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大竹峰，弟子居所之中，張小凡正與一旁的田靈兒一邊打鬧一邊嘻嘻哈哈的說著什么，惹得的田靈兒掩嘴嗔笑。

可馬上，瞬間的一道他人不可見的極光突然憑空閃現，那輪罩著云霧的坊市之門滴溜溜破空而出，突兀的拋出一道朦朧的人影沒入一旁的張小凡體內……

張小凡渾身一振，驀然栽倒地上，將一旁的田靈兒嚇了一跳，忙自上前……

……

“小凡，小凡”

聽著耳邊一聲聲焦急的呼喚，柳沐陽雖然可以感知得到，卻是無法動彈分毫，體內張小凡的記憶過電影一般的飛快從他的意識之內涌入，連同著系統升級的提示音響個不停形成的嘈雜聲，讓柳沐陽幾乎陷入停滯。

好在這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在柳沐陽睜開眼之時，頓時就發現本來就不大的屋子內，幾乎集合了大竹峰上的所有人，以宋大仁為首的幾個師兄弟，連同著田不易夫婦都或多或少的面露擔心之色。

“師父，小師弟醒了”

宋大仁的聲音明顯帶著幾分喜悅的對著桌前端坐的田不易道。

“醒了”

“師父，師娘，弟子……”

沒有去理其他弟子的大呼小叫，聽到這宋大仁的聲音，田不易邁步來到床前卻是沒有出聲，而是盯著床上的柳沐陽或者說張小凡看了許久，面色帶著些冷肅

“你們都出去，我和你們的小師弟談談”

田不易出聲，眾弟子見他面色雖然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反抗，連同田靈兒在內都只是帶著分擔憂的看了床上的柳沐陽一眼后，就是一同出了屋子。

屋子內連同床上的柳沐陽在內，此時只剩下了三個人，就見田不易突然轉身道“夫人，你也出去吧！容我跟小凡談談”

蘇茹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么，可看了看床上的柳沐陽再瞧瞧此時似乎認真的田不易，她頓了頓，似乎無奈的最終也是走了出去。

“嘎吱”

木門合攏，田不易從桌前抽過一張椅子來到船側坐下，對著床上的柳沐陽道“說吧，你體內為何會有這么多股明顯不一的內息”

聲音平淡，卻帶著分不容置疑的認真。

看著這個自己以前一度認為天資平庸的弟子，卻又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內讓自己刮目相看的弟子，田不易的心緒上下搖擺不定，一方面希望自己這個弟子給自己一個交代，一方面又有些擔心他這一年多的的變化是因為某些自己不愿去想的……

“師父……”

看到田不易認真，柳沐陽雖然一直以來對自己眼前這個便宜師父都不太感冒，可也知道這么三年的朝夕相處下來，田不易對自己這個分身張小凡的師徒之情已經到了一種類似于父子之情的高度。

自己的系統以及這片世界只是一片次元世界方面的話自然不能付諸于口，三年來對于大竹峰上的各人的感情他或多或少都有，可畢竟這次元世界對于他來說虛幻了一些。這次元世界中的一切到頭來對自己也只能是一場虛幻，雖然以他現在身處張小凡體內的角度來看這里一切都顯得那么真實。

可要說對次元世界之中的人的感情可以讓他將系統的事都能夠坦言的話，那還差了許多。

所以，柳沐陽稍微一頓，腦海中瞬間有了一說法成形，將床單一角掀起，一踏不厚的草圖畫滿的白紙出現眼前，柳沐陽右手一遞，同時道“請師父過目”

田不易看他動作雖不知他何意，可見他遞來，也就順手接了過來。第一眼看到這沓紙，他首先關注的卻不是紙上的內容，而是驚訝于這紙的白凈。再而注意力才是集中到紙面所化的那一個個連貫而下的手掌動作圖上。

