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偉大的人格 光輝的路
- 田菊芳
- 163字
- 2019-01-03 16:41:18
上篇 光輝的路
2011年,偉大的中國共產黨迎來了她的90周年華誕。而90前的中國正處在苦難深重的泥淖中……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推翻了帝國主義、官僚資本主義和封建主義這三座大山,取得了國家的獨立,人們的解放,建立了新中國。經過90年的風風雨雨,走過90年的光輝歷程,取得偉大成就,使中華民族由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發展成為如今繁榮昌盛的中國。

第一章 中國共產黨的創立
1840年鴉片戰爭以后,國際資本主義、帝國主義的勢力侵入中國,中國的社會結構由封建社會逐步演變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在中國共產黨誕生之前,一代代先進的中國人為了尋求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實現國家繁榮富強和人民共同富裕的道路而上下求索,艱難追尋。
第一次鴉片戰爭后,以林則徐、龔自珍、魏源為代表的地主階級改革派,開始睜眼看世界,從“天朝大國”的迷夢中醒來,提出了“師夷長技以制夷”——學習西方先進軍事技術以對付西方侵略者的主張,對內則提出振奮民氣、興利除弊的改革設想。但是,他們學習西方的主張并沒有得到朝野的認同,對內改革也未得到響應。
洪秀全等人發動和領導的太平天國農民起義,前期以《天朝田畝制度》為追求,努力推翻清王朝的統治。但是,農民階級所構建的空想社會主義除了能激發貧苦農民投身起義造反外,根本無法成為現實。后期洪秀全還支持以發展資本主義為綱領的《資政新篇》,但并沒有也無力付諸實施。
第二次鴉片戰爭的失敗,鎮壓太平天國運動的經歷,都使曾國藩、李鴻章等朝廷重臣為西方列強的“船堅炮利”所震懾。于是,他們“采西學”、“制洋器”,以“自強”、“求富”相標榜,先后辦起了一些軍工和民用企業,刺激了中國近代資本主義的發展。但是,洋務派以“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作為自己的宗旨,是想用西方先進技術這個“用”,來維護中國封建專制文化、制度這個“體”。甲午中日戰爭的失敗宣告了洋務運動的破產。
19世紀末20世紀初,康有為、梁啟超等人主張以英國為標準,效法日、俄,在中國實行君主立憲制。但是,清廷皇族責任內閣的建立,表明它根本無意實行君主立憲,只是借“立憲”之名,行皇族集權之實。
與立憲派同時代誕生的以孫中山、黃興為代表的革命派則主張通過暴力革命的手段,推翻清王朝的專制統治,建立起一個民主的共和國。他們領導的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王朝,使統治中國幾千年的封建專制制度就此結束。但是,辛亥革命并沒有一個完整而徹底的反帝反封建的政治綱領,沒有形成一個能夠勝利地領導這場革命的堅強有力的革命政黨。最終,革命的果實落到以袁世凱為首的北洋軍閥手里。在這個反動集團的統治下,中國人民依然生活在貧窮、落后、分裂、動蕩、混亂的苦難深淵中。這些歷史事實說明,近代的農民階級、地主階級以及民族資產階級都無法承擔起民族振興的重任。
19世紀中葉,中國無產階級開始出現于國際資本主義在華企業中,隨后又出現在清朝官僚所辦的企業和民族資本企業中。中國無產階級深受國際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資產階級和封建主義的三重壓迫,具有改變自己的悲慘境遇的強烈要求;它們絕大部分集中在沿海各省和水陸交通沿線的大城市和大型企業中,這種狀況有利于無產階級的組織和團結;產業工人大多數出身于破產的農民,便于和農民結成親密的聯盟。這些必然使它成為近代中國一個特別能戰斗的、最革命的階級。辛亥革命以后和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中國民族資本主義工業有了比較迅速的發展,到1919年,中國近代產業工人的人數已有200萬人左右,工人斗爭的規模也隨之發展。中國無產階級的成長壯大,為中國共產黨的誕生奠定了階級基礎。
