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月老廟前求姻緣(三)
- 當(dāng)時明月在
- 何阿真
- 3858字
- 2017-02-20 13:17:19
走在慧通師傅身后,三個人都不敢高聲說話,但是心里應(yīng)該都挺激動的吧。
方豫南與謝軒走在慧通大師的身邊,不時的詢問著有關(guān)寺廟里面的一些問題,似乎都沒有把剛才慧通師傅說與白若秋是舊時朋友的話當(dāng)真。但是白若秋確實(shí)糾結(jié)了一路,但是怎么也問不出口。別人說是你以前的朋友,你不記得了,也總不能傻呵呵的問人家什么時候是朋友的吧。
根據(jù)慧通師傅的描述,這座月老廟其實(shí)只是一般人的稱呼,因?yàn)檫@里求姻緣確實(shí)很靈。但其實(shí)這里是一座叫做法華寺的廟宇,是當(dāng)?shù)赜忻囊蛔聫R,已經(jīng)有了兩百年的建寺歷史了。每年三月,就有大量的人會慕名來到這里求姻緣。
慧通師傅給他們在僻靜的西廂房安排了兩件廂房,并親自去給他們安排其他事宜,他建議明天早上可以早點(diǎn)起來去大殿上香求簽。三個人謝過了慧通師傅之后便回房休息了。
到了晚上,白若秋才睡醒起來。聽見隔壁方豫南他們房間里似乎有說話的聲音,不大,也不喧嘩,卻莫名的顯得熱鬧。相反,白若秋的房間里因?yàn)椴艅偲鸫驳脑颍焐兒冢黄璋担@得格外的寂寞與空洞。白若秋決定起來去他們的房間,可是一個人的禪房決定格外的冷清。于是起床點(diǎn)燃了所有的燈。
剛好點(diǎn)了一半的燈光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清脆而緩慢的敲門聲。白若秋覺得好奇,不知是誰在這個時候敲門。通常方豫南與謝軒敲門時力道都重一點(diǎn),尤其是方豫南還會大聲叫她的名字,但是此刻門外敲門的人顯然比起他們來,更加的安靜。白若秋放下手中的火燭前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慧通師傅,這讓白若秋吃了一驚。她不知道他來干什么,難道說?是覺得她點(diǎn)的燈有點(diǎn)多,太浪費(fèi)了,所以來看看嗎?······
白若秋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慧通師傅就說道,“白施主,你醒了?”
“嗯,醒了。”白若秋機(jī)械的點(diǎn)點(diǎn)頭,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難道不是因?yàn)橄灎T?還是說覺得自己沒吃飯,來送飯的?她看了看慧通手中,并沒有食盒,她又看了看地上,還是沒有。突然她覺得這樣大晚上,兩個人站在門口說話,太不注意了,萬一,萬一傳出去,人家說她沒禮貌怎么辦。于是把慧通師傅請進(jìn)了房間,“慧通師傅,請進(jìn)。”
“不用了,我只是看白施主這里的燈亮了,想著應(yīng)該是休息好了,就過來看看。”慧通雙手合十,對著白若秋微微鞠躬,溫和的說道,“方施主與謝施主都已經(jīng)用過晚膳了,方才我叫廚房留了一點(diǎn)飯菜,白施主趁熱吃一些吧。”說完身后不知從哪兒冒出了一個小沙彌,手中拎著一個食盒,道了聲安便將食盒擺在了桌上。白若秋看著他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眼睜睜的看著慧通師傅進(jìn)去房間,慢慢的將剩下的蠟燭一盞一盞的點(diǎn)燃。
