游蕩了,整天都見不到身影。至于白邪的徒兒江源,依舊是老樣子,該練拳的時候就練拳,該讀書的時候讀書。只是江源有些憤憤不平,他這也算是拜師了,可是白邪師父他什么都沒有教給自己,算哪門子師父?他這應(yīng)該算是賴在自己家里,不學(xué)無術(shù),騙吃騙喝的吧?
那白邪在這里究竟做什么,倒是一個可以思考的問題。什么事情輕松,他做什么,什么事情會很快樂,他就做什么。釣魚,和別人下棋,和小屁孩兒一起瘋,他倒是樂得其所,不疲不倦,但是就苦了什么都沒有學(xué)到的江源。
終于有一天,江源找不到白邪,有些生氣,只好去找了父親江尋詢問到底怎么回事。
江源來到房門外的時候,江尋還在書房里寫著什么,最近他很忙的樣子。
“洛溪,你有什么事情嗎?”
“爹,為什么你讓我拜的白邪師父整天找不著人,而且也沒有教我武功。”江源忍不住抱怨。江尋停下筆,慢慢的走出來。
“難道沒有他,你就不能自學(xué)武功了么?平常你自己不也總說自己很厲害嗎?”
“哪有啊,爹,我那就是說著玩兒的,這你也信啊!”
“洛溪,你大了,很多事情你應(yīng)該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說著玩兒就可以的。有些話,一說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來了。好了,你自己再去慢慢找找吧,爹還有事,沒空陪你。”江尋拍拍江源的肩,又轉(zhuǎn)身回了書桌旁。
江源無可奈何的走出來,只好自己一個人去找白邪。
就這樣,平靜的日子重復(fù)了很久。一開始,江源也沒有說什么,但是后來實在是忍不住,也跟著白邪出去玩了。
對于這種事情,江尋當(dāng)然是知道的,只不過是抱著一種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tài)度罷了。
江源到底還是佩服白邪的,雖然他還不太了解白邪。但是,目前的白邪應(yīng)該還算真實吧?
“喏,我這也算是手把手的教你了。你要把手放平,放輕松,不要抖,說話聲音不要太大。”
“師父,我只是特別想知道,學(xué)這個有什么用啊?”他不禁疑問。保持著這樣的一種僵硬的姿勢,已經(jīng)很久了,難道是他的運氣問題嗎?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
“江源,放長線釣大魚這個道理你懂吧?如果最初不做好準(zhǔn)備的話,以后拿什么資本去和別人斗?你生活在一個富裕的家庭里,不用像別家的孩子那樣擔(dān)心吃穿生活,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沒有這一切,或者說遲早有一天,你要離開這一切,你要怎么生活下去?我教你的這些東西是能夠讓自己活下去的資本,能學(xué)的時候就好好的學(xué)吧。”白邪望著遠(yuǎn)方,魚竿在輕微的動著,湖面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白邪知道,他說的話他能夠聽懂。因為就如他所說,他是一個天資聰穎孩子。
“白邪師父,我突然覺得你說話真是太深奧了啊。”
“你的魚上鉤了,快溜一下,要不然魚要跑。”
師徒二人呵呵笑著,時光在靜謐中度過。江源不得不承認(rèn),這般日子,才應(yīng)該是自己的老爹江尋所熱愛的吧?只是不知道最近江尋是怎么了,總會很煩躁,會生氣,而且,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母親和父親從來不會把這樣事情告訴江源,江源也沒有興趣知道。
“師父,為什么你不教我武功呢?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江源突然問道,一副真摯的眼神望著白邪。
“武功?江源,你喜歡練武么?”對他來說,好像練武的意義已經(jīng)開始變得模糊了呢,再也不是當(dāng)初的那副模樣了。
“嗯,特別喜歡。覺得會武功,能夠幫助別人是一件特別帥的事情。”
“所以你對武功的理解就僅僅是能夠助人么?”
“師父,你這是什么意思?”江源望著白邪。
“沒什么。可是孩子啊,你不知道的是你師父夾在你們一家人中間是很難受,很糾結(jié)的誒!”
