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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真相

  • 冥戰
  • 奠元
  • 3270字
  • 2016-10-24 10:51:51

文策看了一眼南群墨便將冷面人摁在地上,同時自己也盤腿坐到地上,他低聲說:“最后再試一次,現在能恢復一點是一點。”兩人平息凝神,全然不顧上方嘲諷的笑聲。

“你……你是什么人!”南紹行勉強擠出幾個字,這人除了樣貌外的語氣、神態和他哥都截然不同,他如何也不肯相信這人會是他哥。除非得到的回答是這人是冒充的,否則他不知道如何接受這樣的事實。

事與愿違,南群墨調笑道:“認識將近二十年了,你不記得我?”

班越卿穩住劇烈顫動的南紹行,在他耳旁輕聲低語:“德性,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哈,外面有西赤的人接應你。”

說到西赤南紹行不禁想起那晚和季寧羽的烏龍事件,但也只是一閃而過,他現在沒精力去想那些。

南群墨從空中踏來,站在文策二人身后將手搭在他們肩上,親昵的說:“很久不見,我們不敘敘舊?”

兩人全心療傷,不回話。

南群墨無趣的搖搖頭,又沖南哲笑道:“大伯,你從半年前就對我十分戒備,我是什么時候露出的破綻。”

他雖然自如的在那里來回踱步,但南哲不敢有絲毫懈怠,“我們對你起疑還是多虧你父親,他說你自打去年外出回來就有些反常,別人可能無法發現,但你至親之人不可能沒有察覺。不過……我們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南哲認為他是一時間誤入歧途,在怪鳥群那里故意讓他承受更多攻擊,想把他牽制在那里,不成想之后他們也被分散了。

“至親之人?”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那你就問問我這兩位哥哥,我是怎么處理我的‘至親之人’。”

冷面人眉毛一擰,忍無可忍的睜開眼,反身一掌拍過去。

南群墨不躲不閃,硬是接下了這蓄力一掌,隨即嘴角溢出血絲。

“他這具肉體也撐不了多久,你何必白費氣力。”文策抬眼,無奈的嘆息。

“二哥這是久違的問候啊,呵呵,你們也不用太過失望”,南群墨抹掉血漬,指著那邊被冷落很久的南紹行說,“這人是我的分靈,你們也不算報復錯對象。”

所為分靈也指思想,雖然人人都有潛在分靈,但只有神明能將分靈從自身分離出來形成一個個體。由分靈轉世的人,死后并不被地府承認,魂魄會回歸本體。

“分靈……你也配成神!”

之后無論冷面人多么的惡語相對,南群墨也只是泰然一笑。

“閉嘴!”南紹行突然厲聲喊道,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南群墨微微一愣便向他走來,邊走邊說:“分靈是本體的附屬,作為我的分靈,能幫我排憂解難你應該感到高興。”

“閉嘴!”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告訴你好了,我以這樣的殘軀降世根本無法與這兩人抗衡,所以便用你做餌。你看,很成功不是嗎?”

“閉嘴……”

南群墨最后一個字說完后剛好走到他面前,伸手摸向他衣兜,掏出了那塊兒石頭,“這個很好用吧。”

南紹行已無力再說什么,悲憤之情無以復加,這一刻他終于想通了謝君承留給他的話。原來他在世為人的意義是為了別人的陰謀,身在別人的棋盤之中,逃不開!逃不掉!

南群墨收斂笑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中晦暗不明。

班越卿眼珠一掃瞅準時機繞到南群墨身后偷襲,南群墨依舊不動,任她將木劍貼著自己脊骨貫穿。

“高興的話再砍幾下也無妨……反正你們都要死在這里。”

南群墨眼中浮現殺意,他將木劍抽出體外,用沾滿血的手在劍身上擦拭。

此時遠在南海。

海面隔幾米便有凸出的巖石,看來此處不久前應該還是一片陸地,只不過海水上漲將它淹沒,只剩一塊高地還在海面之上。

巖石叢中央筆直佇立一根鐵柱,柱高通天,一眼望不到頂。

等海水漸漸下降,露出完整的陸地,順著通天柱往下看可見它底部壓著一個人,這人的尸體顯然是做過處理,但在海水長期浸泡下還是變得面目全非,不可辨認。

除了通天柱與一人尸體外,陸地上還站有六人,為首一人道:“那天見東南西北四處各有異光,應該跟此柱有關。”

“這是中古陣法,最早的四象封印術。布陣者將木金火水屬性極強的四人分別鎮在極東極西極南極北,每次同時抽取他們的屬性力量施展強大的封印術,只有他們的最后一絲力量被榨干,陣法才會失效。”

“這種邪術會是什么人布下的!”

“不管是誰,這陣法再次被啟動對我們都不是什么好事。”

半鷹人貼著海際線飛來,它褪去覆蓋全身的羽毛恢復人形,半跪在地說:“姑射山的界陣破了!”

