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宸安風有點擔心的是,當柏青镕醒來的時候,他要怎么將這一切都告訴柏青镕?畢竟在柏青镕昏迷之前,對他可是一無所知啊。自己還私自將她帶回了妖族,畢竟柏青镕可是神人之體,她和神族以往的那些糾葛的記憶會不會哪一天忽然出現,而他與她又該何去何從。
靜靜地看著沉睡之中的柏青镕,宸安風發著呆,想象著他和柏青镕的未來。
在妖族的地方,這里常年都是黑暗,沒有所謂的白天黑夜,所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宸安風依然靜靜地守護著躺在床上的柏青镕。直到他感覺到了有一股熟悉的力量慢慢地靠近,甚至想要試圖進來。
以往,宸安風的寢殿是沒有任何結界法術的,但是這次因為柏青镕在這里,宸安風不放心,生怕自己的一時疏忽又將令他和柏青镕陷入無法挽回的地步,所以這一次回來的時候,宸安風在他的寢殿之中設下了結界,希望能夠一次來阻擋想要進入他寢殿的人,與此同時,他也不讓任何人進入寢殿,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這一切的出發點依然都是因為柏青镕。
這一次,無論如何,宸安風都不允許柏青镕再一次離開自己的身邊。
宸安風看了一眼依然睡得安穩的柏青镕,這才起身,往正在實施法術的地方走去。
當宸安風出現在法術集中的地方,發現了一身紅裝,一臉嫵媚的夏滟心。
宸安風微微地皺了皺眉頭,臉上有些許不悅,語氣也有些凝重,問道:"滟心,你有什么事情,喊本尊本尊就出來,為何要擅自破解我的結界?"
看著宸安風有些不悅的樣子,夏滟心立即裝出一副非常可憐兮兮的樣子,"對不起,尊上,滟心只是太久沒有見到尊上了。想著尊上自己一個人躲在殿中也一定很寂寞很無聊,所以想要進去和尊上說說話。"
宸安風對于夏滟心一副像是在撒嬌的樣子略感厭煩,但是卻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淡淡地說道:"我在寢殿之中有些事情要處理,而且我最近在修養,你在外面如此大動干戈,有礙于我修養。"
夏滟心看著宸安風說這話的時候,臉色越來越不好,就知道這一次自己又闖禍了,于是只好說道:"對不起,尊上,滟心知道錯了。可是滟心是出于好意,希望能夠多多陪陪尊上。而且尊上也已經消失了這么些年了,關于妖族里面的事情,滟心也必須要跟尊上稟報。"
"不必了。"宸安風一臉冰冷,"我相信公爵你的能力,雖然這些年我消失了,但是我也一直都在關注整個神魔大陸,所以發生了什么事情我還是知道的,這些事情你也不必向我稟報了,我都清楚。"
"可是,尊上,滟心……"
"公爵。"宸安風打斷了夏滟心的話,"本尊知道公爵是好意,本尊收了公爵的心意。但是公爵,本尊真的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這些事情,等日后本尊身體好些了,公爵再來談吧。"
面對著宸安風的說辭,夏滟心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于是傻愣愣地就站在宸安風的面前,臉色有些青黃不接。而宸安風沒有說什么話,但是依然一副堅決不讓夏滟心進來的意思,就站在夏滟心的面前,完全是不可商量的樣子。
看著夏滟心似乎沒有想要走的意思,宸安風蹙眉,"公爵,本尊要休息了,麻煩你……"
宸安風沒有說得很明顯,但是一向都標榜自己聰明異常的妖族第一美人夏滟心怎么可能不清楚宸安風的意思。
于是夏滟心只得扯開嘴角,一副非常端莊大方的樣子,笑道:"是滟心考慮不周。尊上才剛剛回來,理應多加休息才是,滟心居然還冒昧想要穿破結界進去,是滟心逾越了,尊上,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告訴滟心,滟心一定會幫您的。"
對于夏滟心說的話,宸安風也只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公爵作為妖族的掌族之人,想必平時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就先去忙把。本尊若有需要的話,是不會客氣的,更可況這可是本尊的族內,公爵只管放心去吧。"
盡管非常不情愿,但是夏滟心還是在宸安風的注視之下離開了宸安風的寢殿。
看著夏滟心離去的背影,宸安風陷入了沉思。其實他怎么會不知道夏滟心心中所想的,只是這上百年來,他宸安風的心已經被一個女人給占據了,而且將會是永生永世地占據著,所以對于夏滟心,他也只能抱歉了。畢竟他也知道,這個女人傾心于他,但是他卻不能接受,只盼著哪一天,夏滟心能夠醒悟過來,放棄他。
