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異事
- 黃河禁忌
- 王浩帆
- 3600字
- 2016-10-31 09:57:31
舊年代國家沒有發達的交通工具,村長找了一頭黃牛車把老張頭接到了村里,當時村頭聚集著許多人,一部分是迎接他,另一部分是純屬看熱鬧。
張老頭下車環視了下四周,他望著黃河的方向開始凝重起來。
他對別人置之不理,只是一個勁的自言自語道:怎么會有如此兇煞作惡多端。
張老頭要求村里的壯漢都留下,而且他還著重的點到我,而其他的人都被他趕回了家中,說是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能往外跑,更不要出現在黃河附近。
老張頭和我們說,“等會你們就跟著我一同前去黃河案,我讓你們做什么你們就照做,如果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不要害怕。”
幾位壯漢爽快的答應了,但其中也有些人膽小害怕,知道老張頭是為風水先生,這樣介于陰陽之間的人必然要搞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反悔的人想要逃離都被老張頭制止了,并嚴重的警告他們,若是發生不測就拿他們當誘餌投入黃河,這幾位膽小的壯漢受到要挾不得不前往黃河岸。
流經陜西的黃河地段屬于中下游,斷水后自然山東地區也會受到嚴重的干旱,政府曾下令進行人工降雨,可是這這僅僅是個緩兵之策,壓根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奇怪的是,黃河中下游其他流域里的淤泥都干裂了,但村子旁的水域卻存著大面積的水,打眼看上去就像個水潭,而且很規則的圓形。
河水干枯露出了幾具白骨架,村長覺得里面肯定有自己兒子的,就想要跑過去看看情況,但老張頭卻用力的把他揪了回來,用威脅的口語說道,“若是你不害怕就過去。”村長一聽也認慫了。
老張頭一到岸邊就示意所以人停下,他自己只身一人來到水潭旁,繞著水潭轉了幾圈后就召集所有人過來,并讓所有人圍成圈朝著水潭大聲的喊叫,用上自己的陽剛氣魄才行。
水潭上層水格外的清澈,但兩三米向下就格外的渾濁,像是兩種不同的水融合在一起,上層的水干凈的沒有任何雜質,壓根就不像是黃河水,而真正的黃河水是發黃的渾濁,幺一勺子能沉淀出大量的泥沙,就算被沉淀后水也會略帶一絲的黃。
水潭寬度差不多有三米寬,我們各自站一個位置準備聽從老張頭的命令,老張頭再三強調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講話,一直喊就行,所有人都點頭明白,事情到這種地步了,遇到什么怪事也只能豁出去了。
老張頭手一握緊就要求壯漢們喊,他說其中聲音一點不能斷,等他要求不要喊的時候再停止。
幾次齊聲吶喊,四周卻沒有絲毫的異常,心里也沒有個底,甚至還懷疑老張頭是愚弄我們幾個,但他們也不敢松懈,誰斷聲后就倉促的呼幾口氣,然后再喊起來。
這一喊十分鐘過去了,水面如同往常格外的平靜,村長就說了句,這招管用嗎?老張。
沒成想張老頭猛地扇了村長一巴掌,村長沒有支撐住身體一下子傾倒在水潭邊,隨后水面開始翻滾了起來。
場面猶如火山爆發一番的震撼,之間清水區里冒出了渾濁的水流,這些水流成柱狀,翻滾著一節一節的,當時岸邊的人都看傻了眼,但老張頭吩咐過不要講話,他們都睜大恐慌的眼睛凝視著水下,但吶喊卻不敢停下。
村長害怕的站了起來,他驚慌失措的就往老張頭身后跑,沒一會兒,水潭中的水全都渾濁了起來。
慢慢的,有股烏黑的水被頂了上來,但卻總也到達不了水面上,那烏黑的形狀不停的變幻著,最后一個人形赫然的出現在水中,但水過于渾濁,根本看不清水中的物體是何種生物,只是憑著肉眼的感覺像是個人躺著水里,浮在水中還不停的轉著圈。
漸漸地水流越來越急,它突然迅速的朝著我的方向撲過來,我清楚的看到那個水里正是那個滿頭長發的水鬼,我嚇得向后躲,老張頭迅速的從腰間拿起一把桃花劍刺了過去,水勢倒回水潭,一切恢復正常。
后來老張頭就說沒什么事情了,只見他從口袋中拿出一些朱砂朝著水潭扔了下去,然后就和村長說,“這個混賬東西竟然跑到這里禍害別人,不過現在沒事了,但我也說不準他會不會回來禍害別人。”
我們向回走的時候,就聽到水潭里發出了類似小孩般慘叫的聲音,那聲音會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段聲音又像是公貓發出的詭異叫聲,聽上去都格外的滲人。
直到回到村子里后老張頭閉口不談這件事,當然這也是他祖傳的規矩,他們把詭異的事情定位天命,凡人知天命了自然是要受到報應的。
由于天下著雨,老張頭自然也走不了,村長考慮到我家的筒子樓都閑置著,所以就讓我領著老張頭回家里住一宿。
到家里后,母親疑神疑鬼的看著老張頭,但他卻沒有在乎,反而問起了我的八字,最后母親告訴了他,老張頭掐指一算說,“這孩子十八會遇難,是他的災年,可否先跟隨我學點伎倆,我估摸著他以后會用到。”母親害怕我再出事便答應了。
黃河旱期發生的事情成了兩岸居民議論的事,他們把這件事歸屬于黃河妖魔鬼怪的身上,也有很多人編了童謠去恐嚇小孩,但這件事都是人傳人,人騙人的說法,至于真相也只有老張頭自己知道。
后來,我成了老張頭的閉關弟子,直到兩年后他過世也只字未提起那年的詭異事件。
老張頭過世后,我唯一的財路也斷了,家里不讓我再干算命的職業,況且新社會里也不允許,無奈只能跟隨父親去干木匠。
后來在工廠燒火烤肉被撤職,老板念在父親的份上并未追究我任何責任。逐漸的我成了村子里被八卦的對象,為了避嫌我去了鎮里,準備到朋友張二蛋哪里避避風頭。
張二蛋初中沒上完就退學,索性他長了個商業腦袋,別看整天憨厚的但是若跟他算起賬來誰也敵不過他。
他退學后家里就給他租了個樓層,本來要讓他做點生意來養家糊口的,但這孩子卻硬是將整個樓層租了下來,買賣的生意不干卻開了賓館,家里看到收入可觀也沒有再管他。
我拖著一大麻袋的衣服走進了店里,張二蛋一看我來就上前擁抱,或許多年不見了,他一口吻在了我臉上,眾人一看就哄堂大笑起來。
張二蛋的賓館很大,底層是個小餐館,類似自助餐性質。
我把麻袋一扔又推開張二蛋,問道:“二蛋,我住哪里?”