辛亥革命的失敗,北洋軍閥的黑暗統治,尤其是專制文化的復辟,促使一批先進的中國人努力在思想文化領域掀起一場啟蒙運動來挽救中華民族,這場運動被稱為“新文化運動”。1915年9月,陳獨秀在上海創辦《青年雜志》,高舉民主和科學兩面旗幟,向封建主義展開了猛烈的進攻,標志著新文化運動的開始,陳獨秀也由此成為新文化運動的領袖。新文化運動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思想解放和啟蒙運動,為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開辟了道路。1917年11月,列寧領導的俄國十月社會主義革命取得了偉大的勝利,開辟了人類歷史的新紀元。勞農專政的政治制度,以及蘇維埃政權對中國友好的外交姿態,都吸引了正處在苦悶和黑暗中的中國人民的關注,也給中國先進分子正在苦思焦慮地探索著的種種問題以新的革命方法的啟示。李大釗在1918年就開始介紹和評價十月革命,并由此而介紹馬克思主義學說。這為中共的誕生奠立了理論基礎。
一、“五四”運動
1919年4月,第一次世界大戰取勝的協約國一方在巴黎召開“和平會議”,規定戰敗的德國應將在中國的權益無條件轉讓給日本。屬于戰勝國一方的中國代表居然準備在這樣的和約上簽字。消息傳來,舉國震驚。
5月4日,北京三所高校的3000多名學生代表沖破軍警阻撓,云集天安門。他們打出“誓死力爭,還我青島”、“收回山東權利”、“拒絕在巴黎和會上簽字”、“廢除二十一條”、“抵制日貨”、“寧肯玉碎,勿為瓦全”、“外爭國權,內懲國賊”等口號,要求懲辦交通總長曹汝霖、幣制局總裁陸宗輿、駐日公使章宗祥。學生們群情激昂,痛打了章宗祥,并火燒曹宅,引發“火燒趙家樓”事件。隨后,軍警給予鎮壓,并逮捕了學生代表32人。隨后,“五四”風潮迅速波及全國。6月5日,上海工人舉行罷工,旋即各地工人、商人等起而響應。全國人民的愛國運動,最終阻止了中國代表在巴黎和約上簽字。
“五四”運動爆發后,各地工人罷工響應學生運動,迫于壓力,曹、陸、章相繼被免職,總統徐世昌提出辭職。6月12日以后,工人相繼復工,學生停止罷課。1920年8月,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正式成立。參加者有陳獨秀、李漢俊、李達、陳望道、俞秀松等,陳獨秀任書記。同年10月,由李大釗、張申府、張國燾3人發起成立北京共產黨早期組織,李大釗為負責人。羅章龍、劉仁靜、鄧中夏、高君宇、何孟雄、繆伯英、范鴻、張太雷等先后加入,成員大多為北京大學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的骨干。
“五四”運動是中國革命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事件。“五四”運動后,中國先進知識分子經過反復比較和鑒別,逐步選擇馬克思主義作為改造中國的思想武器。1919年,李大釗發表《我的馬克思主義觀》,系統地介紹馬克思主義,成為中國信仰和傳播馬克思主義的先驅。此后,陳獨秀、毛澤東、鄧中夏、蔡和森、惲代英、瞿秋白、周恩來等一批先進知識分子,都先后成為信仰馬克思主義的革命者。
1920年秋,董必武、陳潭秋、包惠僧等在武昌秘密召開會議,正式成立武漢共產黨早期組織,推選包惠僧為書記。1920年秋,施存統、周佛海等在日本東京建立旅日共產黨早期組織,施存統為負責人。1920年秋冬之際,毛澤東、何叔衡等在長沙,以新民學會骨干為核心秘密組建共產黨早期組織。1920年底至1921年初,王盡美、鄧恩銘等在濟南建立共產黨早期組織。1921年春,陳獨秀等重新組建廣州共產黨早期組織,成員有譚平山、陳公博、譚植棠等,陳獨秀、譚平山先后任書記。1921年,張申府、周恩來、趙世炎、劉清揚等在法國巴黎也建立了由留學生中先進分子組成的共產黨早期組織,張申府為負責人。這些共產黨早期組織的名稱不一,有的叫“共產黨”,有的叫“共產黨支部”或“共產黨小組”,它們的性質相同,都是組成統一的中國共產黨的地方組織,后來被通稱為“共產主義小組”。