確定夏滟心已經走了,宸安風這才又回到了自己的寢殿之中。
只是這一次,當他進入房間的時候,大床之上早就沒有了柏青镕的身影。宸安風嚇了一跳,但是慶幸的是,整個寢殿除了外人不能進來之外,這個結界也不讓除了他以外的人出去,也就是說柏青镕就算在他不知不覺之間醒來了,也只能在寢殿之中到處走走,并不能走出寢殿,也就不會遇上什么危險。
一想到這個,宸安風也算是松了一口氣,而后捻了一個訣,在殿中尋找柏青镕的身影。很快,就在鏡子之中,出現了柏青镕的身影,原來她一路亂走,倒是跑到了書房里去了。
那書房之中皆是一些上古奇書,既有各種法術的修煉,也有人間武術,就連一些煉丹術之類的都有,種類繁多。而此刻的柏青镕正是對著那些書發愣,也不知道是在辨別那些書的字,看些什么,還是在想些什么。
不過,看著這個樣子的柏青镕,宸安風倒是覺得有趣得很。
宸安風捻了一個訣,靜悄悄地來到了柏青镕的身后,靜靜地看著柏青镕面對著書架上的書的傻乎乎樣子。
宸安風認真地觀察著柏青镕,只見柏青镕手劃過那些書,每一個本書都經過她的指尖,似乎一個正在挑選書本的大家閨秀。但是宸安風有些懷疑,那些字,柏青镕都認識嗎?但是看著柏青镕那么認真研究的樣子,實在有些好笑。
柏青镕不只看著面前的那些書,似乎有些厭倦了研究那些書了,小小的身體轉了個方向,朝著門口走過去,但是卻沒有出門,而是呆呆地看著外面,嘴上念叨著:"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師父和師姐他們到底怎么樣了?還有小狐貍,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
看著柏青镕皺著眉頭的樣子,宸安風倒是有些心疼了,正要上前幻化成實體。但是柏青镕卻依然自己在一邊念叨著:"難道這個是幻境?"
一聽到柏青镕這么說,宸安風倒是很想笑,而且他絲毫沒有想到,柏青镕如今也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從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還有時間在這邊思念師父和師姐。
柏青镕依然看著外面,此刻的臉色倒是有些慢慢地變得慌張起來了。宸安風怎么舍得讓柏青镕有一絲一毫的缺乏安全感,所以他立即捻了一個訣,幻化成實體,出現在了柏青镕的身后。
但是此刻的柏青镕并沒有感覺到,她的眼神似乎在發呆,但是更多的是慌張和無助,甚至是害怕都有。
"青镕。"輕輕淺淺的聲音傳過來,飽含了多少柔情蜜意。每當對著柏青镕的時候,宸安風的語調都會不自覺地柔和下來,或許這就是情人之間的感覺吧。
只是如今的柏青镕已經重生了一次,她或許早忘記了對他的感覺,但是宸安風不怕,總有一天,他一定要讓柏青镕想起以往,雖然說是想起,但是更多的是希望柏青镕能夠重新愛上他,畢竟宸安風清楚地認識到,現在的柏青镕已經不是以往的柏青镕了,一個全新記憶的人,一個全新的身體,只是她的靈魂一如往昔。
在空蕩蕩的房間里面聽到了一個交換她名字的聲音,柏青镕倒是嚇了一跳,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尖叫了一聲。
而在她身后的宸安風則是微閉著眼睛,被迫"接受"這個驚喜的聲音。
宸安風嘆了一口氣,走到了柏青镕的面前,無奈道:"是我。"
柏青镕冷靜下來,看到自己的面前站著一個白衣少年,雖然面容清麗,但卻也不失冷冽,只是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溫柔和寵溺。
柏青镕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宸安風,如果沒有算上以前的記憶,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宸安風。雖然柏青镕的師兄程林遠也算是一個帥氣的小伙子,但是眼前的這個白衣男子姿容更甚于程林遠。
"你……你是誰?"
此刻,宸安風就站在柏青镕的面前,兩人也就距離幾厘米而已。柏青镕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在看到這樣的男人自然只是覺得面前的男人好看而已,并沒有想太多,其實就連宸安風眼底的那種寵溺,柏青镕都看不出來。
"你……為什么在這里?"
柏青镕再一次拋出問題,這一次宸安風并沒有回避柏青镕的問題,而是對著柏青镕柔和一笑,"我就是你的小狐貍。"
聽到這個回答,柏青镕愣了,畢竟是一個小孩子,當記憶之中朝夕相對的小狐貍變成一個白衣翩翩的男子的時候,柏青镕眼神之中充滿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