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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皇位不好坐

“顧冰陽,你將朕至于如此境地,到底居心為何?”

尉遲樂騁的臉上依舊還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帶著幾分玩味,讓人無法知道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在開玩笑。

不過不管皇帝陛下到底是生氣了,還是在開玩笑,之后的后果都絕對不是一個臣子可以承受的!

顧冰陽跪在了地上,雖然現(xiàn)在是陽春三月,可是他卻覺得自己身處冰天雪地之中,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褻衣,甚至在額頭上緩緩滑下。

“微臣不敢!”

聽到顧冰陽那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尉遲樂騁也就將腰挺直了一些,然后靠在了那并不算舒適的椅背上。

龍椅從來都不是舒適的,而皇位也從來不是讓人坐著休息的,臣子更不是發(fā)了俸祿就會忠心耿耿的。

“罷了,朕不想再聽你那些狡辯了。”尉遲樂騁擺了擺手,看樣子似乎已經(jīng)有幾分疲倦,“之前朕吩咐你做的事情就作罷了。

再加上你的夫人剛剛過世,你就在家里好好悼念她吧。并且……好生安慰你那失去了母親的女兒。”

“是,微臣遵旨……”

“這不是圣旨。”尉遲樂騁挑眉,似乎很不高興顧冰陽的回答,“這是你作為父親應(yīng)該做的。”

“是,微臣明白,謹遵皇上教誨。”顧冰陽倒是學乖了,馬上就用了更合適的話來回答。

“退下吧。”

尉遲樂騁這話一出,侍候在旁的小太監(jiān)就馬上上前,一甩手中的拂塵,作出了送客的態(tài)度了。

剛才不僅被皇上罵了一頓,還丟了差事,顧冰陽可不希望還丟了性命,當下就識趣的退下了。

“靈龍,你也退下。”看到那小太監(jiān)把顧冰陽送出了御書房的門,尉遲樂騁便加了這么一句話。

“是,奴才告退。”

名為靈龍的小太監(jiān)是尉遲樂騁身邊的近身太監(jiān),雖然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卻已經(jīng)是宮中的太監(jiān)總管了,他能年紀輕輕就慎得尉遲樂騁的信任,自然是懂得察言觀色。

御書房的門被靈龍貼心的關(guān)上了。

尉遲樂騁在那張雕花椅子上起來,有些不顧儀態(tài)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后看向了御書房角落處的翡翠屏風:“真不明白為什么顧冰陽會那么笨,與你作對就罷了,還敢直接跑到朕的面前來告狀……

難道他以為朕真的那么討厭你?”

翡翠屏風后黑影一晃,依舊還是一身標志性玄墨色衣衫的尉遲景墨從屏風后出來了。

尉遲景墨看著面前這與自己眉宇之間有幾分相似的尉遲樂騁笑了起來:“你我一別便是十一年,不管是誰都會以為我們兄弟之間沒有什么情誼的。

否則……你也不會選擇了一個如此不靠譜的人給我挑選國中閨秀,說什么要選妃子的渾話。”

尉遲樂騁似乎很習慣尉遲景墨這樣的態(tài)度,他臉上帶著微笑,沒有絲毫怒氣的影子:“朕為自己的胞弟挑選妃子這很正常啊,誰讓你一直留在西北蠻荒之地不回來呢?

西北那邊人煙罕至,軍中更無女子,若朕這個兄長也不為你操心,害得你舍了女子戀上男子的話。為兄百年之后何來臉面面對母后?”

尉遲景墨抬起了右手握拳,輕輕敲在了尉遲樂騁的左胸上:“多年不見,我這個皇兄還是如此不著調(diào)。

我若不是在西北為你鎮(zhèn)守邊疆,怎么能夠讓你的皇位坐得舒服?

不過我現(xiàn)在回來了大概不會馬上回去,那邊我安排好了,你也無須擔心。

所以莫要用什么古怪的理由把我趕回去,否則當真有言官要上書你說你不念兄弟之情了。”

“朕從不擔心你的安排,而且朕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平衡二字,從未與你我兄弟情義有任何的關(guān)系。”說到這里,尉遲樂騁那雙漂亮的鳳眸里掠過了一抹精光,但是轉(zhuǎn)瞬即逝。

“對了。”尉遲樂騁轉(zhuǎn)過身去,輕巧的移開了話題,“這一次召你回來本來是按照母后的遺訓要你在二十五歲以前成親的。

今年你也已經(jīng)二十有四了還尚未成家,而朕都有一個三歲的小太子了。朕才會為你操心。

不過沒有想到十一年未見,你一回到梁都第一件事不是進宮見朕這個皇兄,而是在東郊來了一場艷遇,當真讓人吃驚。

皇弟,你何時把那位能夠讓你如此動心的姑娘帶來給朕看看?

雖然聽說她有重孝在身,理應(yīng)守孝三年的,但是朕是梁國之君,為你們賜婚可不受這些風俗影響呢。”

聽到尉遲樂騁提起了顧卿言,尉遲景墨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這幾天還是需要避嫌,過一些時間我再帶她來吧。到時候皇兄可不要為難她。

而這賜婚……還是需要她首肯才好。”

尉遲樂騁似乎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胞弟弟居然是一個如此憐香惜玉的人,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位在戰(zhàn)場上鋒芒畢露,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銳王爺銳大將軍,竟然是如此憐香惜玉之人啊!