1921年3月,在俄共遠東局和共產國際的建議和支持下,國內召開了各共產主義小組的代表會議,發表了關于黨的宗旨和原則的宣言,并制定了臨時性的綱領,確立了黨的工作機構和工作計劃,表明了黨組織對社會主義青年團、工會、行會、文化教育團體和軍隊的態度。這次會議為黨的成立做了必要的準備。1921年6月,共產國際派馬林等到上海。他們建議召開黨的全國代表大會,正式成立中國共產黨。上海黨組織在李達的主持下進行了全國代表大會的籌備工作,并向各地黨的組織寫信發出通知,要求各地選派兩名代表出席大會。來自北京、漢口、廣州、長沙、濟南和日本的各地代表7月23日全部到達上海。
1921年7月23日至31日,在上海召開了中國共產黨的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參加會議的各地代表有:李達、李漢俊、張國燾、劉仁靜、毛澤東、何叔衡、王盡美、鄧恩銘、陳潭秋、董必武、周佛海、陳公博,包惠僧受陳獨秀派遣參加了會議,而陳獨秀和李大釗因公務在身未出席會議。共產國際代表馬林和尼科爾斯基列席了會議并發表熱情的講話。
黨的一大討論并通過《中國共產黨的第一個決議》,對今后黨的工作作出安排部署。鑒于黨的力量還很弱小,會議決定以主要精力建立工會組織,指導工人運動和做好宣傳工作,并要求共產黨與其他政黨關系上保持獨立政策,強調與第三國際建立緊密關系。最后,一大選舉中央領導機構,代表們認為目前黨員人數少、地方組織尚不健全,暫不成立中央委員會,先建立三人組成的中央局,并選舉陳獨秀任書記,張國燾為組織主任,李達為宣傳主任。黨的第一個中央機關由此產生。
這次大會,正式宣告了中國共產黨的誕生。自從有了中國共產黨,中國革命的面貌就為之一新。中國共產黨的出現使當時中國的革命前途煥然一新,使中國革命有了新的指導思想——馬列主義,讓中國人看到了新的希望。中國共產黨的成立使中國革命有了堅強的領導核心,災難沉重的中國人民有了可以依賴的組織者和領導者,中國革命從此在無產階級的領導下,不斷的向前發展,由民主主義革命向社會主義革命推進。中國共產黨的成立,使中國革命有了科學的指導思想。中國共產黨的成立,使中國革命有了新的革命方法,并溝通了中國革命同世界無產階級革命之間的聯系,為中國革命獲得廣泛的國際援助和避免資本主義的前途提供了可能性。
黨的一大以后,工人階級的政治覺悟和組織程度明顯提高,罷工斗爭蓬勃興起。1922年1月到1923年2月,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工人運動形成第一次高潮。
二、香港海員大罷工
1922年初,在英國殖民統治下的香港中國海員,長期遭受英帝國主義的殖民統治和資本家、包工頭的殘酷剝削及種族歧視,工作時間長,勞動強度大,工資微薄,與白人海員同工不同酬,工資待遇不及白人海員的五分之一,還常遭受凌辱、打罵及克扣工資,并隨時受到無故開除的威脅。
1921年3月,蘇兆征、林偉民等在香港組建中華海員工會聯合總會。1922年1月12日,在第三次向資方提出增加工資的要求被無理拒絕后,香港中國海員忍無可忍,在海員工會聯合總會的組織領導下,開始舉行大罷工。短短一個星期內,罷工規模迅速擴大,海員紛紛從香港返回廣州。廣州各工會給了香港海員以積極的支持和協助。從1月底開始,香港運輸工人舉行同情罷工。罷工使五條太平洋航線和九條近海航線陷于癱瘓。中國共產黨對香港海員罷工極為關注,在廣州組織成立了香港罷工后援會,做返回工人的后盾。中共廣東支部和社會主義青年團廣東區委組織全體黨、團員參加接待和其他各項工作,發表《敬告罷工海員》書,及時對罷工運動予以支持和引導,號召海員團結一致,嚴守秩序,注重自治,堅持到底。
黨領導工人運動的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號召全國工人支援香港海員大罷工。上海、湖北、河南等地以及京奉、京漢、隴海、京綏等鐵路工人,紛紛成立香港海員罷工后援會。香港各行業的中國工人為支援海員斗爭,于2月底實行總同盟罷工。罷工總人數一度達10萬人,香港完全陷入癱瘓狀態。港英當局采取離間、恫嚇、威脅手段對待罷工海員,宣布海員工會為“非法團體”,派出武裝軍警實行戒嚴,封閉海員工會會所,逮捕罷工領導人,從而更加激起了海員和廣大工人群眾的義憤。從2月初起,罷工從要求增加工資的經濟斗爭,發展成為反抗帝國主義壓迫的政治斗爭。
