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天剛破曉，聶凡便早早的前往了后山，不出所料，秦壽早已在此等待。

聶凡暗中慢慢靠近，兩腿虛空微渡。身影變得模糊起來，飛快的靠近秦壽，待到近前，陡然間，靈力迸發，衣襟無風自動，雙手如垂天之云，變幻莫測，正是垂云掌。

朝著秦壽轟去，秦壽耳角微動，身子突然像一旁滾去，難以想象如此臃腫的身材在地上翻滾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

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一招，當然這也是聶凡只是隨意而為的緣故，“警惕性不錯，不過還不夠。”

話音剛落，又是一掌垂云掌襲去，聶凡僅僅使用的是純熟鏡的垂云掌，還壓制著靈力。

見得如此犀利的一招攻來，秦壽不敢大意，拼盡全力一指刺出，指尖翻著淡淡的銀白色的光芒，直刺聶凡的腋下。

聶凡的垂云掌在半空中劃過一個詭異的弧度，以一種不可能的姿態陡然間加速，攔截住了銀白色的手指。

轟隆一聲，指掌相交，發出巨大的聲響。秦壽被轟的連連倒退。目光中透漏著難以置信，“僅僅純熟鏡的垂云掌和我接近圓滿的還經過淬煉的玄天指相對，在靈力還相同的情況下，我竟然毫無抵抗力。”

聶凡收了掌，隨意說道：“你只是對時機的把握不如我，還有就是就算是同樣境界的武技，每個人對武技的理解是不同的，用出來自然就不同。”

“再說說你剛才的那一指，威力還可以，但是速度太慢了，如果你那一指速度能在快上一倍，完全可以突破我的攔截，就算是我也不敢用純熟鏡的垂云掌相抗衡。”

“速度，速度，可是要提升速度何其艱難，這幾天的修煉，已經使我的速度較之以前提升了五成之多，再想要提升恐怕唯有在境界上，在武技的感悟上達到圓滿之境才可以了。”秦壽頹然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哦”聶凡突然小聲道，“如果，在發力上多點技巧，那么速度提升起來并不困難。”

“發力？如何發力，我現在的發力不對嗎？”秦壽有些疑惑的看著聶凡，同時又有些期待，現在聶凡在他心中已經十分的神秘。

“你平常發力都只是用上了手臂上的力量，可是你的身體難道只有手臂嗎？”

“簡單地說，動用全身的力量，調動一切可利用的資源，以腿帶腰，以腰帶臂，將全身的力量積蓄在手臂上，再用這些力量去攻擊，你說你攻擊的力量和速度會不提升嗎。”

秦壽臉上帶著疑惑，似懂非懂，開始慢慢按照聶凡說的來做，不過僅僅是花架子。

“我只給你演示一次，之后就看你自己的了。”聶凡輕聲說道，隨即扎了個馬步，屏氣凝神，眼眸微閉，雙腿的肌肉有節奏的震顫了起來，一層層傳遞，由腰及臂，再由臂及指，一股蓬薄的氣勢油然而生，一指刺出，竟然也是玄天指！

僅僅看了秦壽施展便已經能夠使用出來，而且看起來，比秦壽的高級了不知道多少。

秦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絕對是傳說境啊，那種意蘊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自從秦家得到這武技之后還從未有人練到過傳說之境，其實任何武技對武者來說想要達到傳說之境都是堪比登天，甚至一度有武者認為，那所謂的傳說之境不過是世人杜撰出來激勵后人的。

集中注意力，仔細觀看！一聲輕喝，將震驚中的秦壽拉了回來。

只見聶凡正一遍遍的施展著玄天指，每次都用上了那特殊的發力之法，看的秦壽如癡如醉。不由自主的也跟著聶凡演練起來，一遍遍的，沒有使用靈力，僅僅是肉身的力量，越來越熟練，越來越純熟。

“小心”聶凡眼眸突然大亮，一記玄天指攻向了秦壽，秦壽正沉浸在掌控力量的快感中，冥冥中感受到了襲身而來的攻擊，也是一記玄天指對轟。

兩人的指尖相對，詭異的，沒有剛才那么猛烈地轟隆聲，反而傳來噗嗤的細小卻尖銳的聲響，令人耳膜生疼。

聶凡用的是純熟鏡的玄天指，靈力也壓制在三穴之境，竟和秦壽拼了個不相上下。不由笑道，“不錯，悟性不錯。”

這句夸贊是聶凡發自內心的，這胖子的對這發力之法掌握的這么快，就算放在神界天才弟子中也算不錯了。

“再送你一句話，任何武技想要達到圓滿，甚至是傳說之境，關鍵是——求其心，問己心，你對這武技本身了解多少，你是真正的理解它，你懂它嗎……”

慢慢站定，秦壽突然對聶凡深深地拜了一拜，“老大，我……”