“夾在中間?”江源感覺到自己好像已經(jīng)患了很嚴(yán)重的不理解之癥,很多時候,他都聽不明白他們那些人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江源,不要告訴為師你不知道這件事情。你娘讓我教你武功,你爹讓我教你知識。你說,為師應(yīng)該怎么做呢?”
“師父,你這是在變相的夸自己好么?”
“何以見得?”
“能文能武不是么?”江源一臉快要笑翻的樣子。
“江源,你們家誰說話做主啊?是你爹么?”
“師父你問這個做什么?”
因為白邪得確定自己將要做的一件事情不會得罪到別人啊。白邪笑笑。
“沒什么,你明天來找我吧,帶上你的答案,我自然也會告訴你我的答案。”
天地間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有一個答案,相反的,有時候說的答案只不過是考慮的時間,僅此而已。
他給的答案,就是白邪考慮的時間。
江源不想再跑去問高汐和江尋,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去找白邪。
這一生中最大的改變莫過于遇見你,這一生中最大的幸福也莫過于遇見你。
可是在院中四處都找過了也沒有找到,問了珍兒,阿才,江伯,他們也說沒有看到。江源苦惱的又找出門去。
剛走出大門,就見白邪倚在一棵有些歪扭的棗樹下。江源興奮的大喊:“白邪師父!”便朝白邪奔過去。
“怎么樣了?”
“師父,我覺得是我娘說話才算數(shù)。雖然外面的人都說我爹很善良,但是善良不見得就是說話算數(shù)的吧?”江源揚起臉,天真的看著白邪。他驚了一下,白邪師父的臉色怎么這么難堪?難道是自己哪里說錯話了?江源不免有些擔(dān)心白邪會不會揍自己?
突然,白邪哈哈大笑,拍了拍江源的肩,道:“看來,你娘也還是沒有改掉性子啊!”白邪語氣雖然依舊冰冷,但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那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了。
“我娘?師父,你以前就認(rèn)識我爹娘么?”江源好奇的問。
清早的風(fēng),還有些冷。白邪將寬大一襲白衣收緊了些,低沉道“江源,你今日可有練拳?”
“回師父,還沒有。”
“沒有?那你來找我做什么?”白邪的語氣變的有些嚴(yán)厲:“你自己先好好練拳,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可是師父!”江源話還沒有說完,白邪已經(jīng)一躍身,用輕功離開了。江源有些無奈,問來問去白邪還是沒有教他武功。他嘆了一口氣,只好自己一個人回了院子,練著那套已經(jīng)熟的不能再熟的拳法。
一般沒什么事情的話,江尋和高汐是不會找江源的,因為他們總是覺得孩子大了,就應(yīng)該靠自己的能力,解決力所能及的問題,不能事事依靠父母。
這一天天有些陰沉,江源猜想恐怕會下雨,便沒有出門。正在他一個人百無聊賴的時候,白邪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了。
這大概是江源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樣子,至少,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白邪。
他依舊一身白衣勝雪,一頭飄逸的長發(fā),眉眼如畫。只是他的手中,多了冷酷。是一把冰涼的長劍。劍長二尺一寸,劍身玄鐵而鑄及薄,透著淡淡的寒光,劍柄為一條金色龍雕之案,顯得無比威嚴(yán),劍刃鋒利無比當(dāng)是真正的刃如秋霜.江源打了一個寒顫,問道:“師父今日來,可是愿意教我武功了?”
白邪走進房間內(nèi),坐下,喝了一杯熱茶,才緩緩說道:“想不到你竟然也是有如此執(zhí)念的人。我且問你,你這般執(zhí)念于武,是為了什么?你習(xí)武有什么用?難道平平凡凡簡單的過一生不好么?”
“師父,我想,如果還年輕,趁著還知道劍為何物之時,不如放手讓自己去闖一闖,既然有著滿腔熱血,就不如讓自己去為之一搏。用我娘的話說,習(xí)武不僅可以強身健體,也可扶貧濟困。難道幫助別人不好么?”
劍,可讓人活也可讓人死。只是在于運劍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