3月4日,數千名罷工工人徒步經沙田返回廣州,港英軍警竟向手無寸鐵的工人開槍掃射,當即打死6人,打傷一批工人,造成震驚中外的“沙田慘案”。帝國主義的暴行,激起廣大工人和各階層群眾的強烈義憤,紛紛提出強烈抗議。港英當局和輪船資本家迫于形勢,不得不向工人屈服,答應了海員工人的基本要求:分別增加工資;實行新的雇用船員辦法,以減少工頭的中間盤剝;撫恤“沙田慘案”死者家屬,賠償傷者醫藥費;恢復被取締的工會,釋放被捕工人等。
3月8日,歷時56天的香港海員大罷工宣告勝利結束。廣州10余萬工人在東校場舉行大會,歡送香港工人勝利返港。此次罷工的勝利,有力地打擊了帝國主義者的氣焰,推動了中國工人運動的發展。
三、中國共產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
1922年7月16日至23日,中國共產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在上海南成都路輔德里625號召開。出席會議的代表共12名(有一名代表姓名不詳),代表全國195名黨員。這些代表是:中央局委員陳獨秀、張國燾、李達,上海的楊明齋,北京的羅章龍,山東的王盡美,湖北的許白昊,湖南的蔡和森,廣州的譚平山,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代表李震瀛,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臨時中央局代表施存統。
鑒于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遭到法國巡捕破壞的教訓,“二大”采取了較為嚴格的保密措施。大會決定以小型的分組會為主,盡量減少全體會議的次數,每次會議都要更換地址。大會共進行了8天,舉行了三次全體會議。陳獨秀主持大會,并代表中央局向大會作一年來的工作報告;張國燾報告出席遠東各國共產黨及民族革命團體第一次代表大會的經過以及第一次全國勞動大會的情況;施存統報告社會主義青年團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的情況。
大會根據列寧關于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學說和遠東大會的精神,分析了國際形勢和中國社會政治經濟狀況,討論了黨的任務,通過了《中國共產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中國共產黨章程》以及《關于“世界大勢與中國共產黨”的議決案》《關于“國際帝國主義與中國和中國共產黨”的決議案》《關于“民主的聯合戰線”的議決案》《中國共產黨加入第三國際決議案》《關于議會行動議決案》《關于“工會運動與共產黨”的議決案》《關于少年運動問題的決議案》《關于婦女運動的決議案》《關于共產黨的組織章程決議案》9個決議案。大會選舉產生了中央執行委員會,陳獨秀、鄧中夏、張國燾、蔡和森、高君宇為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另選出三名候補執行委員。陳獨秀被選為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長,蔡和森、張國燾分別負責黨的宣傳和組織工作。
大會根據世界革命形勢和中國政治經濟狀況,制定了黨的最高綱領和最低綱領。大會宣言指出,中國共產黨是中國無產階級政黨,它的目的是要組織無產階級,用階級斗爭的手段,建立勞農專政的政治,鏟除私有財產制度,漸次達到一個共產主義的社會。這是黨的最終奮斗目標,是黨的最高綱領。為了實現黨的最高綱領,大會提出在目前歷史條件下的最低綱領,這就是:消除內亂,打倒軍閥,建設國內和平;推翻國際帝國主義的壓迫,達到中華民族完全獨立;統一中國為真正的民主共和國。
