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日風波
- 林下的時光
- 彌塵
- 4154字
- 2016-12-07 10:22:34
趁著空閑的時候,林澈也會跟著導師一起做設計方案,算是培養自己的能力,也能有一些零用錢。整個設計教室,只有林澈還在電腦面前做色彩分析,分辨不同布料的顏色差異,一種種顏色不斷變化,林澈都要覺得自己變成色盲了。停下來用手揉眼睛,想緩解一下眼睛的脹痛。好在這時候淺延打電話及時拯救了她,晚上去參加盧舟的生日晚會。
盧舟是和淺延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但兩個人區別最大是,盧舟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淺延曾打趣說他的前女友可以撐起半個娛樂圈。
林澈回到寢室換衣服,就看到依依已經在化妝了,林澈知道依依作為盧舟的青梅竹馬肯定是要出席的。林澈知道依依是典型的乖乖女,輕易不化妝,相處這么久,自然也知道她的小心思,故作驚艷狀:“簡直美呆了,答應我今天把盧舟放倒,不要再讓他出去禍害別人嗎?”依依什么都好,就是太矜持了,不推她一把就不會有任何進展。
依依跟林澈也不會有什么害羞的,女生之間是不會有什么秘密的,她只是抿唇笑笑:“如果他喜歡我,沒有什么可以阻擋。如果他不喜歡我,說再多我也只是個過客。”文藝女青年說話總是文縐縐的,普通青年實在是接不上話。
林澈打開自己的衣柜,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合適的禮服,只好打開歐小冉的柜子找,衣服是多,可是每一件都是極其張揚暴露,如果身材好,林澈倒是愿意嘗試,她只好默默關上她的柜子。依依自己選了一件紫色小禮服,看著林澈還在糾結,出言提醒道:“你可以看看唐憶的柜子,她哥哥每個月都寄了公司新品,昨天也來了一件,還沒有拆,你可以看看,唐憶也不會介意。”唐憶基本都在外面,很少參加聚會,每次這些衣服基本都送給她們幾個了。
果然,她的桌子上多了一個禮品盒,打開盒子,把禮服拎起來,銀色的禮服,閃著水波紋的光澤,因為唐憶的身材偏高,裙子對于林澈來說長了一點。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林澈把禮服的大裙擺往中間折成一個波紋,這樣裙子就只到腳踝了。林澈再把修身的腰帶折成一朵花別再腰間,整條裙子就顯得俏皮了一些。
“好看嗎?”林澈很滿意自己的作品。依依也不得不承認這款挑人的禮服在林澈的改造下變成了另一種風格。“很適合你。”林澈再這方面一直很有天分,導師也為林澈推薦過幾家公司,但到了最后總是會被人用各種理由刷下來,再好的天分都比不上關系。依依感嘆道:“你可以考慮把這件衣服改造后的照片送給原設計師看看,說不定是個惜才的人,你的工作就能找到了。”
林澈在鏡子前又轉了兩個圈,打理著衣服上的一些小細節,對依依的話當做玩笑似的,沒有放在心上:“很多設計師都很小氣的,要是知道自己的作品被我這么糟蹋,還不得封殺我啊。”依依可不這么認為,既然是唐憶家的公司,誰又會和她計較,拿了相機認真地對著林澈拍了幾張。林澈習慣地對著鏡頭笑:“魏依依,你是學文學編輯的,可不是狗仔隊的。”
依依仍是一本正經的解釋:“一般給模特拍照的不都是時尚報刊的記者嗎?”
