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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離宮

  • 一將功成萬骨枯
  • 古樓傾雪
  • 3085字
  • 2016-11-22 10:52:56

事情說完之后,李希與盈缺前后離開了春滿樓。

而在他們走后,一道飄忽的影子也向著皇宮駛?cè)ァ?

如此看來,李希與盈缺之間的談話便不能算作秘密了。也不知道李希在知曉這件事之后,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御書房內(nèi),地上扔滿了奏折。

皇帝氣得將整張書桌上的東西都拂到了地上。一陣風(fēng)吹過,隱約可看見“分封親王,于宮外建太子府”的字樣。

“來人,將慕熙給朕叫來!”一聲怒吼,御書房內(nèi)外皆驚恐萬分。

經(jīng)傳召進(jìn)宮的慕熙,第一眼見到的便是滿地的狼藉。見此場景,慕熙也大約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并未驚慌,反而不慌不忙的行著禮。

皇帝不耐煩的擺擺手,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煩憂。

“慕愛卿,你對分封親王有何看法?”

說完,皇帝緊緊地盯著慕熙,不肯錯過他一絲表情。當(dāng)然,慕熙也不會有什么表情,這些事,他早就心里有數(shù)了,自然不會感到怪異。

慕熙沒有回答皇帝的話,而是將地上的奏折撿了起來。看著做著下人做的事的慕熙,皇帝心里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當(dāng)初,他還是一個皇子的時候,就是慕熙一步步陪他到現(xiàn)在。

他登基之后,慕熙本不欲再參與什么奪嫡之戰(zhàn),可這些年發(fā)生的事情,使得他不得不加入其中。

在皇帝眼里,慕熙一直是一個忠良衛(wèi)國的好臣子。從他到現(xiàn)在的太子,慕熙支持的從來都是正統(tǒng)。

雖然,他不喜李玨,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李玨確實(shí)會是一個好君主。

這么多年來,李玨所做的事他一直都看在眼里。或者說,他默許了李玨與李希之間的明爭暗斗。

果然,皇帝的眼睛都是毒辣的,李希是一個怎樣的人,皇帝一直都知道。他也明白自己為何會不喜太子,不過是自己心里那點(diǎn)子可笑的擔(dān)憂罷了。

其實(shí),李玨是一個很孝順的人,又怎么為了區(qū)區(qū)皇位而和親生父親過不去?

這一切,都只是皇帝的庸人自擾。

慕熙將奏折放到書桌上,即使沒抬頭,他也能知曉皇帝此時的心情。

“皇上,微臣是太子一黨。”

簡單的一句話,就表明了慕熙的態(tài)度。

身為太子一黨,自然就要為太子打算。若是將其他皇子均分封出去,那么太子的威脅就會少許多。

而且,一旦李玨搬出宮,很多事情就不會再有那么大的制約,他行起事來也要方便得多。所以,這件事根本就不用考慮。

聽著慕熙的話,皇帝微微嘆了口氣。雖知道慕熙的心思,但還是希望慕熙能夠和自己的想法一致。

可是慕熙的話,徹底的讓皇帝知曉,當(dāng)初那個一心只為了他,什么都不顧的慕熙在這些年的打磨之中,已漸漸變了樣子。

此時的皇帝,倒真有些想念以前的日子。

可是,從前的時光,注定回不去了。

“慕熙呀!我老啦!”

像是身子被掏空,皇帝直接癱軟在了椅子上。現(xiàn)在的御書房只有他和慕熙兩人,他也不用在慕熙面前強(qiáng)撐。

一個“我”字,將他和慕熙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好多。一時間,慕熙也感慨萬千。

沒有了朝堂上的神采奕奕,此刻的皇帝,真的像老了許多。

“皇上,有些事,已經(jīng)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了。您為后唐辛苦了一輩子,如今太子也已二十有四,住在宮里確實(shí)不太像樣。臣明白皇上擔(dān)心什么,可太子也算臣看著長大的。臣了解他,他是一個孝順的,故皇上大可不必如此憂心。”

慕熙深深地看著皇帝,回首以前走過的漫長歲月,也是唏噓不已。

這么多年,他還是頭一次看到皇帝這個樣子。就像垂暮的老朽,可他的頭發(fā)卻沒有白。

“我知道他的性子,也知曉他是個好的。可是慕熙,陪了我這么多年,你也應(yīng)知曉,我……不甘心啊!”

一句話,道出了皇帝這些年的辛酸。

“皇上,此事乃是大勢所趨。且依臣看,太子并不是心急之人,當(dāng)是不會逼迫于您的。”

“可朕的皇子們,不是個個都像他一樣的。”

談到這事,皇帝一掃方才的陰霾,眼里充滿了精光,語氣也不由嚴(yán)肅了許多。

慕熙淡然,他早已習(xí)慣皇帝的善變。“有太子在,您還怕什么?”

