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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進言獻計

雖然蘇婉兮是被菁夫人瞧上,帶入院子里的。卻也仍舊只是被分配去打掃院子,蘇婉兮心里十分通透,無論是誰,也不可能突然信任一個不知根知底的丫鬟。

蘇婉兮倒也不急,雖然她迫切地想要爬上去,想要為父母家人報仇,可是路總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在院子里做事倒也還是有些好處的,院子里管得不如主子屋里嚴(yán),事情也不算多,做完了自己手上的活計,一群下人便會圍坐在一起閑嗑,十來日下來,卻也讓蘇婉兮知曉了許多外面的事情。

昏君葉懷安在位二十六年,年逾六十,近年來卻愈發(fā)的昏聵。整日縱情聲色,聽信奸佞之言,殘害忠良之臣,四處群雄起義,勢頭最盛者為蘄州柳明遠,不過兩年,占據(jù)了靖國南面六城,大有自立為王之勢,且戰(zhàn)火還在一路蔓延,大有傾覆靖國之勢。

爹爹出事的時候,正在前線鎮(zhèn)壓柳明遠的起義,卻被昏君連下三道圣旨召回昌黎,以一紙通敵書定了爹爹的罪名,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蘇家眾人全部斬首。

蘇家沒了,原本聽命于蘇家,在前線奮勇抗敵的定北軍一夜之間就不見了蹤影,前線戰(zhàn)事危急。

隨即,葉懷安便命宰相徐瑾親往前線督戰(zhàn),并命楚王護送徐瑾前往,在蘇家滅門之后第三日就出發(fā)了。

蘇婉兮冷笑了一聲,昏君果然是昏君,竟讓楚王去護送徐瑾。楚王即便是再心胸寬闊,只怕也會在心里結(jié)下一個疙瘩。

朝中除了那些整日里溜須拍馬的佞臣,果然已經(jīng)無可用之人。

說起此事,便不得不提到蘇家,幾個小廝倒似乎有些慨嘆:“只是可惜了,蘇家此前如日中天,說沒就沒了。以前每次蘇將軍帶著大軍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的時候,我總會去看的,每次看見坐在高頭大馬上威風(fēng)凜凜的蘇將軍的時候,就想著,等我以后長大了,也要做這樣義蓋云天的男兒。”

“還不是通了敵。”另一個小廝撇了撇嘴,似是不屑一顧:“還是咱們王爺厲害些。”

蘇婉兮的手微微一顫,卻只低下了頭,她如今倒也漸漸學(xué)會了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不爭不辯。

沒關(guān)系的,再忍忍,總有一日,她會洗刷去蘇府一門的冤屈,將真相昭告天下。

“那蘇家小姐倒是個烈性的,聽聞她知曉自己家人被斬之后,就自殺而亡了。”另一個小廝感慨著。

自殺而亡,蘇婉兮眼中滑過一抹冷意,好一個烈性的自殺而亡,君家可真待她不薄。

“在這兒說什么閑話呢?還不趕緊著去將院子里在掃一掃,晚上世子爺要過來用膳。”懷香走了過來,輕斥著,臉上卻帶著滿臉笑。

眾人連忙站起身來,各自散了開去。

懷香走了,才有人又低聲道:“聽聞菁夫人又丟了一支珠釵,最近老是丟東西,可是怎么也抓不住那小賊,我覺著,倒像是出了內(nèi)賊。”

“沒有證據(jù)的話也是能胡說的?”另一個丫鬟連忙道,眾人這才安靜了下來,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蘇婉兮卻在想著,葉清酌似乎不怎么進后院,自己到菁夫人院子里來了半個多月了,葉清酌只來過兩日,且每次都只是用個飯就走了,從不留宿。

又過了幾日,就從前院傳來了消息,說楚王回府了。

和楚王回府的消息一并傳來的,還有安雅城失守的消息。

安雅城連接靖國境內(nèi)東南西北四條要塞,亦是守衛(wèi)最為森嚴(yán)的一座城池,此前,父親被昏君從北邊南調(diào),就守著安雅城,阻止著起義軍的進攻。

有定北軍在,起義軍久攻不下,僵持了近十個月。

如今父親沒了,定北軍消失了,才不足兩月,安雅城就被攻了下來。

安雅城一丟,就等于是為起義軍打開了北上的大門。

蘇婉兮心中覺著有些難過,那畢竟是父親死守著的城池,卻就這樣丟了。

楚王回府,按著慣例,府中眾人,是要聚一聚的。

菁夫人用了午飯,便開始在屋中沐浴打扮,葉清酌來院子的時間不多,她自得抓緊一切能夠見到他的時機。

一直到下午申時,菁夫人才從屋中走了出來,身上穿著嫣紅色的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梳了朝天髻,簪著金廂倒垂蓮花步搖,插著兩支金絲攢珠簪,耳朵上戴著梅花垂珠耳墜子。

面上亦是仔細裝扮過了,勾勒著細長的鳳眼,眉心點著朱砂,紅唇艷麗,面若桃花。

蘇婉兮亦是忍不住側(cè)目,菁夫人平日里俱是溫婉模樣,這樣一打扮,卻是艷色逼人。

蘇婉兮想著,卻已經(jīng)走了上前:“夫人是要去參加家宴?”

