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西涼之戰(一)
- 守宮殺
- 蒹葭無相
- 2021字
- 2016-09-23 09:42:12
林文玉暗暗大舒了一口氣,可是想到死去的喬珠,心中還是賭得發悶。
不一會兒,陳景佑和妘璃從牢中帶出,幾日的囚禁讓兩人都憔悴不少。看到林文玉已經跪在大殿之中,妘璃的心又糾了起來。此處是錦文殿,皇帝審問不會在嬪妃的殿中,可是看到他向自己微微一笑,心里不由奇怪,而面對皇帝之時更是緊張不已。
王公公將今日林文玉闖入錦文殿的事情一一敘出,妘璃心中了然大半。之后,皇帝下令道:“林文玉兩次闖殿,不可恕,拉下去二十大板。”
“奴才謝恩!”林文玉將腦袋緊緊扣在地上,嘴角卻是露出欣慰的笑意。侍衛將他拖出大殿,太監也準備好長凳板子,將人帶到偏僻出行刑,以免驚擾殿中之人。接著皇帝拉下臉,還蘊著微微怒氣,對妘璃說:“西涼再來要人之時,你必須去!”
妘璃咬著牙,低聲說:“皇上,奴婢不想去西涼,真的不想。”
皇帝冷呵一聲:“若非古皇子,朕又怎么會把你承天寺放出來,還封你為郡主!現在倒好,讓朕丟了臉面信譽!你若要以死相逼,可以。助你欺君者全部死罪!”
全部死罪!妘璃大驚,那便是不光是她死,就連陳景佑和林文玉都得死!只因她一人緣故,卻白白拉上兩條性命,這對妘璃來說是萬萬接受不了也做不到的!她垂下頭,無力吐出兩個字:“遵命。”
皇帝高聲道:“來人,把她押入掖庭宮,嚴加看守!”
侍衛上前,欲將妘璃拉走。妘璃擺擺手,自己站起,腳步沉重,緩緩離開大殿。殿中只剩跪著的陳景佑。皇帝肅目道:“南郡王,這幾天你最好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府上,否則就休怪朕不念親侄之情!”
事到結局,其然已是皇帝開了大恩,陳景佑不敢得寸進尺,俯身叩拜。
陳毓館在公主府聽說此事,心中困惑不已。來到書房,看到虞舜夫拿著劍站在窗口發呆。她偷偷靠近他身后,從后抱住。虞舜夫一記驚嚇,險些一拳打在她臉上。陳毓館驚魂未定,問道:“舜夫,你又發什么呆呢?”
虞舜夫搖搖頭,坐在椅子上開始擦劍。陳毓館端量他許久,回去把門合上,坐在他身邊小聲問:“舜夫,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覺你從成親開始就……悶悶不樂的,難道是你后悔了嗎?”
聞此,虞舜夫忽而一笑,放下劍,輕輕握住她的手:“能娶到公主,是我一生的榮幸,我怎么會后悔。只是……只是練兵上有些小問題,最近比較累而已。”
看著他眼中流轉的溫柔,陳毓館心也放開了,說起宮里的事來:“今天父皇下旨,把妘璃關起來了,南郡王也被禁足。真是奇怪,古梭指名要妘璃,南郡王卻把妘璃藏在身邊,最后是浮香去了西涼。西涼那地方跟我們中原差得太遠,妘璃不想去也是情有可原,不過南郡王跟浮香是怎么回事。莫非……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南郡王跟妘璃已經私定終身,而浮香……大概是為了幫妘璃吧。舜夫,你覺得呢?”
虞舜夫面有沉色,勉強笑了笑:“公主說的在理。”
陳毓館還是看出他的勉強,起身怒道:“虞舜夫,我們才成親幾日,你已經厭倦我了嗎?”
他也站起來,摟著她肩忙是安慰:“你胡說什么呢,我不會后悔,永不后悔!”
陳毓館問:“那你為什么對我忽冷忽熱的?宮里發生那么多的事,我的兩個貼身宮女一個個離我而去,你一點都不關心在乎嗎?”
虞舜夫卻是沒有細想,則道:“府上侍女那么多,你挑幾個喜歡的服侍著便是。”
他顯然的心不在焉,讓陳毓館氣無處發,甩門離開。這陣子,可以說從成親當日開始,虞舜夫對她便步入從前那般細心溫柔了。成親之后跟成親之前判若兩人,這到底是為什么!總覺得他心里好像藏著一個秘密!陳毓館暗自發誓,這個秘密,她一定要知道!
且說古梭帶著新娘一路顛簸回到西涼。王府中已擺好喜燭果盆,但是古梭不想如此匆匆,還是下令準備大婚。侍女將新娘扶到房中,緊接著古梭便隨步而入,將人都退了下去。他倒了一碗糖茶,微笑著坐在她身邊:“妘璃,只要喝了這碗糖茶,便可以摘下喜帕。你我成婚不想匆忙,故而定于一個月之后,也好讓你好好休息。”
新娘沒有動,古梭有些著急了,又喊了聲:“妘璃?”
新娘點點頭,伸出手,接過糖茶,喝了下去。
古梭大喜,一日不見,思之如狂,更何況佳人近在眼前,又奈何遠在天邊!他立馬揭開紅蓋頭,新娘手中的糖茶“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而他看到的卻非是心心念念的那張容顏。他瞪大眼睛,直直盯著眼前這個女子,試圖仔仔細細看清,而不是看錯!
可是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用力的眨眨眼睛,她還是她,這張臉一點兒都沒變!古梭驚詫地退開兩步:“你?你是……你是公主身邊的宮女!怎么會是你!說!妘璃到哪里去了,為什么會變成你!怎么會弄錯呢!”
浮香低著頭,時不時抬眼看著那張驚詫發怒的臉,低聲說:“浮香改名妘璃,這有何不妥?接旨的是我,要嫁你的是我,何錯……之有!”
“混賬東西!”古梭大怒,大步一前,一巴掌甩在浮香白皙的臉上。
“啊!”浮香撲倒在榻子上,喜冠金釵落了下來,黑絲垂發。
古梭憤怒地揪住她的衣襟,咬牙切齒:“妘璃是妘璃,你是你,分明就是兩個不一樣的人!你當本王是傻子嗎?連是誰都分不清?我要的妘璃這個人,不是你浮香!”
浮香低低諷笑一聲,痛心說:“我既已到了西涼,便完成了兩國和親。古皇子來的目的不正是和親嗎,現在目的已經達成,無需糾結誰是誰,一切以國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