中共二大正確地分析了中國的社會性質,中國革命的性質、對象、動力和前途,指出了中國革命要分兩步走,在中國近代史上第一次明確地提出了徹底的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綱領,為中國各民族人民的革命斗爭指明了方向,對中國革命具有深遠的意義。
四、中國共產黨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與國共合作
為了實現黨的民主革命綱領,中國共產黨同國民黨合作建立革命統一戰線,已經成為擺在中國共產黨面前最緊迫的課題。1922年8月,中共中央杭州西湖特別會議后,黨加快了與國民黨合作的步伐。李大釗、陳獨秀、張太雷等同孫中山、張繼等國民黨領導人多次商洽國共合作事宜。1923年1月,共產國際作出了《關于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關系問題的決議》。決議指出:“國民黨與年青的中國共產黨合作是必要的”,共產黨“絕對不能與它合并,也絕對不能在這些運動中卷起自己原來的旗幟。”為執行這一決議,2月初馬林第三次來華。此時,中國北方發生京漢鐵路工人大罷工的“二七”慘案,給中共自身帶來諸多困難,形勢十分不利。同年5月,共產國際雖然又作出了《給中國共產黨第三次代表大會的指示》,強調黨對工人運動領導權和工農聯盟的重要性,但7月18日中共中央才收到這個指示。因此這個指示要點,未能在中共三大得到貫徹。
為了在全黨確定國共合作統一戰線的策略方針、加速國共合作統一戰線的建立,中國共產黨于1923年6月12日至20日在廣州東山恤孤院后街31號(現恤孤院路3號)召開了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出席這次代表大會的代表有:陳獨秀、李大釗、蔡和森、張國燾、毛澤東、瞿秋白、張太雷、陳潭秋、譚平山、向警予、鄧中夏、王荷波、何孟雄、鄧培、徐梅坤、羅章龍、項英、孫云鵬、林育南、王仲一、于樹德、金佛莊、劉仁靜、阮嘯仙、劉爾崧、陳為人、李漢俊、王用章、王俊、馮菊坡、張連光、朱少連等30多人。其中有表決權的19人,有發言權的10余人。這些代表分別來自上海、北京、湖北、湖南、廣州、山東、浙江、滿洲(即東三省)和莫斯科(旅莫學生支部)的代表;還有安源、長辛店、唐山、浦口等地工會組織的代表。代表全國黨員420名,其中工人160名。這些代表有的是經過推舉,有的是由中央和各區委指派的,大都是各地區區委書記和工會運動的負責人。共產國際代表馬林出席了大會。
在大會正式開幕以前,舉行了兩天預備會議。陳獨秀、毛澤東、蔡和森、瞿秋白、張太雷、向警予及共產國際代表馬林參加了預備會議。預備會議為黨的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起草了黨綱、黨章和各項決議的草案,并對中央委員會的人選問題進行了討論。
大會開幕后,陳獨秀代表第二屆中央委員會向大會作了工作報告。報告總結了第二次代表大會以來的工作情況和經驗教訓,著重說明了關于中國共產黨同國民黨建立革命統一戰線的依據和過程,最后檢討了中央和各地區工作中的缺點和錯誤。
陳獨秀報告后,各地區委員會的代表報告了本地區的工作。陳獨秀作了《中國時局和國際政治形勢》的報告。馬林作了關于國際形勢與國際工人運動的報告。瞿秋白作了出席共產國際四大的報告。
大會總結了“二七”慘案的經驗教訓。陳潭秋作了京漢鐵路“二七”慘案的報告。孫云鵬作了“二七”慘案被捕工人救濟工作的報告。張國燾作了關于鐵路工會情況的報告。會上還散發了剛出版的《京漢工人流血記》小冊子。大會在討論“二七”罷工問題時,引起了爭論。有人認為“二七”罷工損失太大,是打了敗仗,得不償失。但多數人認為,“二七”罷工雖然遭受了一些損失,可是意義重大,得到共產國際的高度贊揚。
大會在討論到農民問題時,毛澤東發表了重要意見。他強調了農民問題的重要性,指出:“中共不應只看見局處廣州一隅的國民黨,而應重視全國廣大的農民。”他聯系到湖南農民運動的情況說:“任何革命,農民問題都是最重要的”, “中國國民黨在廣東有基礎,無非是有些農民組成的軍隊,如果中共也注重農民運動把農民發動起來,也不難形成像廣東這類的局面”。
