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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對弈輸贏

一聲本王,引起了貴女們的猜測紛紜,朝中皇子皆已封王,總共也就七個皇子而已,這會兒要和楚江雪下棋的會是誰?

別人不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因為他向來高高在上,又在山里待了八年,常人根本沒有窺見他的機會,楚江雪卻知道,來的,正是靳如瑜。

只是靳如瑜身邊跟著的那個矮上許多的人影,她便不知道是誰了。

以靳如瑜冷淡的性子,會帶著個孩子在身邊?也是,他第二次見她的時候,都對她大獻殷勤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棋藝不佳,恕我拒絕。”楚江雪不想跟靳如瑜下棋,也不想收到他的大禮。

“若你輸了,將方才那幅畫贈我。”靳如瑜卻只管自說自話,不理會楚江雪的拒絕。

靳如瑜霸道的性子,楚江雪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對此,她見怪不怪,繼續(xù)拒絕。

“這棋我不下!”

“你若不下,那便是認(rèn)輸了,將畫給本王送過來吧!”

“我竟不知這世上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現(xiàn)在你知道了,下還是不下?”

“好,下!”靠之,今天她就是替天行道,滅了靳如瑜這個妖孽!

靳如瑜把“無恥”當(dāng)作贊美聽,儼然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

很快,楚江雪的面前便多了一副棋盤,手邊放了盒黑子,靳如瑜這是讓她行先手了。

楚江雪每落一子,便有小廝跑去對面擺出她的棋著。

貴女們紛紛圍了上來,看著楚江雪的棋局。她們之中懂棋的不多,看了也是瞎看。

而反觀屏風(fēng)的另一頭,男子們大多都懂棋,隨著棋局上的交纏廝殺愈演愈烈,一個個都忍不住低嘆了出聲。

“錦王殿下不愧是天機老人的弟子,算無遺漏,著著絕妙啊。”

“對面那位逍遙姑娘更不俗啊,作為女子,竟然能與錦王殿下不分伯仲。我還真不知道京都之中還藏了這么一位妙人兒,古靈精怪不說,棋藝還這般高超。”

“不過,應(yīng)該還是錦王殿下強一些,我賭這盤棋的贏家會是錦王殿下。”

“我也賭錦王殿下。”

“我也……哈哈。”

然后,很快,那些喊著錦王的公子哥們便自打臉了,對弈行至終盤,白子忽然頻頻犯錯,局勢急轉(zhuǎn)直下,硬生生地把一副好棋下輸了。

賭靳如瑜贏的不免都有些尷尬,然而屏風(fēng)的這一頭,楚江雪的臉色同樣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是精通圍棋的,從五歲開始手握棋子,直到離開家族成為一名自由的中醫(yī)之后,才可以不去碰那些她并不愛好的東西。

可是靳如瑜更了不得,天機老人的關(guān)門弟子不是吹的,他似乎能算到她的每一著,她再怎么小心布局,優(yōu)勢還是一點點地偏向了靳如瑜。

她之所以會贏,是靳如瑜刻意讓了她,靳如瑜是鐵了心地要把那所謂的大禮送進她手里,所以在這里他必須輸。

“再來一局!”這種贏法,她覺得很不甘心。

“來日方長,以后想找本王下棋,本王隨時歡迎。這局是本王輸了,大禮明日本王會親自送到府上。”靳如瑜清冷卻透著愉悅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怼?

“不等以后,我亦有權(quán)向你們出題,我要你現(xiàn)在就坐下來跟我重新下一局。”楚江雪覺得只要重新下一局,就算輸?shù)煤軕K也能讓她心里舒暢點。

不然總覺得自己被靳如瑜這個妖孽給耍了。他口中的大禮,恐怕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前有給她和靳禍賜婚一事,這次不知道又會整出什么幺蛾子。

“今日沒得到你的畫,改日本王要是贏了你,你可得再畫一副送給本王。”靳如瑜又開始自說自話了。

一兩次她能覺得他是天生有這樣的毛病,三次她就不能不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再來一局!”靳如瑜說他的,她也只管說她的,看誰說得過誰。

李樂天見自己的主子和楚江雪僵持不下,及時上前救場,“既然是向我們這邊發(fā)起的難題,這個題我應(yīng)了!請逍遙姑娘與我對弈一局。”

李樂天的說辭,絲毫沒有能挑刺的地方,楚江雪只能跟他下,可結(jié)果是他被楚江雪殺了個片甲不留。

李樂天之后,對逍遙這個名號充滿了好奇心的公子哥們也紛紛上前挑戰(zhàn),楚江雪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硬是殺翻了對面一大幫的男子。

還不知逍遙身份的靳彥旁觀了那么多局,心里都開始生出分佩服來了,不由得開口道:“逍遙姑娘的棋力,便是封圣也足矣了,不若便稱作逍遙棋圣。”

靳彥認(rèn)不出楚江雪,那是因為他覺得楚江雪就是草包,那種想法已經(jīng)根深蒂固。楚江雪卻辨得出靳彥的聲音,聽到靳彥這話,她嗤笑了一聲。

“我若是圣,那么錦王殿下該稱什么?既然他輸給了我,賜他一個輸圣的名號如何?”

