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你不至于吧?為了一個小小的袋子,你就要跟我翻臉?雖說我并不知道你和那個時小姐以前是怎么回事,不過那天我可真的半點都沒有看出她對你有什么情意!”畢勝杰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事實真相。
蘇逸塵顯然沒想到他說話這般不留情面,有些氣急敗壞:“女兒家的心事,有幾個會放在臉上?畢兄,你也太武斷了!再說,之前她明明是對我有意的!不過大庭廣眾之下,你讓一個姑娘怎么對我表現的情意綿綿?若是那姑娘這樣花癡,只怕我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畢勝杰不以為然:“大庭廣眾怎么了?若是一個姑娘果然是看到了心上人,不管在什么場合,都會讓人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蘇兄,你實在是太不了解女人了!再說,若是有女孩子不懼世俗眼光,公然對我示愛,畢某倒覺得她率真可愛,心思單純。說不定就立馬接受了。”
聽他說自己不了解女人,蘇逸塵只覺得可笑:“畢兄,到底是誰不了解女人?我好歹房中還有幾個美貌的通房丫頭,你似乎一直都是不近女色的吧?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評論我好不好?”
畢勝杰被他說的一愣,隨即笑道:“我不近女色就沒有資格了么?那些庸脂俗粉,我自然不屑于親近,我看得上的女子,可都要是出類拔萃的!可不是什么丫頭婢女之流可以湊合的。”
“你……”蘇逸塵被他說的心頭火起。剛要發飆,卻聽畢勝杰接著又說道:“比如那天那個時小姐,我就覺得很不錯。當時她雖然已經處于劣勢,然而處變不驚,行事大方,遠比一般閨閣弱女要強了許多。實不相瞞,畢某對她一見之下,倒還有了幾分興趣。若是有機會,畢某倒是真的要去跟她好好接觸接觸。”
“什么?畢勝杰,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明明知道我早就傾慕時小姐,怎么還要搗亂?”蘇逸塵很是惱怒。
“你跟時小姐,目前都是男未婚,女未嫁。憑什么我不能跟她接觸?”畢勝杰半點也不被他的情緒影響。
“姓畢的,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面,這位時家四小姐,我早就已經看中了,你最好不要再動什么歪腦筋!”
畢勝杰一聲冷笑,道:“你看中了人家,人家可不一定看中了你!”
蘇逸塵怒道:“人家也未必會看中你!”
畢勝杰忍不住一聲輕笑,道:“既然如此,那蘇兄我們不妨打個賭,看到底誰可以先獲得時家四小姐的芳心!到時候愿賭服輸,輸的人自動退出,如何?”
蘇逸塵想也不想,便道:“賭就賭!只是若是到時候你輸的太難看,不準賴賬!”
他和時雨薇本來就相識在先,而且自認為時雨薇向來對自己有意,此刻聽畢勝杰說起打賭,他認為自己必然是穩操勝券。
“愿賭服輸!畢某決不食言!”畢勝杰也說的志在必得。
而那個在一旁的掌柜的看了兩人的表現,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沒有聽錯,看錯吧?對女子從來不假以辭色的主子,此刻居然在跟以風流倜儻出名的蘇公子打賭,看誰先獲得女子的芳心?而且,那個女子,還是一向惡名在外的時家四小姐時雨薇?
那個時小姐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居然可以引得自家主子這么心動?還有那個蘇公子,各色美女,想來見的也不少了啊!居然也為她著迷了么?
這么大的新聞八卦,自家婆娘必然是最喜歡的!他回去說了,只怕比給她買了朵花戴都讓她高興!
在這個爆炸性的新聞在山陽縣傳揚的沸沸揚揚時候,當事人時雨薇卻渾然不知自己居然又一次成了全城關注的焦點。
最近,時老爺催的急,她必須盡快把天雅繡莊的圖紙畫出來。而她在畫圖紙的同時,也因為畢勝杰的啟發,決定再把前世的那些卡通圖案,都好好琢磨一遍,做成一個一個的系列化方案。
她已經看得很清楚,也想的很清楚了。要擺脫徐氏的掌控,不再讓她對自己的人生指手畫腳,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變得強大。
如果她有足夠的底氣,可以掙到足夠多的銀子,時老爺就是看在她掙錢能力這一點上,也不會任由徐氏把她隨便配給他人做妾。而等她在時家掌握了話語權,就是時老爺,也休想左右她的生活!
所以,她最近閉門不出,一心一意琢磨各種畫稿。
對于她的突然間精于繪畫,屋子里的丫頭們已經從一開始的驚愕變成了現在的與有榮焉。
比起跟著以前的那個除了脾氣大,其他都不擅長的主子,她們當然更喜歡現在這個擁有一技之長,甚至巾幗不讓須眉,都敢與集錦園提條件合作的主人。
現在她們因為主子被時老爺重視,在家里地位也是處處水漲船高。走在人前,都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現在時雨薇正在靜心畫畫,屋子里的丫頭們也都屏息凝神,走路都是輕手輕腳的,都生怕發出響動,驚擾了時雨薇。
“時雨薇,你給我出來!別以為躲在屋子里,就是你厲害!你在屋里裝什么蒜呢?快點出來!”一個尖利的女聲打破了薔薇園的平靜。
與之相伴隨的,還有守門的婆子慌張的聲音:“二小姐,雨薇小姐真的是在作畫!老爺吩咐任何人不能……”
“哎呦!二小姐,您不能隨便闖進來……”
接著是守門婆子的嚎哭聲和時雨荷的謾罵:“什么東西?這里是我家,我愛上哪上哪!什么時候輪到你個老刁奴來指手畫腳?時雨薇,你給我滾出來!”
“這是干什么?還讓不讓我清靜了?”時雨薇放下畫筆,很是惱怒。
好不容易找到的靈感,居然就這么被打斷了!
時雨荷是吧?她自問這一向自己從來就沒有招惹過她,她憑什么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欺到她頭上?
感情她認定了自己就是好欺負的那一個?今天要是不給她一點警告,她說不定以后經常要過來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