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打開，倪桑的懷里還抱著那條褲子，眼睛卻紅成了兔子。

“魏叔叔。”

她說話的聲音沙啞，魏淮瞧著她的模樣，不由得一驚，“怎么哭了？”

“褲子破了……”好一會兒，倪桑才回上話。

魏淮的目光瞄了眼她手里捧著的那團布料，安慰道，“沒事兒，一會兒我找人拿針線縫好，就看不出痕跡了。”

“……”

“剛剛，你和他就因為這事吵架了？”魏淮又問，只是倪桑一會兒沒回答。

此刻她的目光變得有些空洞，就連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思緒也是混雜的。

“我不想這屋子里的任何東西被人觸碰。”倪桑抖動雙唇，即使目光空洞，可在說這話的時候，也蘊藏了一股極大的怨氣，仿佛要沖出她的身體。不然剛剛的她也就不會那么激烈地對待閻成皓了。

“桑桑，你失控了。”魏淮像是了解她的想法似的，一句話總結了她的所作所為。

倪桑不說話，但她承認，她是有點失控。懷里越發(fā)抱緊那條破裂的褲子，又聽魏淮說道，“桑桑，以后別這樣了，不然你會前功盡棄的。”

“……”

倪桑懂他的意思，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哭過的水眸，越發(fā)變得紅色。她心里擠壓的所有情緒，此刻都化成了淚水。

“一會出去好好和姑爺解釋吧。”魏淮在離去前，又說了這么一句。

倪桑沒作聲，只是點了頭。

出了門，待下樓時，倪桑正好遇上已經換好褲子的閻成皓。

她頓住步伐，停在原地上，閻成皓卻將她視而不見，擦肩而過時，還故意撞了下她的肩膀。

果真是有小孩子氣的大少爺。

“閻成皓。”倪桑站在他身后，喊住他。

“干什么？”

此刻的閻大少在面對倪桑時，自然是沒有什么好語氣的。兩手插褲袋，回眸輕瞥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帶著輕蔑，倪桑被看的不自在，可魏淮的話縈繞在她耳旁。

“對不起。”

終是，她和他道了歉。

只是——

“喲，你說啥？”

“……”

倪桑知道他故意刁難，美目輕斂，又道了聲，“對不起。”

“我最近耳朵不太好，你說大聲點，不然我聽不見。”

“……我說對不起，剛剛……我不應該對你發(fā)脾氣。”

“呵，你現在是來懺悔嗎？只是，對不起要是有用，這世界還需要警察干什么？”閻成皓一臉不屑，想他從小到大，還沒被女人趕出房間過，更何況是在那種狼狽的狀態(tài)下。他娶的這老婆可真有種。

“那你想我怎么道歉？”倪桑反問，卻引來他嘲笑，“倪桑，我覺得你這人真有趣，扒了我的褲子，完了還道歉，這耍流氓耍的可夠心安理得的。”

“那褲子是我爸爸的……所以，我不想他的東西，被人碰……”

“你爸那年代就穿九分牛仔褲？”閻成皓又是嗤笑一聲，卻見倪桑緊咬著下唇。

倪桑雖已為人婦，可終是年紀輕，一臉的膠原蛋白，委屈皺眉時，汪汪水眸特別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