蠟燭的火苗發(fā)出微弱的光,慧通師傅的臉被一竄一竄的火苗映照著,竟然是說不出的好看,此刻似乎全世界都已經(jīng)靜止了,只聽見慧通師傅的聲音好像從遙遠(yuǎn)的天上傳來,“晚上多點(diǎn)幾盞燈,這樣就能睡得安穩(wěn)點(diǎn)了。房間里也不會太暗。”白若秋聽著這句話,心下里感動的不行,覺得慧通師傅真的太善解人意了,自己明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這句話,怎么覺得好像有點(diǎn)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
“白施主,你好好休息,貧僧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不知何時,慧通師傅已經(jīng)將屋里面的蠟燭全部都點(diǎn)燃了,他走到白若秋面前向她道安。此刻屋里面的光顯得有點(diǎn)強(qiáng),都看不清出面對著白若秋的慧通的臉了。白若秋看屋里的蠟燭全部都點(diǎn)燃了,桌上的齋菜此刻正向她招手,肚子不禁呱的叫了一聲,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慧通師傅,后者很自覺的就帶著小沙彌走了。臨走時還不忘貼心的關(guān)上了門,免得她的吃相被別人看見嚇壞了。這話當(dāng)然是方豫南常說的,白若秋的吃相其實(shí)還是挺淑女的。
慧通關(guān)上門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卻看見謝軒站在身后看著自己。“慧通法師,我們一起聊聊吧。我有些問題怎么想也不明白。”
慧通看了謝軒一眼,雙手合十,便吩咐身邊的小沙彌回去了。“謝施主,請跟我來。”
白若秋此刻正在房間里歡快的吃著,想著旁邊的謝軒會在干什么呢,肯定被方豫南纏的受不了了,他那么溫和安靜的一個人······
而此刻,方豫南確實(shí)是挺無聊的,本來好好的和謝軒說話呢。可是他在院子中站了一會兒,似乎看見誰了,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便出去了,留他一個人在這房間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實(shí)在太無聊了,我去看看那個懶丫頭起來了沒!”在方豫南踱來踱去的數(shù)十次之后,也沒見謝軒回來,白若秋也沒有來找自己,就決定出去。
其實(shí)他們的兩間廂房隔得并不遠(yuǎn),只需要走幾步就到了。準(zhǔn)確的說,就在隔壁,只是因?yàn)殚T的位置不是相鄰的,所以一個在內(nèi)院一個在外院。
當(dāng)方豫南到白若秋的房間時,她剛好吃飯吃到了一半,對于方豫南的到來也有些意外。沒想到方豫南更加的意外,“不是吧,這位慧通師傅也太厚此薄彼了吧。你怎么吃得那么豐盛,竟然還有點(diǎn)心水果!”
“——難道我們的齋飯不是一樣的嗎?”白若秋聽見方豫南這樣說,也愣了愣,這慧通師傅說的是給自己留的剩下來的齋飯啊。難道說這是寺院里所有人不同的齋飯都給自己剩了一份?
“這也太不公···公平了。嗯,這個真好吃!若秋啊,你的待遇也太好了吧。”方豫南的臉皮絕對很厚,還沒等白若秋邀請,就自己坐了下來,“若秋,你把那個素?zé)饨o我拿過來一點(diǎn)。還有·····”
就這樣,兩個人就沉浸在了美食之中,不得不說,這寺廟的齋飯確實(shí)不錯。兩個人一直把所有的飯菜都吃完了,才放下筷子。甚至還十分不好意思的打了個嗝。聽見這聲音,兩個人對看一眼,一下子就笑了。
休息了一會兒之后,白若秋看著方豫南半天,想要問問謝軒去哪兒了,而是半天都沒有問出口。倒是方豫南被她這個樣子憋得慌,“你是不是想問我謝軒在哪兒,怎么每一起來是吧?”
“嗯嗯,呃,不,沒有。我沒有想要問你什么啊?”
“得得得,在我面前還裝什么!你老實(shí)跟我說,”謝軒神秘的向前湊在白若秋耳邊偷偷說,“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木頭啊?”
