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你的條件。”看著夜闌珊的動作，牢頭有些肉疼，伸出手將剩下的連同盤子一起抱在懷里。

夜闌珊淺淺一笑。藏吧，只管藏。回頭只怕你哭著喊著要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我跟前！

“兩個條件，第一，保證我的一日三餐，不需要多好，但是必須干凈，第二，定時給我送藥。”她拍了一下手，將手上的油渣仔細用紙巾擦去，動作優雅而高貴。

條件很簡單，也不是什么辦不到的事情，牢頭當下點頭應下。

“你說的這個事情也不是辦不到，那么，本牢頭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你真的知道么？”雖然夜闌珊說得信誓旦旦，一身淡然灑脫的姿態讓人信服。但事關自己的一生大事，他還是忍不住要再三確信。當然，如果這丫頭能把話說明白就更好了。

“京兆尹如今正缺少一個十分好用的左右手。”夜闌珊將身子懶洋洋的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沒有疤痕的半張臉看上去特別的好看，她開口，沒有明說，牢頭卻已經雙眼發光。

十年前，他是京兆尹的左右手。但因為年輕氣盛，犯了錯，卻還不思悔改，京兆尹一怒之下，邊將他遣到這里。原以為憑著自己和京兆尹的關系，不出幾日他就會將自己要回去。可沒想到，很快京兆尹身邊就出了新人替代了自己的位置。而自己在這個地方一呆，就是十年。

而他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怨恨過京兆尹居然不念及舊情，卻在這些年已經漸漸淡祛，現在，他卻只想著回到原來的地方，能夠陪著他，能夠伴隨他左右。

倒不是他有多念舊情，只是因為他在這個陰森的大牢待膩了，他已經三十多歲，不能繼續這般耗下去了。

而他想出人頭地，回到京兆尹身邊，是最好的方法。

京兆尹的官在這皇城不算大，但是每天接觸的都是皇城身份最為尊貴的人，所以，只要有機會回去，他就還能把握時機出人頭地。

“你有什么辦法？”牢頭將懷里的東西如數放在桌子上，表情里甚至多了一絲殷勤。

“附耳過來。”夜闌珊掃了周圍一眼，已經有許多人將腦袋悄悄轉過來，像是好奇他們說的話，也像是好奇白淺到底會說出什么樣的辦法來。

牢頭連連點頭，嘴角的笑容已經越來越明顯。

夜闌珊倒是過了幾天舒坦的日子，沒人打擾，吃的好，睡覺的時候還安排了人給她守夜，倒還算睡得好。

她臉上的傷因為給的是上好的藥，恢復的也不錯。

京兆尹一直說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然為什么一直待在大牢里怎會知道十年前的事情。

夜闌珊笑而不語。

其實她才沒有那么厲害，哪里會有未卜先知的功能，只不過小時候無意間遇到了京兆尹和牢頭之間發生的事情，因為那是第一次出宮，又是親眼所見，所以印象比較深刻罷了。

而牢頭的樣子，這些年，雖然老了一些，但其實是沒有多大變化的。

而且，恰巧在她醒來的那天晚上聽到了牢頭想要回到京城的愿望，雖然是無意間說的，她卻刻意留了個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