菁夫人許是心情極好,見著蘇婉兮這樣沒有禮數(shù),卻也并未計較:“是啊。”

“若是今日去參加家宴,夫人這樣的裝扮,怕是有些不妥當(dāng)。”蘇婉兮低著頭,聲音極輕。

此話一出,菁夫人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一雙鳳眼定定地看著蘇婉兮。

懷香連忙道:“你莫要胡說八道,還不趕緊向夫人請罪?”

菁夫人將手抬了起來,示意懷香噤聲,才笑了笑道:“你不妨說說,這身裝扮,如何不妥當(dāng)了?”

蘇婉兮連忙跪了下來,輕聲道:“請恕奴婢失禮,若是平日里,夫人這身裝扮去參加家宴,定然美艷無雙,無任何不妥,可是今日卻有些不同。”

蘇婉兮目光落在菁夫人裙擺上的褶皺上:“奴婢聽聞,安雅城失守了,此時應(yīng)當(dāng)是舉國悲憤痛惜的時候,楚王爺一生戎馬,忠義愛國,國難當(dāng)頭,叛軍如此猖狂,楚王爺定十分悲痛。戰(zhàn)亂當(dāng)時,安雅城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楚王爺剛從安雅城回來,必然感同身受。若是回來一瞧見府中女眷皆是穿金戴銀,穿紅戴綠,必然發(fā)怒。”

菁夫人看著蘇婉兮,眼中帶著幾分思量:“你說的并不無道理,懷香,扶我回屋換裝。”

懷香忙應(yīng)了,扶著菁夫人回了屋中。

再出來的時候,便已經(jīng)換了一身月白色軟緞百褶羅裙,裙子上除了一些壓花暗紋,就再無其他圖案花紋,腰間系著素白半月水波腰封,纖腰一握,別有風(fēng)情。

頭上亦只簪了一支玉蘭點翠步搖。

見著蘇婉兮,方笑著問道:“你覺著這一身如何?”

蘇婉兮連忙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夫人風(fēng)韻天成,自是極好的。”

菁夫人笑了一聲,便帶著懷香出了院子。

晚上亥時,蘇婉兮正準(zhǔn)備歇下,就看見懷香滿臉笑容地走了進來:“阿嬌,菁夫人讓你到前院去一趟。”

蘇婉兮一怔,連忙規(guī)規(guī)矩矩地整了整衣裳,才出了門,懷香在前面走著,蘇婉兮抬起眼看了看懷香的臉色似乎十分高興的樣子,才怯怯地問道:“懷香姐姐,夫人叫奴婢什么事啊?”

懷香側(cè)過頭看了蘇婉兮一眼,見蘇婉兮緊張的樣子就笑了起來:“不必這樣緊張,是好事兒。”

“好事兒?”蘇婉兮心中暗自揣測著,跟著懷香進了正屋。

菁夫人在正屋的椅子上坐著,臉上滿是笑意,見著蘇婉兮就笑瞇瞇地朝著蘇婉兮招了招手,似是心情極好的模樣。

蘇婉兮忙朝著菁夫人行了禮。

“阿嬌果然是我的福星,今晚剛一入席,敏夫人就朝我發(fā)難,說王爺回府的大好日子,質(zhì)問我為何穿得如此素雅。我就說,敏夫人莫非是覺得,安雅城失守是件好事,失守的消息傳入昌黎的日子是大好日子?王爺一聽,就對敏夫人發(fā)了難。”

菁夫人眼中是掩不住的得意:“而后王爺還夸贊了我,說我識大體呢。”

菁夫人抬起手來,將頭上的那玉蘭點翠步搖拔了下來,遞給了蘇婉兮:“來,賞你的。”

蘇婉兮見狀,臉上滿是詫異之色,連忙搖了搖頭道:“這都是奴婢的本分。”

“還推辭呢?”菁夫人笑了起來。

懷香連忙道:“主子賜的,不可推拒。”

蘇婉兮才又連忙雙手接了過來,行了禮:“奴婢謝夫人賞賜。”

菁夫人笑瞇瞇地看了蘇婉兮一眼:“你又是如何想到,安雅城失守,我去參加家宴不能穿得太過隆重的呢?”

蘇婉兮忙低著頭應(yīng)道:“因著奴婢還未入府的時候,曾經(jīng)聽到過一則關(guān)于蘇將軍……”

話未說完,就停下來了,蘇婉兮忙道:“奴婢該死,不應(yīng)當(dāng)提到……”

菁夫人眼神一閃,倒也并未在意,笑了笑:“不過是在屋里閑說兩句,又何妨?你繼續(xù)說,聽到蘇將軍什么?”

“聽聞有一次,外敵入侵,打了敗仗,那時候蘇將軍在昌黎城中,并未參與戰(zhàn)事,戰(zhàn)報傳入昌黎,蘇將軍聽聞之后,回府見自己女兒帶著一支金簪,便大怒,說小兒無知,不知國憂則家憂,國不存,何以言家,戰(zhàn)事敗,那么多將士失了生命,讓他女兒摘了金簪,著素裳。后來,但凡有戰(zhàn)事敗了,蘇家一門都著素裳。”蘇婉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讓聲音顯得平靜無波。

“奴婢只是想著,王爺和蘇將軍一樣,皆是戎馬一生,半生沙場的人物,這樣的心境只怕是一樣的。”

菁夫人笑了起來:“你倒果真是個伶俐的,明兒個就到我房中侍候吧。”

蘇婉兮聞言,面上亦滿是喜色,連忙拜倒在地:“奴婢謝夫人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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