張二蛋一聽就急忙的堵住了我的嘴,他小聲的趴在我的耳邊嘀咕道:“不要叫我二蛋,二蛋是我的小名,你可以叫我老張或者張哥。”
我呆若木雞的帶了點頭,然后又說道,二蛋我是哪個房間。
張二蛋捂著頭,看拿我沒辦法也只好束手就擒。我跟著他去了二樓,他把我安排在他房間旁邊,按照他的意思就是,睡不著的時候可以拉著我喝點小酒,隨時都可以召喚我。
放下行李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伸頭看了看房外,窗戶邊上正好是個市場,里面的人不停的吆喝著,民國袁大頭,真幣真幣啊!
張二蛋說那邊是個古玩市場,平常人很多,在他店里住著的大多數都是交易古玩生意的,有些人賺大發了就走了,有的人一整年都倒霉的收不到好古玩,市場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擺攤的,門頭店基本都是有點威信的人才能運營起來。
他說這里有個“德安號”就是清朝皇帝的親戚,清朝推翻后他就卷走一大批的文物,建國后在這里開了個店,專門買賣古玩,從他手中倒騰的古玩幾乎都是真品,但收購的價格高,向外賣又不好,也只是愛搞收藏的去他家里拿古玩。
收拾完后正好中午時分,張二蛋讓廚房簡單的燒了幾個菜,他給我倒了杯白酒又問道,“咋樣啊!聽說你現在混得生不如死,被村子人說成敗家子。”
他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起來我就把每個人都吐槽了遍,在他面前我裝作可憐的痛哭起來,“這幾年兄弟我混得真的差死了,也不知道倒了哪門子的霉運,沒考上學不說,工作都沒有,現在手里就有幾百元維持生活,你說我苦不苦,我覺得這事還得賴你,若不是當年你拉著老子去黃河滑冰,我也不會中邪差點死去,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倒霉。”
我故意在張二蛋面前把自己說的委屈點,這樣他同情心一來自然就免了我的租費。
沒想到這小子的確夠機靈,他一聽我身上沒多少錢就說,“沒關系,這錢可以先記在你父親的賬上,等你還不起的時候就跟我說,我向大叔要。”
我心想,算你狠毒,我可不跟你計較這件事情。
想起張二蛋說的倒騰古玩能賺錢,我屁股就有點坐不下了,我問張二蛋說,下午陪我去古玩市場逛幾圈,若是有合適的古玩我就收下,到時候你給介紹點人,倒騰出去賣個好價錢。
張二蛋一聽說我要買賣古玩,他擺著手不讓我入行,這幾年里他也曾買過幾件,最后收入淡薄,甚至還要賠本。
“我現在啥事都沒干,也不能這樣整天吃飯睡覺的,總得干點事吧!”我說道。
他眼珠一轉,用手在我面前打了個響就說道:“我倒是認識個這樣的朋友,他每年都會在我店里住上幾個月,是個名副其實的北盜手,晚上我就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一聽到“北盜手”心就慌了,這北盜手顧名思義就是北方的盜。
北派有名的盜墓隊伍就有北盜手,是摸金校尉初建期分流出的一支隊伍,據說他們的祖師爺是明朝的一個將軍,這人生活在陰陽兩界,能知曉陰間的事情,所以他不怕陵墓里出現粽子僵尸之類的,他之前成立過一支常勝部隊,號稱“藏花校尉”,名字只是掩蓋他們的真是面目,由于北盜手的尋墓方式、盜墓手段都極為的特殊,而且簡單安全,這樣北盜手就流傳到了現在。
雖說盜墓的幾家見了都要互相敬重,財物分配也得均勻,但在北方,北盜手的地位絕對可以稱之為第一,和南派有的一拼了。
我說:“二蛋你可真是人脈廣,這什么人都能被你碰上。”
“那是,我二蛋闖天涯比你早,見識比你廣,能認識這些人說明上天安排讓我遇見的,只能說我命好。”
我埋汰道,“你可別再吹自己了,再吹你都坐不下,我擔心凳子都要被你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