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因為生氣而加重的呼吸又重新減弱平靜下去。

唐小雨環著他的手緊了緊，迅速想著話題。“那伽貉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那么怕水？”唔，這算是問在刀口上了，從伽貉落水昏過去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只不過后來被刺客和鯊魚一打攪就忘記了，現在突然想起來也正好做讓鄯善保持清醒的話題。

“亡靈天生怕水，特別是海水。水對于新成為亡靈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死亡之泉，海水的腐蝕性很強，其對亡靈的威脅也更甚。靈體完全形成的亡靈，主要對海水較為恐懼。”

鄯善說的很平淡，唐小雨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從之前了解的關于靈眼能看見真實靈體的情報來看，他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亡靈的靈體形成需要一定時間，額，說直白點應該就像是尸體得以保存下來那樣。這要是遇上潮濕或是水，那還不分分鐘腐爛么？尼瑪，怎么覺得略惡心？

“完全形成靈體之后就不怕淡水了？”

唐小雨思忖著他的話，鄯善的回答也正好印證了她之前的想法：大海對于亡靈來說很恐怖，所以才會將其設成測試的場所沒有之一。

鄯善沒說話，靠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許久之后，他才道：“淡水對靈體已經形成的亡靈并無影響，且還要靠其來滋養自身，潤澤身體。海水卻不同，它的腐蝕性還是會威脅到普通亡靈的靈體。”

說著，他嘆了口氣：“其實，從神話時代到現在，靈幽國的先祖們已經有辦法克服海水的腐蝕性。只要通過特殊的訓練方法，就能讓亡靈的靈體在海水中待上一陣。”

這就是刺客能在海底追殺她的原因。

“那伽貉呢？他掉在海水里會不會有事？”唐小雨心急問道，他為了救她卻被她誤打落海中，額，好愧疚。

鄯善又選擇沉默，此時他們已經到了怪石嶙峋的路邊，那里有一塊大石頭，正是伽貉躺的地方。他靜默的看了石頭許久，終于開口說了一句和她的問題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此次，我讓伽貉陪你來取旗幡，不止是為了你的安全。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唐小雨聽完他的話，雖然心中疑竇叢生卻沒多問。她默默的扶著他站在那里，視線尋脧了周圍一圈，尋找能安置鄯善的地方。

她的目光已經在萬千怪石形成的奇葩地貌中鎖定一處最適合的地方，旁邊的鄯善卻沒打算繼續說下去。額，說話只說一半的人最招打了！

不過看在他要死不死的份上就不計較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問。

“我們去那邊吧。”唐小雨揚了揚下巴。

鄯善見她不打算問下去，竟一時怔住：“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如此安排？不會覺得我是個自私的人？”

“自私？”唐小雨不解，“你不是說了不止是為了護我的安全嗎？要是我沒猜錯，你是為了讓伽貉練練膽子吧。”她語氣篤定，鄯善竟一時無法回答。

許久，他才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