原以為小冉要給新進的學弟學妹們準備迎新的事不會參加這個生日派對,可偏偏小冉踩著點回來了。自顧自地挑起衣服來,一件有一件地扔在床上,還來不及選衣服,就開始找美瞳,手忙腳亂中還不忘囑咐:“你們都等等我啊。”
林澈給她找搭配的衣服,依依幫她編辮子,只希望可以節省點時間,林澈看著專心畫眼線的小冉覺得奇怪:“你不是說不去嗎?”小冉強撐著不眨眼,生怕畫岔了,畫完一只眼睛才說:“你心疼心疼我這個學計軟件工程的妹子吧,好不容易有個娛樂活動怎么能錯過。”說著又看了依依一眼:“再說了,這種時候怎么能少了我,我可是你們的智囊團。”
依依卻不領情,小冉這風風火火的性格不捅婁子就不錯了,指望她幫忙,還是算了吧。頭發也編得差不多了,依依拍了拍小冉的肩:“我只求你不給我幫倒忙。”林澈表示贊同地點頭,小冉這就覺得委屈了:“我歐小冉別的不說,追人這種事雖然干得不多,但哪次失手了的。”身后兩個人對視一眼,有些心疼那些被小冉禍害過的師兄師弟。
幾個女孩子收拾了很久,小冉家的司機在樓下等了許久了,女孩子們才說說笑笑地下來。等到了酒店,已經有不少人都到了,淺延也是剛到不久,和盧舟一起站在門口閑聊接待賓客。幾個人一到,盧舟就用手肘撞了撞淺延:“望妻石,人來了。”淺延悠悠地走上前幾步,拉上了林澈的手,順勢把人帶到了自己身邊。今天淺延穿的是白色西服,兩個人站在一起還是很般配。
反觀,盧舟,一如既往地花枝招展,穿著酒紅色西裝,伸手揉了揉依依的頭:“小依依考研太辛苦了,人都瘦了,我知道你來,特意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芒果流心。”小冉看著依依低頭不言語的樣子,問道:“盧少是不是對每個女孩子都那么殷勤。”依依抬頭看盧舟,想聽一個答案,盧舟馬上否定:“怎么可能,我和她們都是逢場作戲,依依怎么和她們一樣,依依可是我妹妹。妹妹就是用來疼的。”
每一次他都會用妹妹來推開她,小冉彎了嘴角,表示不屑。依依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遞上:“這個你可以回去之后再拆。”小冉不想看依依傷心,拽著她的手往里走:“我可沒有準備禮物,我純粹就是來給依依找男朋友的,你說這女孩子都這么大了,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小冉。”這次就輪到依依把她拽走了。
淺延看著盧舟這幅樣子,搖了搖頭,連他都看得懂的道理,只是有些人喜歡揣著明白當糊涂。“我帶林澈進去了,你自己呆著吧。”也不等他反對,淺延就擁著林澈進去了,盧舟只好打電話叫了一個新晉小花旦過來聊天。
林澈把手伸進淺延的西裝里,擰了擰他的腰,淺延吃痛,一把握住了林澈作惡的手:“謀殺親夫啊。”林澈白他一眼,自己使了多大勁她還不清楚,問:“你就看著你的好兄弟犯渾?”
“你想把你閨蜜推進火坑?”淺延反問。
林澈還不明白,他說:“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他們的事自己做主就好。你啊,找工作的事怎么樣了,我給你找了一份工作,使我朋友公司,你去可以直接進設計部。”語氣帶一些不容置疑的味道,從進高中開始,這個男人就像是爸爸一樣地給她安排了所有的事,包括上大學填志愿。雖然不是很喜歡這種安排,但還能怎樣呢。只好點點頭接受。
林澈在一旁找東西填肚子,淺延則遇上了幾個生意伙伴,在一旁談著年底的改革計劃,想換一種經營方式。吃得差不多了,看向淺延,談話還在繼續,又跑去和依依聊天,一見林澈過來,小冉就把喝得半醉的依依扔給了她:“你照顧她一下,我看上一個小帥哥,我要去跟他跳支舞。”
歐小冉見色忘友是出了名的,林澈也不覺得奇怪,倒是依依喝了酒就不太正常了:“怎么喝成這樣了。”依依眼神有些渙散地看著前面:“這是我給自己的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過了今天還沒有回應,我就要放棄了。”林澈一時也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只好陪在一邊保持著沉默。
