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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與上海的重逢

肖琦慧

上海,西藏中路和福州路的轉角,是來福士廣場,這里永遠有在等待和被等待的人,也有來去匆匆的人。某天夜晚,穿梭于廣場外的人群中,從身旁流過去的一張張不同的臉,夾雜著高低起伏的說笑聲,燈紅酒綠下,猶如一道光景。喧囂之外,一種獨處感油然而生,使我漸漸抽離這股人流,帶著隱約的隔離。

悉尼,喬治街和皮特街的轉角,是某個公交車站,這里永遠有在等待和被等待的人,也有來去匆匆的人。某天傍晚,等車時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從他們的膚色、言談和妝扮上,看到來自不同文化的烙印,心中暗暗猜想著他們來自哪里,又去往何處,有著什么樣的故事……紛雜之外,又一種獨處感油然而生,作為這座城市的過客,帶著隱約的隔離。

兩座城市的交疊。不同的時空,相似的心境。從一種獨處感到另一種獨處感,隔了一年的光景。在上海生活了25年的我,似乎有了倦怠。對西方世界充滿極大的好奇,憧憬在另一個國度獨自闖蕩的各種精彩。為了逃離眼下沒有盼頭的生活,探尋更多的可能性,幾經折騰,只身去了悉尼,尋找另一種活法。

在悉尼的一年,憧憬變成了現實的印跡,在26歲的青春里寫下情感和記憶。有意想不到的喜悅和收獲,也有意想不到的困難與挫敗。此時,回到上海,回歸一貫的生活軌跡,悉尼成了漸行漸遠的夢境,飄渺而模糊,對于闊別一年的上海,我卻看到許多未曾感受的美好。

去年四月,正值秋天,信步走在悉尼大學對面的Glebe小街上,每走一步,都是一個驚喜:花香四溢、琳瑯滿目的雜貨店,老板娘和意大利老太太親切地交談著;飄來陣陣書香的二手書店,人們在優美的樂聲中靜靜地淘書;路邊香氣逼人的咖啡館,坐在小木椅上一邊啜飲一邊讀小說的法國女郎;兩耳塞著激情的音樂、大汗淋漓地沿街跑步的英國小伙兒……每個角落都散發著濃郁的歐洲風情,仿佛閑蕩在某個歐洲小鎮上,是在外國電影中看到的橋段。

沉浸于此的時候,想起了同樣充滿異域情調和小資情懷的上海。田子坊的曲徑小道和別致的小店,新天地的活力、奢華與懷舊,思南公館及法租界一帶的幽靜與典雅。對于這些地方,記憶中,只有帶著遠方的親朋好友做游客狀地參觀,卻很少帶著一顆探索的心去發現它們的美麗。

于是,外灘對我而言不再只是游客的聚集地了,帶著欣賞悉尼歌劇院般的心情在外灘的步行大道上欣賞浦江兩岸靚麗的風景線;位于法租界的復興公園也不再只是路過的一片綠地,在溫暖的下午也可以閑情逸致得坐在草地上,正如悉尼的海德公園,僅一條馬路之隔,那邊是奢華的購物,這邊是綠茸茸的草坪,慵懶閑散的人們或坐或躺,怡然自得。經過人民廣場的沐恩堂時,也會駐足進去看看,正如每次路過悉尼市中心的圣安德魯大教堂,會放慢腳步,隨著悠揚的唱詩班樂聲和人們虔誠的禱告聲,感受心靈的沉靜。周末,新天地的創意集市、思南公館的文學之家讀書會、上海外灘美術館的藝術之夜,以及其他豐富多彩的活動讓我再次感受到上海多姿多彩的文化與生活脈絡。

當我們欣賞名畫時,從不同角度、不同距離觀看,才能全面地感受它的美妙。悉尼的生活拉開了我與上海的距離,讓我再見上海的時候多了一份新的感知。對于這個世界的觀感,在越來越多的經歷后,慢慢拼湊出輪廓。不同的經歷拉開了過往狹窄的視角,于是看得更遠、更廣,內心也隨之豐腴。汲取身邊的事物,情感和記憶,用心感受,無論身處哪座城市,都有一番美妙。

此時,手中捧著簡·莫里斯的《悉尼——帝國的絢爛余暉》,字里行間的溫存,又喚醒了我對于那座城市的點點滴滴的回憶。如書中所言,悉尼是看不透的,同樣,如今的上海,也是看不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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