輕飄飄的一句反問,使皇帝愣住了神。是啊!有李玨這么一個有能力、有實(shí)力、有野心,最重要的是有孝心的人,他害怕什么呢?

或許,是他終究不能全心的信任一個人吧!

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

皇帝默然,也不愿再浪費(fèi)精力在這種事上,既然文武百官都如此提議,他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罷了,罷了,朕應(yīng)了此事便是!”

說完,也不等慕熙再回話,扭頭就走出了御書房。那玄黃的背影,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憊感。

………………

次日,皇帝頒布了一道圣旨,讓太子李玨出宮去住,將李希封為舒親王、李齊為齊王、李驥為驥王,除了六皇子李躍年齡過小,暫時留在宮中外,其余人皆出宮。

長安城里早就是將各個王府都修好了的,只是皇帝的私心,所以才一直閑置著。現(xiàn)在皇帝將他們都安排出了宮,那些個府邸便紛紛忙碌起來,買丫頭的買丫頭,置家具的置家具。

一時間,長安城熱鬧非凡。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各個王府終于整修完畢,太子與王爺們也都正式的搬了出去。

就在這時,朝廷查出少了十萬兩雪花銀。皇帝知曉之后,震怒不已,命人大力排查,一心要將那挪用公款的人找出來。

兩日過去,在沒日沒夜的追查當(dāng)中,終于找到了那人。

金鑾殿上,何仁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汗水止不住的流下,很快便打濕了發(fā)。

“皇上,經(jīng)過微臣等兩日的調(diào)查,這才知曉,那十萬兩乃是被何仁所拿!”

皇帝冷哼一聲,眼里寫滿了憤怒。

“大膽何仁!居然敢挪用朝廷這么大的一筆款,簡直是不將王法放在眼里!如今證據(jù)確鑿,你可知罪?”

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場劫難,何仁現(xiàn)在只怨自個兒為什么要去賭!如果不賭,就不會有今日的局面。“皇……皇上,臣……臣知罪。”

見何仁認(rèn)罪,皇帝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從西山回來的景溪上前一步:“皇上,何仁只是區(qū)區(qū)的六品小官,若沒人背后慫恿,他怎敢做出這等事情?”

何仁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眼神飄忽,極為心虛的樣子。

皇帝皺了皺眉,他怎會不知曉其中的蹊蹺,只是不愿說罷了。所謂背后的人,他也知道是誰,但是,不想因此事牽扯過廣,使那人遭到這無妄之災(zāi)。

說到底,那人也只是出了一個主意而已,最主要的還是因?yàn)楹稳屎觅€成性。

如今景溪將此事提出,皇帝便不能睜只眼閉只眼了。“那依景愛卿看,是何人在背后指使呢?”

聽得皇帝此言,景溪不由露出嘲諷的神情:“臣聽聞何仁乃是貴妃娘娘的遠(yuǎn)房親戚。”

“景大人,你說這樣的話,是否考慮了后果?”聽到景溪說到了何貴妃,身為兒子的李希怎會無動于衷。

當(dāng)下,也不再保持沉默的態(tài)度,一改往日的天真可愛,變得強(qiáng)硬起來。

“本王知道景大人乃是太子皇兄的親信,但由一個何仁便扯到本王的母親,景大人此舉不太妥當(dāng)啊!”

然,景溪卻不怵這般的舒親王,還是那副態(tài)度,臉上依舊似笑非笑。“臣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你……”

“好了,你倆也休要再吵,真相如何,朕自有定論!”

皇帝的眼神掃過何仁,令何仁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心里害怕至極。但他不敢將何貴妃抖出來,一旦何貴妃出了事,他的家人就完了!

因此,即使被人指出何貴妃,他也不得不為其開脫:“皇上,此事是臣一個人的主意,與何貴妃娘娘無關(guān)!臣只是一介粗鄙之人,不敢將臟水潑到貴妃娘娘身上,請皇上明鑒!”

狠狠地磕了幾個頭,何仁哭得聲淚俱下、鼻涕橫飛,生怕眾人不相信他的話,連血都磕出來了。

奈何朝堂上的人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看到這種場景,眉頭都不眨一下的,可惜了他磕得這么起勁。

雖然何仁這般動作是想洗清的何貴妃的嫌疑,但卻有一種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感覺。

一個個官員都意味深長的盯著他,只有李希,眼里盡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嫌棄,以及對何貴妃的擔(dān)心。

事情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他哪能不知道是有人利用何仁削弱他的母妃,當(dāng)然,同時也是削弱了他。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一言不發(fā)的李玨,眼里是說不出的復(fù)雜。

此番事情,大概就是李玨做的了,但李希卻偏偏沒有那個心思想要將他怎么樣。以往的謀算,他也只用在了李玨手下的身上,從未真正意義的傷害過李玨。

可是現(xiàn)在,李玨已經(jīng)危害到了他的母親,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對皇后也太過手軟了,難道是所謂的愛屋及烏?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是趕緊為何貴妃脫罪才是正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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