大會主要議題是討論加入國民黨的問題。代表們在討論這個問題的過程中發生了爭論。一種意見是以馬林、陳獨秀、瞿秋白、張太雷等代表的,贊成全體黨員加入國民黨,認為:“目前應加入國民黨作國民革命,故當完全做國民黨的工作,將來國民革命成功,這時黨的獨立是不成問題的了。”毛澤東也認為:“我們不應該害怕加入國民黨。”另一種意見是以張國燾、蔡和森、劉仁靜為代表的,強調黨的組織獨立和政治批評自由,認為:“國民黨是一個官僚的黨,加入去只有使黨腐化。”全體加入國民黨,都在國民黨內擔任實際工作,就會喪失共產黨的獨立性。這個問題爭論的焦點,是關于產業工人要不要加入國民黨的問題。張國燾主張產業工人不加入國民黨,產業工人是共產黨的基礎,擔心加入國民黨會削弱自己的勢力,等于把工人運動送給國民黨,蔡和森甚至設想建立一個“獨立工人黨”馬林認為,保留產業工人不加入國民黨就是削弱國民革命勢力,主張“職工運動都應到國民黨工人部去做”。陳獨秀認為:中國無產階級在數量上、質量上都非常幼稚,黨又不能公開,所以“我們要做工人運動只有加入國民黨,集中勢力于國民黨。”大會經過對這一問題的熱烈討論,對全體共產黨員加入國民黨的目的,有了明確的統一的認識:第一,改組國民黨為左翼的政黨;第二,在中國共產黨不能公開活動的地方,擴大國民黨;第三,把優秀的國民黨員吸收到我們黨里來。
大會根據共產國際一月決議的指示精神,通過了《中國共產黨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中國共產黨中央執行委員會組織法》、《中國共產黨第一次修正章程》和8個決議案:《關于第三國際第四次大會決議案》、《中國共產黨黨綱草案》、《關于國民運動及國民黨問題的議決案》、《關于黨員入政界的決議案》、《勞動運動議決案》、《農民問題決議案》、《婦女運動決議案》、《青年運動決議案》。
大會通過的《關于國民運動及國民黨問題的議決案》,分析了國民革命的重要性,指出半殖民地的中國,應該以國民革命運動為中心工作,以解除內外壓迫。議決案還分析了國共兩黨的社會地位及國共合作的必要性。“依中國社會的現狀,宜有一個勢力集中的黨為國民革命運動之大本營,中國現有的黨,只有國民黨比較是一個國民革命的黨。”“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議決中國共產黨須與中國國民黨合作,共產黨黨員應加入國民黨。中國共產黨中央執行委員會曾感此必要,遵行此議決,此次全國大會亦通過此議決。”議決案還指出:“我們加入國民黨,但仍舊保存我們的組織,并須努力從各工人團體中,從國民黨左派中,吸收真有階級覺悟的革命分子,漸漸擴大我們的組織,謹嚴我們的紀律,以立強大的群眾共產黨之基礎。”為此,中國共產黨“須努力擴大國民黨的組織于全中國,使全中國革命分子集中于國民黨,以應目前中國國民革命之需要。”
大會最后改選了中央執行委員會。中央執行委員會的常務機構是中央局,由陳獨秀、毛澤東、羅章龍、蔡和森、譚平山(1923年9月以后王荷波接替譚平山入中央局)5人組成。陳獨秀任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長,毛澤東任秘書,羅章龍任會計(1923年9月以后兼任秘書)。
黨的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在黨的歷史上有著重大的歷史意義,它根據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策略原理和我國的具體情況,正確地決定了與國民黨建立革命統一戰線的方針和政策。這一策略方針的確立,使黨能夠團結各民主階級的力量,開展反對帝國主義和反對封建軍閥的革命斗爭,大大加快了中國革命的步伐,為轟轟烈烈的大革命作了思想上、政治上和組織上的準備。這次大會,在批判黨內“左”傾錯誤的同時,對國民黨估計過高,對無產階級力量估計過低,對革命領導權問題沒有明確的認識,對農民問題和革命軍隊問題也沒有給以應有的注意,“右”傾錯誤已見端倪。

“五四”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