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提出如此穿戴的人其實是兒臣的妻子，和碩公主。靈幽的太子妃娘娘。”鄯善施施然開口，第一句話就把包袱甩給旁邊的她。

唐小雨怔了一下，這個沒擔當的家伙！還沒腹誹完，鄯善又接著道：“當初兒臣本是有所顧慮的，因為此番提議在靈幽國畢竟是前無古人的大膽想法。”

看看看！規避自己的風險，把重點盡量搬到她身上。唐小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鄯善啊鄯善，往我還想同你交心呢，真是浪費心情。

“但小雨這個提議的宗旨和出發點卻是為了皇室，兒臣也認為值得一試，所以就穿上了這身專為與民同樂而準備的‘百鬼夜行’禮服。”鄯善說著，還贊賞的看了她兩眼。

唐小雨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眼神看得一懵，鄯善這話說的，不太像是給她扔包袱啊。她怎么覺得，像是在隱晦的給皇帝說：這丫頭很聰明？

老皇帝端坐高位，默不作聲的放下茶杯。外面的暮鼓之聲已經停止，開場節目的所有準備已經完成，但是看見殿中這詭異的狀態，掌管禮樂的官員默默做了個手勢，讓表演隊等等。

問話的人是皇帝，他不說話自然沒人敢開口。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個須發花白的老者身上。一側的皇后眼神著急，卻也沒再多說什么。

一來她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說得過重，二來鄯善的回答她的確掐不準該怎么批駁。說他們夫婦破壞禮數規矩？可壓根就沒有規定說太子太子妃要穿哪一套衣服。

只得先按兵不動，看看皇上怎么說。

放下茶杯后，老皇帝終于頗有興趣的掃了一眼唐小雨：“哦？朕的兒媳婦的提議是什么？”

便是這時，鄯善笑了，他執起唐小雨的手道：“回父皇，這個其實兒臣之前就已經說出來了。”說著，還用另一只空著的手將她頭上的面具摘下來。

“與民同樂。”鄯善將面具齊肩舉著，“兒臣認為此提議可行，因為兒臣想讓百姓知道，皇室就在他們身邊，同他們站在一起。立于靈幽的國土，同進共退！”

殿中突然響起突兀的掌聲，是巫咸使者的方向。姬無燁拍著手，目光灼灼的看著老皇帝道：“本殿曾聽父皇提過靈幽有一個特別的太子，今日聽君一席話，本殿也頗為觸動。”

“使者謬贊了。”老皇帝展顏向他回了敬意。

顯然姬無燁這番話對老皇帝非常受用，他笑瞇瞇的指著一旁還空著的席位道：“別站著了，趕緊如入席吧。”說著，老皇帝還不忘多看她幾眼。

事情就這么被圓過去，皇后的先發制人反而成了鄯善向皇帝夸贊唐小雨的墊腳石。縱然再憤怒，她也要端著母儀天下的姿態淡笑著坐在那里。

鄯善和唐小雨依言落座之后，皇上又夸贊了她幾句，還表明期待她在考試中的表現。

唐小雨扯著最好看的笑容，心里卻尷尬的很。這么激動人心的場合，能不提考試么？造不造她向來最最最不喜歡，卻還要為之努力的就是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