“啊?木頭?什么木頭?”白若秋對于他的話一時還沒又反應(yīng)過來,追問到。
“木頭就是謝~”
“不是!”方豫南故意拉長的聲音,話還沒說完,就立馬被白若秋反對了,臉紅了一片。
“什么不是啊,我又沒說什么。”方豫南看著她的臉, 一臉促狹的笑,惹得白若秋更加臉紅。站起身來,“今天晚上的月亮不錯嘛!我們出去逛逛吧。”
“哦~那行,剛好啊謝軒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們找他一起喝酒去吧。”
方豫南聽她說要出去走走,便故意在后面懶洋洋的拉長了聲調(diào)說謝軒去了外面。果然,白若秋一聽,立馬就加快了步伐,還一邊催促著他。方豫南口中應(yīng)著,但是面色卻稍稍的沉了半分。
夜晚的寺廟很安靜,那些僧人們似乎睡的很早,除了極個別的僧人們還在誦經(jīng)之外,整個寺廟只聽得見蟲鳴的聲音。白若秋與方豫南沿著一條曲折的小路向前走著,皎潔的月光灑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顯得格外的清幽。白若秋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散步了,除了以前在家時和父親散步之外,從離開了家,似乎這種日子就很少了。
他們倆一前一后的走著,不時的說一些以往的樂事,覺得整個身心都十分的愉悅。不覺的就忘了路徑,一直走到了寺廟中的一個小山坡腳下,看見山上有一個小亭子,應(yīng)該是供白天來這個寺廟中游玩的人休息的。三月的風(fēng)帶來了山上的一些寒氣與草木香,他們兩個人輕聲的交談著向那座亭子走去。卻聽見上面隱約傳來了一些說話的聲音,因?yàn)楦舻貌贿h(yuǎn),所以白若秋與方豫南準(zhǔn)備走的近一點(diǎn),看看是誰。
他們倆個走的又近了一些,才聽見竟然是白天給他們解圍的慧通師傅與謝軒倆人。不禁吃了一驚,低聲伏在一旁的石頭下面聽他們談話。方豫南幾次想要出去打招呼,卻都被白若秋拉了回來,她想知道這大晚上的兩個人究竟在談些什么。
因?yàn)椴桓译x得太近,怕被發(fā)現(xiàn)了,只能十分難受的蹲在那兒。他們說話的聲音又不是很大,所以聽了半天,兩個人也沒有聽出什么來。反倒是方豫南蹲了半天,難受的要死,直嚷著要起來。白若秋使勁兒拉著他,兩個人就這么拉拉扯扯的結(jié)果方豫南就被白若秋給推到在了地上,自己也被他拉倒了。
亭子里的兩個人聽到動靜之后,立馬站起來,走到亭子邊,“誰?”
謝軒四處向下打望著,借著月光正好看見白若秋趴在方豫南身上,一時語塞。一旁的慧通師傅連忙走下亭子,拉起白若秋與方豫南兩人,“兩位施主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白若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碎屑,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偷偷看了幾眼謝軒,卻沒看清楚他的表情。
“謝謝大師救了我一命啊,不然我肯定會被若秋給壓扁。”方豫南揉了揉屁股,看著這尷尬的場景,故意慘兮兮的說道,還煞有介是的朝著慧通雙首合十表示感謝。
“什么?我哪兒有那么重,還不是你非得要和我唱反調(diào)~”
“明明就是你不讓我~”
方豫南和白若秋在一旁為了這事爭執(zhí)起來了,慧通在一旁調(diào)節(jié),也沒有什么用,兩個人都不讓著對方。只好由著他們?nèi)チ耍@時候一直在一邊沒有說話的謝軒看著他們對慧通師傅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離開了。
看見謝軒走了,兩個人才停了下來,白若秋準(zhǔn)備追上去問問他怎么了,慧通卻攔住了她,“白施主,你們到這里來有什么事嗎?”
“我們,我,我是來”白若秋看著謝軒慢慢走遠(yuǎn)的身影,想追上去但是卻又礙著慧通師傅,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大師,我們是來賞月的,走錯了路,就走到這里來了。哇,這里的景色還真不錯,要是白天來,肯定很棒。是吧,若秋。”方豫南用手肘碰了碰白若秋,向大師解釋道。
“嗯,是。我們是專門來看月亮的。沒想到,大師竟然和謝大哥也在這兒。”白若秋看著慧通的臉有些失落的答道,眼睛還不時的瞟向謝軒離開的方向。
聽了他們的話,慧通并沒有多說什么,請他們到亭子中坐下,亭子中放著一個小火爐煮著一壺茶。“方才謝公子也是覺得月色如水很清明,所以叫上貧僧一起來賞月。如果兩位不嫌棄的話,不妨坐一坐。”
“不嫌棄,大師可真愛開玩笑!”方豫南打趣的說著。
三個人就那么就著茶水,談天說地知道月上西山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