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起來,你之前倒還是一片慈母之心?”蘇逸塵問得有些諷刺。
看著跪在地下的徐氏,他恨不得一腳踢飛了她!這個惡毒愚蠢的婦人,幾次三番壞他的好事!
那次母親生辰,若不是她哭著鬧著跑來求母親首肯,讓時雨薇做妾,母親如何會對時雨薇印象那么惡劣,如此這般堅決拒絕!
還有時雨薇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惡名,想來,也都是她挖空心思給她按上的吧?
今天他要是不好好給她一個教訓,讓她也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他就不姓蘇!
“蘇公子見諒,小婦人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雨薇在我這里,一向不服管教,我也沒有辦法啊!今日是老爺非要讓她過來為生母沈姨娘祈福,不然,我可不敢隨便帶她出門。畢竟,她的脾氣,每次都是說來就來!”徐氏越說越順嘴。
“哦!雨薇小姐在我面前,倒是一向斯文有禮的。不知道,她怎么就會跟這個表哥說話間就發了脾氣呢?”蘇逸塵說著,不再看徐氏一眼,而是徑自走到徐立新跟前。
“說,你表妹為什么就要對你發脾氣?她果然生來就是壞脾氣么?”他的話,立即遭到徐立新的反對。
“沒有!雨薇表妹向來待人很溫和的!她,她噴辣椒水,也是迫不得已!是,我,我看她長得好看,忍不住親近,才……”徐立新的話讓徐氏一陣無語,這個書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形嗎?鐵索都套在脖子里了,還滿嘴亂說!
“這么說,你表妹拿辣椒水噴你,是為了反抗你了?”蘇逸塵冷著臉繼續。
“是,她先是要反抗來著。不過,我也沒有對她做什么啊當時!后來她定然是看我眼睛受了傷,又后悔慚愧了,所以才又主動過來委身于我!表妹她很溫柔的,一定是這樣的!”徐立新微笑起來,忍不住回味起了當時那個表妹的溫柔滋味。
“蘇公子是吧?你說我無良也罷,無行也罷,怎么樣都行!為了表妹,我不怕坐牢的!只不要怪罪我的表妹,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徐立新對時雨薇倒確實是情深意重。
他說著摸了摸后腦的傷口,又想起了一件事,繼續道:“我這頭上的傷,應該也不是表妹砸傷的!那人砸我的時候,我記得表妹還在,還在我懷里!她不可能對我出手,也定然不會忍心對我出手的!傷我的人,另有其人!”
徐氏聽了幾乎要絕倒!這個白癡,書呆子侄兒,他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蘇逸塵聽了,卻是忍不住要笑。見過呆的,沒見過這么呆的!這個徐立新,還真的是對時雨薇用情至深。
“當時在你懷里的表妹,不是雨薇小姐!而是另有其人!”看著表現的他對時雨薇那樣深情款款,蘇逸塵忍不住出言打擊。
笑話,他看中的人,什么時候輪得到旁人來覬覦?還居然一幅已經和時雨薇怎么樣了的神氣。真是孰可忍,是不可忍。
“什么?不是雨薇表妹?這不可能!”徐立新果然被深深打擊到了。
“我明明記得是她!對,就是她!雖然我當時看不見,可是,她的身上的那股香味,我絕對不會弄錯!”徐立新似乎想起來了什么,從懷中掏出來一個香囊,得意道:“這個香囊,就是我當時偷偷從她身上摘下來的!絕對不會有錯!”
看見那個繡著荷花的香囊,徐氏臉色黑得像鍋底。
而,蘇逸塵,更加忍不住要笑,低聲吩咐了身邊的人幾句,便對徐立新道:“到底當時是不是她,一會兒你就能知道!不過,你身為生員,舉止卻這般無行,還是免不了要跟我走一趟縣衙!”
“蘇公子,我這不算是行為放蕩吧?我這最多就是風流多情罷了!這,這風流是男人的通病,也要受罰?”徐立新此刻似乎終于開始想到要為自己脫罪了。
“你是不是受罰,還得看那個女孩子的意思!”不知道為什么,蘇逸塵看到他這個樣子,想到他待會兒會受到的打擊和刺激,忽然起了放這個書呆子一馬的心思。
“雨薇表妹不會讓我受罰的!她肯定不會這么做的!”徐立新說的斬釘截鐵,好像他真的很了解時雨薇一般。
“表哥,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啦!”哭著沖進來的女孩子,不是時雨荷還有誰?
“雨荷表妹,謝謝你關心我!我已經好的多了。不過,眼睛還是看不見。對了,你,你知道不知道雨薇表妹究竟去哪里了嗎?”聽見時雨荷的聲音,徐立新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他還是不愿意去多想。只以為時雨荷剛剛不在這里,是不是會有時雨薇的消息。
“表哥,你還提那個小賤人做什么?她弄傷了你的眼睛,又砸傷了你的頭!現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躲起來了!”時雨荷聽見他提起時雨薇就來氣,一開口就把他受傷的責任都推到了時雨薇身上。
“不是的,表妹,你肯定弄錯了!雨薇不會對我下重手的!那人砸我的時候,她明明就在我身邊的!”徐立新忍不住為時雨薇分辯。
“表哥,你不會,不會把我當成時雨薇了吧?那可不行!絕對不行!我跟你講,今天,可是我在這里跟你做了夫妻…”時雨荷氣急之下,不顧羞恥就對著徐立新吼了起來。
“雨荷!你住嘴!”是徐氏的聲音。
“時雨荷!你不要信口開河!什么,我,我跟你,不可能!”徐立新顯然受不了這個沉重的打擊!
“怎么不可能?明明就是你,看見我過來就抱住了不放,還讓我不要緊張,又不準我叫!”時雨荷氣怒之下,頗有些不管不顧。
徐立新聽她提起自己之前經歷的那些細節,只覺得頭里面嗡的一聲響,心里慌得沒著沒落:“不,不是的,我不會那樣對你的!那個人分明就是雨薇,不是你!你在騙人,你胡說八道!”
時雨荷見他心心念念都是時雨薇,更加氣得跳腳,忍不住大叫:“你左邊屁股上有一顆痣,我那時候一伸手就摸到了!你休想抵賴!”
徐立新聽她這樣一吼,只覺得眼前一黑,咕咚一聲,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表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啊!”時雨荷哭著連忙撲過去。
“我道是什么熱鬧,原來是苦命的小鴛鴦啊!”屋子外面響起了人聲。
“哦!這位太太,怎么這么面善,好像是時家夫人吧?”
“應該是時家,他們家有錢,所以包的起這邊的精舍!”
“這時小姐也夠嗆!滿大膽的嘛!”
不知道什么時候,這間屋子的外面,居然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那些人對著屋子里的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顯然,不用多久,這里發生的事情,就會成為所謂的真相傳遍整個山陽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