輸圣者,既是輸給棋圣,也是常輸成圣。敢給錦王取這樣一個名號,各家的公子哥就不能不感慨這所謂的逍遙姑娘膽子太大了。

逍遙固然好,過了頭就成沒腦子了。

而就是這陣子的感慨里,屏風(fēng)這頭的貴女們突然反應(yīng)過來公子哥們口中的錦王殿下是誰,屏風(fēng)那頭的公子哥們反應(yīng)過來逍遙就是楚江雪。

雖然難以置信,但是聯(lián)想起那句“一江寒雪樂逍遙”,便知這就是真相沒跑了。

“你為棋圣,本王自當(dāng)是近圣,雖敗于圣,但離棋圣之境界亦不遠。”靳如瑜解釋得振振有詞。

楚江雪卻莫名地覺得靳如瑜在調(diào)戲自己,什么“近圣”,那不就是靠近自己的意思嗎。

“錦王不就是十七皇叔嗎?雖然前幾日聽說十七皇叔回來了,沒想到他會來這里!”

“聽說十七皇叔玉樹臨風(fēng),俊朗不凡,若是能見一見他的模樣就好了。”

“光是聽到過十七皇叔的聲音,我就覺得很滿足了,他在咱們天圣朝,那可是一個傳奇啊。”

哪個少女不懷春,靳如瑜那么了不得的身份背景擺在那里,就是長得不怎么樣,也足夠讓人向往的,更何況見過他的人都說他長得芝蘭玉樹貌若謫仙呢。

“不過,十七皇叔偏偏選了楚江雪與他下棋,難道是看上楚江雪了?”

很快,少女們便從對十七皇叔的花癡中恢復(fù)了理智,發(fā)現(xiàn)了這最不和諧的一點。

接受到四面八方詭異目光的楚江雪臉色一黑,該死的靳如瑜,果然接近她都是沒安好心的,原來這會兒打了這種主意,要把她變成眾矢之的。

“跟我下棋的哪止錦王殿下一人,對面的各位公子里,將近一半都與我對弈了,他們方才還選了我的畫呢。難道這都是看上我的?錦王殿下那樣的人物,怎么可能會看上我呢。”楚江雪干笑兩聲,這個鍋,她不背!

靳彥得知被他夸贊為棋圣的人是楚江雪時,一臉吞了蟲子似的神色,這會兒只希望誰也沒注意到一點。他的運氣不錯,李府的老夫人就在這時候來了花園里,一群公子哥忙著給李老夫人賀壽,也就沒人去注意靳彥說過的話了。

“竟是錦王殿下大駕光臨,老身參加錦王殿下。”李老夫人無視了靳彥的存在,獨給靳如瑜行了禮。

李老夫人當(dāng)年征戰(zhàn)戎馬,對江山社稷有功,見了老皇帝都不需要客氣,這天圣朝之內(nèi),只有她自己想跪的人,沒有她必須跪的人。

靳彥被無視,也只能咽下這口氣。

“李老夫人請起。”靳如瑜伸手在空中虛扶了一下,淡淡地道。

“這位是?”李老夫人的目光移到了靳如瑜身邊跟著的小男孩身上。

“本王的六皇侄。”

“原來是六皇子殿下。”

李老夫人正與靳如瑜說話間,忽然目光一滯,半身抽搐,直接倒了下去。

“奶奶!”

“老夫人!”

“來人吶,快將府上的大夫找來!”

屏風(fēng)那頭因為李老夫人的突然倒下,當(dāng)即亂作了一團,而屏風(fēng)這頭的貴女們則因為男女大防,不好過去。

楚江雪從懷中取出了手帕,用作面巾蒙住了半張臉,便立刻繞過屏風(fēng),沖進了那群干站著的男子之中,來到了李老夫人的面前。

公子哥們只看見一道妙曼的身影飄了進來,雖然這女子遮住了半張臉,但看那一雙明亮的眼眸,也已足夠動人,這令人更想窺見她面巾之下的真容。

“我懂些醫(yī)術(shù),還請各位讓開,讓我好為老夫人施針!”楚江雪高聲道。

眾人依言散開,便見她銀針在手,動作嫻熟美妙,施針之身影認(rèn)真又不失優(yōu)雅,竟讓一眾公子哥統(tǒng)統(tǒng)看得入了迷。

“在下來遲了——”楚江雪施針之時,有一名白衣男子走進了人群里。

那人面上含笑,恰似疏風(fēng)朗月,行走間怡然自得,一身白衣勝雪。他來時,像是帶來了一陣和煦的春風(fēng),讓人舒心。

“是容神醫(yī)!”因這男子的出現(xiàn),在場的眾人皆發(fā)出了低低的輕呼聲。

容雋正好奇一群公子哥不自玩自的,都聚在了一個地方,抬眼一看,便看見了人群中倒在地上的李老夫人。

都說醫(yī)者仁心,容雋給別人的印象正是如此,性格溫和好相處,正是翩翩佳公子的典范。可是事實么,知道的沒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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