聶凡站在原地受了他這一拜，聶凡所教秦壽的在神界都是極為珍貴的，受這一拜也是應該的。“行了，別墨跡，有什么話我也不想聽，好好修煉就行。”

“約戰的時間是不是就是今日？”

“是的，今日傍晚時分，學堂比武臺，在學堂里面都傳開了。不過，他們大部分都想看我出丑。”秦壽不忿的說道。

“出丑？”聶凡不屑的道，“收拾收拾，我們過去。”

不一會，兩人便已經行走在學堂的小路上，一路上碰到不少的學員都急匆匆的朝著中央的比武臺沖去。

“怎么回事？”兩人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有疑惑。

“我的對戰可還沒開始啊，他們這么急著去干什么？”秦壽不解的問道，隨意抓住一個路過的學員，身上的服飾證明，他只是一個初級學員。

“你們這么急著要干什么去？”

本來被秦壽抓住那少年還很不耐煩，剛要發火，不過一看是學堂內大名鼎鼎的秦家大公子，相傳不久之前才進階通竅三重，可不是他這么一個小貴族出身又沒有什么天賦的學員可以得罪的，不過學堂有規矩，也不能隨意動手。所以這少年還是比較平靜的。

立馬諂媚道：“秦少啊，您不知道嗎？在一天前，柳慶柳少爺又去約戰了，對象便是當今學堂里的四大天才之一楚風啊，那楚風可是通竅四重之境，又有高強的武技在身，在四大天才中也是相當了不得的。”

“您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先趕過去了，比賽就快開始了，去晚了就看不到好戲了，對了，秦少，聽說您今天和柳少爺也有一場比賽，我到時候給您捧場哈。相信您一定能贏”那少年笑嘻嘻的道，不過言語中卻有著淡淡的嘲諷，人家柳少爺膽敢在這時候約戰四大天才之一，明顯就沒把你放在眼里。或許柳少爺想的便是和楚風戰斗完畢后，順手收拾了你吧。

“哼！滾！”秦壽豈能聽不出來他話中的意思，轉過身來有些擔憂的看向聶凡“老大，你看，這柳慶明顯就是沒把我放到眼里，他敢這么做多半是有不小的依仗，我輸了就輸了，可是老大你可要賠上一顆三紋丹藥啊！”

“不要妄自菲薄，你這兩天的進步又小了嗎？勝敗還是要戰斗過才知道。”聶凡不在乎的回應道，“走吧我們也去瞧上一瞧，看看那柳慶有什么本事。”

不一會，兩人踱步到比武臺之前，比武臺前面黑壓壓的全是人，連導師都來了好幾個維持秩序，實在是學堂四大天才之一的楚風名頭太盛，在那四大天才中，皇浦江無疑是最強的，聽說已經沖擊過拓脈之境，成功與否誰也不知道，遠不是其他人可比的。

再就是偽君子柳立天，一介女流妖月，最愛出風頭的楚風，三人的真正實力誰也說不清，但是其他弟子在他們手上絕對撐不過三招，不過根據以前的比試來看，排名第二的應該是柳立天，妖月第三，楚風第四。

由此可知，柳慶挑戰楚風的消息會帶來多大的震撼力，一個從前默默無名，卻突然要越級挑戰站在學員中頂端的存在，如何不使人期待。

是這突然竄出來的黑馬厲害，還是久經戰斗的老將更勝一籌，這一場戰斗無疑會十分精彩。

聶凡兩人艱難的穿越人群，到達比武臺最里面，這還是因為他倆家世的緣故，別人不敢得罪，要不然想要擠進來無異于癡人說夢。

現在比武臺上并沒有什么人，比試的兩人還沒有到，底下眾人焦急地等待著，聶凡兩人也在默默的等著。

突然，人群分出一道縫隙，一個身材魁梧，背后背著一把巨劍的青年男子緩步從空隙中走了過來，男子一身的氣勢自然而然的散發著，霸氣外露。

在男子身后跟著兩人，一位便是聶凡的老熟人，柳慶的表哥，柳立天，而另一位便是四大天才中唯一的女性，妖月，人如其名，一身火辣的身材，全身上下無不散發著魅惑。

人群中傳來一聲聲驚呼。

“怎么回事？皇浦江怎么來了，他不是閉關去了嗎？這場比試竟然驚動了他？”

“不但如此，你看那柳立天和妖月，他倆也來了，看來對這場戰斗頗為重視啊。”

“啊啊，皇浦學長實在是太帥了，那種男人的魅力，啊，我不行了！”

“那妖月，嘖嘖，如果能得到他，讓我少活十年也行啊！”

人群中的三人對旁邊的言語毫不在乎，徑直走到了比武臺前，正好在聶凡等人的旁邊。

“你好？”皇浦江看了一眼身旁的聶凡，出聲打招呼道。

“恩”聶凡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連身子都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