倒是淺延結束了談話,過來了,林澈仰著頭看她:“依依好像喝醉了。”接收到求助信號,淺延說:“今天應該會挺晚的,我給你們三個在樓上開個套房,等會先扶依依上去休息好了。”也只能這樣了。
林澈和小冉把依依安置好之后,又坐電梯下來。林澈垂眸看著自己的裙擺,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林菁居然回來了,五年了,當初林正剛為了替她逃避過錯把她送去了法國留學,現在還是回來了。手下意識地摸了摸隱藏在頭發里的疤痕,它記錄著當初不愉快的過往。
時隔這么久看到林菁是什么樣的想法呢?5年的時間,自己去林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對于鳩占鵲巢的林菁也說不上是恨,就是討厭吧。不管怎么說,她離開家這么長的時間也算得上是一種懲罰吧。但是心情還是莫名地差了起來,想到曾經那個慈愛的父親與自己已經形同陌路了。這些年以為自己習慣了沒有父親的生活,但是看到林菁回來,發現自己還是介意的。
小冉并沒有發現到林澈的異常,在電梯門開之后,還心心念念要和剛剛認識的小副總去聊天。直到林澈拉住她的手:“小冉,我剛剛看到林菁了。”“什么?在哪里?”小冉一聽到這個名字比林澈還激動,林澈被她這副要干架的樣子逗樂了:“哪有這么夸張,回來就回來唄,本來就沒什么好計較的了。我只是說說而已。”
林澈自己都說沒事,小冉也不會再多計較,只是說:“這一看就是回來搶家產的。”林澈也不在乎,從離開那個家開始就沒想要再去爭取什么,父女情分如此淡薄了,還提什么家產。
“你快看。”林澈順著小冉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穿著低胸禮服的女生拿著酒杯和淺延一起聊著天,手臂蹭著淺延的胳膊。林澈是認識這個女生的,孟妍菲。同級的一個金融系的女生,和唐憶是一個班的,之所以是認識,是因為大學這幾年每次淺延來學校和她見面,這個孟妍菲總能以各種理由出現在淺延的面前,以師妹的名義和淺延相談甚歡。
林澈要是再看不出她的目的,那就真是睜眼瞎了。瞪了瞪眼睛,突然覺得自己要戰斗力爆表了:“小冉,快攔住我,我怕我做出什么沖動的事。”小冉一本正經地把旁邊桌子上切牛排的道拿在手上:“沒事,除了刀你應該不會有太大的破壞力。”又塞給林澈一杯紅酒:“用這個潑,說不定卸妝效果不錯。”
林澈一把接過,氣勢洶洶地沖了過去,十分做作由不小心地把一杯紅酒順著孟妍菲的胸口潑了進去,不等她發作,就開始對淺延使小脾氣:“哎呀,都是你,不扶住我了,你看,不小心手滑把這位小姐的衣服都潑濕了。”淺延當然知道這是她的報復,但又只能配合:“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你這個女人,你到底有沒有禮貌啊,不道歉嗎?”
“妍菲啊,對不起啊。我家林澈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先去換件衣服,我讓盧舟給你準備一套新禮服吧。”這杯酒可算是一滴都沒浪費,孟妍菲的禮服還在滴著水,地上也是水跡斑斑,咬了咬牙還是要強裝笑臉:“那師兄,我們下次再聊。”林澈不甘示弱地繼續用眼神挑釁著她,等人走遠了,就滿臉堆笑地看著淺延:“怎么,打擾到你和你的小師妹了。”
淺延欲哭無淚:“你知道的,我只是不好拒絕她而已。”兩家本就有合作關系,怎么能對她完全視而不見,現在公司改革也正需要股東的支持,但他不想把這些工作上的事拿來說:“我以后盡量避免吧。”
因為孟妍菲兩個人鬧的矛盾也挺多,既然自己剛剛報復淺延也沒有多說什么,她也不會再糾纏這個話題。但對于這個宴會卻是再也提不起過多的興趣了,等到切完蛋糕之后,叮囑了淺延要讓司機小心開車,自己就早早離場了。
站在酒店的落地窗邊上,可以看到這個城市迷人的夜景,卻看不透它紙醉金迷的本質,自己一個連找工作的麻煩的畢業生拿什么和他們一起揮霍呢?林家,是不會再回去了,一個孟妍菲就能讓她覺得膈應,那以后呢?女孩子不是只能依靠家里,也不是只能依靠男人的,只有自己才能是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