這是一張繪畫著各種不同動作運功路線的揮掌圖，畫面依次連貫，一共有七個動作，看起來簡單非常，田不易掃了一眼紙張一側標注的‘排竹掌’幾個字，有些不明所以，但感應著手中厚厚的少說也有幾十張的紙張厚度，繼續下翻，一個側身蹬竹而跑的動作出現，看了一眼右上方標注的名字“跑竹功”幾個字，田不易似明所以，但這卻還不足以讓他與柳沐陽的內息問題聯想起來。

繼續下翻……XX拳、XX功……一個一個的名字隨著田不易的翻動而過，幾乎每一張紙上都密密麻麻的畫滿了人影，田不易剛開始尚還不以為意覺得平常，可越到后面突然一旁的注視都密密麻麻的復雜多了起來……

將手中的一張張畫的滿滿的紙張合攏，田不易眼中的震撼久久不能散去，

“這些你都是從哪里得來的？”田不易問道。

“這是些都是我親手畫的”

柳沐陽如實道。

本來以他此時的實力，完全是可以不去理會田不易的，可幾年的相處，終究還是讓他決定將這盤戲演下去。

無論如何，張小凡作為他的分身，也要繼續在這個次元世界生活不是。拋開是他的分身之外，張小凡完全是一個獨立的人，人或者總需要在同類之中找到自己的價值不是。

“你自己畫的？”

田不易一愣，隨即看了看展白如新的紙面，復道“我是問你這圖上的內容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紙上的，我當然知道是你畫的。”

“我畫的，那內容也自然是從我身上的得來的”柳沐陽實話實說

“你畫的？”

田不易看看柳沐陽再看看手中的張張白紙，卻是對柳沐陽的回答顯然不信，雖然這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了柳沐陽的刻意低調，張小凡在青云功法上顯露出了非凡的天資。可手中的這沓白紙，他卻如何也聯想不到會是自己這弟子所創的，所以雖然是同樣的畫，這次卻明顯帶了幾分嚴肅。

“是弟子畫的，更準確的來說這些招式武功都是弟子所創”

盡管田不易不信，可柳沐陽還是陳述道。

“孽徒，你……”

聽見柳沐陽依舊睜著眼睛說瞎話，田不易怒了

“師父且聽我說”

“聽你說，你以為我是瞎呀，還是聾，你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你若是實話實說那還罷了，你偷偷修煉者上面的功法，雖然……可看在這功法招式也堂堂正正我也就饒過你這次，可你如此，就怪不得……”

田不易看到柳沐陽還要分說，以為他是要繼續抵賴，不由就是大罵，本來這功法的來歷雖然不清，可看招式其他，他早已經排除了這是魔教或者其他各大門派的功法，也自然聯想不到什么jian細之類的事情之上。只要自己這弟子老實交代這功法的來歷，他也就放過。

青云門雖然大小門規一籮筐，可也沒有規定弟子不可以修煉除青云門以外的的功法，只要不是其他門派的jian細，能夠通過其他手段獲得其他門派功法，那自然是多多益善，更別說柳沐陽的武道這種完全于各大修仙門派不是一個體系的功法了。

他本來以為柳沐陽會說是他偶然獲得，或遇到個什么人傳授他都可以接受，可看見柳沐陽仍然堅持要說是他自己所創的功法，田不易不由得就怒了，他平日里自認為堂堂正正，卻是最容不得自己的弟子撒謊、欺瞞。

“這件事我有人可以作證”

柳沐陽知道田不易動了真怒，雖然他此時自認為自己也可以與田不易斗個旗鼓相當，可出于各種考慮，他卻是不愿與田不易對上，連忙出聲道。

‘哦，你還有人證，你別告訴我就是那個林驚羽’

此時田不易的聲音反而平靜，可若是最熟悉他的蘇茹在此，定然會知他這是怒到了極致的表現。

柳沐陽感覺到田不易的語氣變化，道：“是靈兒師姐，我畫這些圖時她也在我旁邊，并且這些功法創造的過程中，她也給了我許多建議”

“靈兒”

這個人證出乎田不易意料，怒氣稍緩，先是看了柳沐陽一眼見柳沐陽認真，才道“那我們就去問過靈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