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身世(二)
- 守宮殺
- 蒹葭無相
- 2052字
- 2016-09-23 09:42:12
在旁的喬珠也跟著說道:“錦妃娘娘左等右等你不回來,所以讓那些人多注意街上,看到你后傳個話。可沒想到……你卻在郡王府。”
在林文玉眼中,喬珠跟錦妃不同。喬珠對他好,他是記在心里的。錦妃的話或許不可信,可是喬珠說的話,他信。他無力地垂下頭,懊惱道:“妘璃她誤會我了,她以為是我?guī)藖淼模≡缰牢冶恪悴灰娨擦T!”
錦妃最見不得男人這般懦弱。她斜著身,望著窗外的風景,一邊說:“現(xiàn)在誤會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妘璃和南郡王犯了欺君之罪!”她在心中想了想,神色有緩,略帶關心。她走下殿來,對林文玉說:“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賭上一賭,告訴皇上妘璃才是公主,這樣或許能保她一命!”
林文玉猶豫,此事妘璃說過有疑,又怎好這般冒險,他搖搖頭:“這……此事尚未確定,怎可……”
錦妃無可奈何地搖著頭,憤恨道:“林文玉啊林文玉,你真是糊涂,此刻你還不信我,她就必死無疑!只要說出她的身世,皇上定然不會馬上殺了她!接下來會有兩種情況,但對我們都有利。第一,皇上查明妘璃的身份不殺她。第二,皇上為保皇家顏面還是有意要殺妘璃,但在他調(diào)查此事之時我們便可見機行動,本宮要從牢中隨便調(diào)換一個人出來,還是輕而易舉之事!”
此刻林文玉的心里亂成一團,經(jīng)過錦妃這般梳洗便生了這個念頭,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要試一試。錦妃是后宮妃嬪,總不該……混亂皇家血脈?林文玉咬咬牙,答應道:“好,我聽你的,我聽你的!”說罷,他站起來,腳步卻有些不穩(wěn)。他胸口沉著氣,快步走向德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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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出這樣的事來!”德心殿上,皇帝大怒。
事情突然被揭發(fā),妘璃不忍陳景佑牽連受罪,主動請罪:“皇上,此事是奴婢請求南郡王相助,南郡王生性善良,不忍拒絕奴婢,所以才有意欺瞞皇上。至始至終,若非奴婢,這等錯便不會發(fā)生。”
“啪!”皇帝怒拍龍椅,厲聲道:“閉嘴!朕讓你說話了嗎?朕現(xiàn)在不殺你,是為了西涼那邊的人來,有個交代。可若你一心要尋死,朕也不會阻攔,但這個罪,南郡王必須受罰!”
陳景佑挺身:“此事的確是臣一手策劃,臣愿領罰!”
妘璃跪在他身邊,再次開口:“若一定要去西涼,奴婢甘愿一死!”她滿臉決絕,已不關心生死了。欺君是死,去西涼也是死,到頭來必死無疑,這個時候,還有什么好畏懼的。
身為一國之君,皇帝最不喜有人要挾于她。西涼一事,并非只她一人才能解決,女人,哪里敵得過江山的重要,皇帝相信對于古梭來說也是一樣,女人比不過守護西涼和平富裕來得重要。他冷冷瞧著妘璃,譏笑道:“別以為這樣就是骨氣。朕要你死,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你要死,朕就成全你,來人!”
“皇上不能!”殿外一聲急吼,林文玉跑進殿來,一齊跪在地上。
竟然被人三番五次的阻攔,皇帝心有不快,怒聲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膽子!”
林文玉急切搖著頭,大聲說:“皇上千萬不能定妘璃的死罪”
皇帝道:“放肆,朕定不定罪,由得著你來過問?!”
林文玉咽了咽喉嚨,深吸一口氣定定道:“皇上,妘璃才是公主,她是公主,是你的女兒!”大殿突然寂靜。只有林文玉慌亂喘氣的聲音,他努力平定自己害怕的情緒,再次說道:“皇上,妘璃才是公主。”
妘璃愣愣望著他,這殿上的情況已經(jīng)夠亂了,現(xiàn)下林文玉一言,簡直讓所有人都驚詫不已,面面相覷。陳景佑萬萬沒料到這一出,一時之間也無計可施,只能暫且靜觀其變。而見到皇帝臉色怒沉的王公公,立馬上前一步大聲道:“好大的膽子,居然在這里妖言惑眾!來人,拉下去打!”
侍衛(wèi)上前,左右架住林文玉的胳膊,林文玉大喊著:“皇上!奴才說的全都是真的,妘璃身上有皇宮之物,是后宮妃嬪之物,是被調(diào)換的公主殿下!”
王公公大叫:“荒唐!拖下去打!”
皇帝卻在此時忽然出聲:“皇宮之物?妃嬪之物?呵,是什么,拿來給朕悄悄。朕倒要看看,是件什么東西能讓你認為她是金枝綠葉!”
從侍衛(wèi)手中掙脫出來,林文玉跪在妘璃身邊,雙目驚惶,微微帶著血絲,他催著她:“妘璃,快把玉佩拿出來!”
公主的身份,全是錦妃一人猜度。妘璃心有懷疑,所以根本不想在沒有確定之前提及此事。可林文玉卻冒著生命的危險在皇帝面前說出此話,她相信他不過是想幫她,可不安的心緒從潮起般云涌而上。望著金座上高高在上的皇帝,今日欺君,也使難逃一死,就不如……賭一賭。
妘璃從荷包里拿出碎成兩塊的玉佩,雙手呈上。王公公小心取過,呈在皇帝面前。皇帝望著那塊碎玉,神色未變,就連玉佩也不觸碰一下。片刻,他瞇著眼,盯著殿下的人:“這就是你們說的……信物?”
妘璃的心跳到了喉嚨口,解釋說:“玉佩是奴婢隨身所帶,是……是父母留下的。”
皇帝轉(zhuǎn)問林文玉:“你之前說被調(diào)換的公主,難不成是指九公主?”
林文玉顫顫點點頭。
剛說到九公主,陳毓館被宣入宮,正好趕來。一進殿中,她看見跪著的幾人,見到妘璃時更是大吃一驚:“妘璃,你怎么在這兒?你不是西涼了嗎?”
皇帝在上冷笑道:“她并未去西涼,究竟是誰去的西涼,南郡王你怎么說?”陰栗的目光落在陳景佑身上,陳景佑自覺回道:“是浮香。”
陳毓館驚愣:“浮香!我看到她留的書信,說是回老家了。她……她居然代替妘璃去了西涼,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