半空響起割裂的聲音,血紅的木劍帶走除南紹行外最后一人的氣息,抽干他的血液,血屠之陣已成。

地宮頂石被斬斷,暴露于外。天空飄下血雨,南紹行額頭埋在血泊中,淚水與血水混合為一體,溫熱與冰冷交織融合。在班越卿死時,他撕心裂肺的怒吼,再到南哲死時,他已失音的再發不出一聲。

南群墨興奮異常,整個人陷在血水之中,他摸索的找到南紹行將他抱起,貼著他耳朵詭異的笑道:“殺死自己的至親真是最痛快的事。”

南紹行攥起拳頭,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南群墨手伸進他胸口的洞,握住他微弱跳動的心臟,“你是我的分靈,和我是一體,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啊。”

“哼……那你殺了我吧。”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南群墨指甲陷進他心臟中,似乎經歷了極大的內心掙扎才松開手,“最后,這個血屠之陣就送給你了。”

南群墨起身,嘴角微微勾起:“紹行,如果你能活下去……”

能活下去往后的話已經聽不清了,他踏著血泊消失在茫茫的紅色之中。

姑射山界陣已破,表里連通,在現實世界的游人們驚恐的望著天中學云,一個個像被施了定身法立在那里。

血云漸漸擴散至整個天空,將每個人的臉都映成了紅色,不知誰顫顫巍巍的喊出了“快跑”,所有人瞬間回神,瘋了一樣向山下逃竄。

為什么要逃?

咔!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血?

咔嚓!

是我殺了他們嗎?我是南群墨還是南榮濟?或者誰也不是……對,他們都是我殺死的!

啪!

理智完全本崩裂,南紹行沾滿血的雙眼變得赤紅,渾身上下散發著殺戮的戾氣。他負起血屠之陣,尋著活人的氣息向山下追去。

“妖邪!退陣束手就擒。”

金光乍現,孔老在得知姑射山界陣破后第一時間召集各大家族,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將他團團圍住。

“是南紹行!”夏樂辰認出了他,不可置信的叫道。

西赤站在最外層,他們的族長不動聲色的聽著族人搜尋后的回報。

“我們在入山口找到您弟弟的尸體。”

“爸爸!”季寧羽站出來憤怒的說,“小叔死在他手上,我們還等什么!”

季寧凡和徐離明夷卻同時退后一步,冷靜的說:“以我們和南紹行相處那段時間來看,這里面一定有隱情。”

“只相處幾天而已,你們哪兒來的信心說的這么肯定?”

季寧凡還想反駁便被西赤族長制止了,他的一句話將此事拍板定磚,“他現在已淪為魔物,無論其中是否有隱情也不能留他。”

季寧羽與兩人目光接上,互瞪一眼。

“血屠之陣威力不可小覷,自認為能力不足的人可以退下。”

可以說百年來也碰不上一次除魔大事,即使力量不濟也沒人愿意承認。不過也有例外,季寧凡與徐離明夷兩人就遠遠退到了戰線之外。

季寧羽像是為了和南紹行劃清界限,積極的同第一波攻擊者沖在了前方,而這波只是被派去試水的,全部敗下陣來。季寧羽順勢在地上滾了幾圈,“暈”死過去。

“將他逼到山頂!山下還有普通人。”

眾人改變攻勢,對南紹行三面夾擊,但南紹行此時已失去理智,反而頂最大傷害向下方移動,這樣離山下更近了。

“不能再讓他移動一步,速戰速決!”

第二波攻擊者都是各家的翹楚,以風觀湛為首,他們試圖以一人控制住他,其他人從陣法本身找出突破口。

風觀湛戟上路數不斷變化,招招攻向南紹行要害,看起來是沒什么問題,可……

“你在做什么?故意防水么!”風繼云傳音入風觀湛耳中,此時的對話僅限于他兩人聽到。

“奧!”眾人驚呼一聲,見南紹行沖出陣中跳向后方,他雙手手在空中一抓,左手抓出一把血刃,右手抓出一條血鞭。

南紹行提鞭一甩,纏住離他最近的夏樂辰,再一拽便將夏樂辰這個拖了過來。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清醒點!”

南紹行充耳不聞,舉起血刃就要刺下。夏樂辰見勸說無用,崩開纏在身上的血鞭,在血刃將要近身的一瞬間躲開了。血鞭抖了抖,幾段碎塊兒又重新聚合。

血屠之陣需要祭獻人血,獻上越多、獻血者能力越高也就越強大。而組成此陣的班越卿、南哲和青濟二人,力量在當世來說已是很強,四人的功體又恰好互補,使得此陣內可守,外可攻,幾乎完美。

各家人數上占有優勢,但畢竟貌和心不和,沒有人真正使出全力,所以漸漸落于下風。

“風觀湛,你還猶豫什么!”

“……”

風繼云分神間動作上露出了破綻,南紹行見機束縛了他雙手,橫起血刃就要割向他脖頸。

風觀湛瞳孔驟縮,下意識擲出雙天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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