好吧,待到那位姑娘愿意,朕再為你們賜婚。可是這姑娘,朕可是急著要看……”

不知道是不是太興奮,并且笑得太歡快的關(guān)系,尉遲樂騁突然強烈的咳嗽了起來。

“皇兄,你可要保重龍體啊。”尉遲景墨連忙扶住了尉遲樂騁,“你可要請御醫(yī)來?”

“不……不用。”尉遲樂騁覺得自己的腦袋暈暈沉沉的,而且身子開始有些發(fā)冷,不過卻依舊咬著牙挺住了,“朕……這是老毛病,有四年了……”

尉遲景墨心下一驚,尉遲樂騁有這樣的病居然滿朝文武都不知道!

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尉遲景墨的心思,尉遲樂騁抬起頭來看他,勉強的擠出了一抹笑容:“朕其實沒有事情,御醫(yī)什么也查不出來。想著若是昭告天下尋醫(yī)問藥,只怕會亂了人心……

朕登基的時候只有十三歲,所年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朕可以死,但是人心不能亂……”

聽著尉遲樂騁說著有咳嗽起來,尉遲景墨突然覺得自己十一年來在西北吃風沙不算什么,畢竟尉遲樂騁坐在這個皇位上更是痛苦。

連生病了……都不能讓別人知道。

被尉遲景墨扶著坐到了椅子上去,尉遲樂騁的身子依舊在發(fā)抖,但是他卻要咬著牙忍耐:“朕沒事……每天都會病發(fā)一些時間……皇后……皇后馬上就會送湯藥過來了。喝了就會好一些……

御醫(yī)說雖然不知道病因,也不知道如何醫(yī)治,可是長期服用一些對喉嚨好的藥膳會有好處。皇后便天天為朕做藥膳,熬湯藥……”

“皇兄與皇嫂恩愛和睦那就好了。”

早就聽說尉遲樂騁與當今皇后聶云萍的關(guān)系非常好,非常恩愛,尉遲景墨還是不大相信的,畢竟他小時候可沒有少看后宮爭斗,更何況皇弟的后宮本就要有許多女人,可是現(xiàn)在看來……倒是真的。

有一個自己所愛的女人永遠陪伴,當真是一件好事。

“皇上,皇后娘娘送湯藥過來了。”

門外響起了靈龍的聲音,打斷了尉遲景墨的思緒,他將尉遲樂騁扶好坐正,便聽尉遲樂騁應(yīng)了聲。

靈龍把御書房的們打開了,一個女子便首先跨入了御書房。

她有這一張嬌嫩的鵝蛋臉,身上穿著一件鵝黃色印花的百蝶穿花紋立領(lǐng)斜襟的上衣,下身是長得曳地的寶藍色暗花四喜如意紋百褶裙,披著翡翠色番話平素長紗,烏黑的發(fā)絲盤成了隨云髻,發(fā)髻上帶著隊珠八仙過海寶石步搖,身上是一套赤金掛鈴鐺的頭面。

整體來說不算華貴,但是卻端莊大氣,而且那鈴鐺隨著她的動作還會發(fā)出細小卻悅耳的響聲,也為她添了幾分異域風情。

這便是當今皇后聶云萍。

尉遲景墨記得這位聶皇后可不是梁國人士,而是南方一個小部落的族長女兒。

不過因為那個部落在是南方的關(guān)系,尉遲景墨對這位皇后娘娘并不了解,可是卻依舊知道她是因為自己父親為了挽救部落,在無法抵抗其他部落入侵的時候,送到梁國來聯(lián)姻的工具。

一個女子無法違抗的出嫁,換取了一個部落最后的希望,只可惜……當梁國南方的守軍出兵的時候,那個部落僅僅活下來了十三人,而這位聶皇后的父母都沒有活下來。

是一個可憐卻懂得大體的美麗女子,難怪尉遲樂騁能夠與她舉案齊眉,更何況一個沒有娘家勢力的皇后才可以讓一個皇帝安心。

“見過皇后娘娘。”尉遲景墨在看著聶云萍將手中端著的托盤親自放到了御桌以后,便俯身行了一禮。

“銳王爺快快請起。”聶云萍似乎受寵若驚,卻依舊得體的虛扶了一下,“久聞銳王爺大名,今日一見,當真世間豪杰,難怪西北的敵人對銳王爺敬畏有加。”

“娘娘客氣了。皇兄身體不適,臣弟就先告退了。”尉遲景墨應(yīng)了聲,也朝那才剛喝了兩口湯藥就明顯好了起來的尉遲樂騁行了禮后就從御書房里退了出來。

聶云萍只是微笑著目送尉遲景墨離開,很快就到了尉遲樂騁的身邊,親自給他喂湯藥了。

尉遲景墨一從御書房里出來走了幾步,便與那守候在不遠處的副將詹天涵匯合,詹天涵是跟隨他多年的屬下,是他的心腹以及最好的助力。

兩人一同出了皇宮以后,詹天涵才開口說話:“王爺你這神情可是有心事?”

“我剛才覺得皇上有些不妥,皇后送過去的湯藥更是不妥。那湯藥……似乎有什么古怪的香味。”尉遲景墨也沒有什么隱瞞,直接就把心中疑慮說了出來。

詹天涵沒有接觸到那個湯藥,不好說什么,只能輕輕的接上了一句:“說到了香味……王爺那天去了梁都東郊回來以后,屬下也聞到了王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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