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暢通無阻,凌丁當雖是半瞇著眼睛一副困覺的樣子,卻也不會放松警惕。車子平穩駕駛,直接開到T大附近的豪業酒店。
凌丁當開口道謝,背起背包就下了車,端的是瀟灑至極。
凌丁當本意是回自己的小別墅的,但又怕自己是自投羅網,想了想,還是打車報了宴周的地盤。
是時間聯系暗夜天狼的幾人了,想到這,凌丁當拿出手機,按出一個號碼。
“哦,親愛的凌,你怎么會突然給我打電話?”
電話里傳來的震耳欲聾的喧鬧聲幾乎震得凌丁當險些把手機失手扔出去,這才想起美國那邊現在是凌晨:“你又在酒吧通宵了!”
凌丁當一口流利的英倫腔讓出租車師傅微微側目,電話那頭喧鬧逐漸遠離,凌丁當耳朵終于好受了一點。
“凌,你用錯了一個詞語,我是在獵艷!”
凌丁當無語,正想說話。
“不對,你怎么知道我現在在美國?難道,你一直在關注著我嗎?”
凌丁當聽著話筒里傳來的疑惑,無奈解釋:“酒吧不會早上就開門的,還有,我手機上有自動鎖定系統。你接了我的電話,我就可以看到你的位置。你現在在紐約,具體的還用我說嗎?”
“唔,好吧!”已經走到地下車庫,艾斯維爾晃晃手里的車鑰匙,深邃迷人的臉上猶自帶著驚喜與一絲縱容:“說吧,找我有什么事!我記得你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凌丁當聽到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后知后覺有點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艾斯維爾給凌丁當的是極為私密的電話,無論什么時間都可以及時接聽。但這是凌丁當第一次主動打電話,艾斯維爾強烈的好奇心讓他壓下了一切,連剛剛勾搭成功的好萊塢女星弗蘭迪都甩到一邊去了。
“凌,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客氣了!”艾斯維爾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發緊,唇角溢出一抹苦澀。
眼前不由地浮現出幾年前在那座幽深古堡中如同暗夜精靈般帶著受傷的自己逃出生天的中國女孩,霸道,毒舌,卻又古道熱腸。
那是一只狡黠的中國狐貍。
凌丁當果然隨即轉到了正題:“我救了你們亞洲區的負責人和他的隊伍,然后收服了他們!”
“他們愿意退出組織?”艾斯維爾聞言有些驚訝。
暗夜天狼雖然名聲不太好,但原則性強,里面的殺手可以說個個富得流油,更遑論亞洲區負責人這一職位了,每年組織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搶破了頭。
現在居然是帶著手下毅然退出。
“我救了他們的命!”凌丁當淡淡地強調。
艾斯維爾仔細斟酌了一下,才回道:“好,我當初既然答應了你,這件事我會向組織宣布的,以后,他們正式歸屬于你?!?
艾斯維爾的一句話拍板讓凌丁當微微松口氣,說實話,她并沒有萬全的把握。夜崢和他的小組成員的離開必然會引起暗夜天狼內部的一系列重組,據她所知,暗夜天狼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權利的更迭從來少不了互相傾軋,腥風血雨。
更不用說夜崢身為高層人員,對暗夜天狼內部機密并不陌生,如此一來,艾斯維爾要面臨的壓力可想而知。
凌丁當對艾斯維爾有了些許感激,笑容歡快了許多,發自心底道:“維爾,謝謝你!”
前面司機師傅轉過頭來:“姑娘,到地方了!”
凌丁當匆匆掛斷了電話,天知道宴周會在這所別墅周圍安裝了多少監視竊聽裝置。在自己勢力成長起來之前,艾斯維爾的存在,她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徑自走進自己的房間,凌丁當從背包里取出剛剛購買來的電腦,打開一個暗黑色的界面,點擊呼叫‘小黑’。
回復來的很快,凌丁當去倒水的空檔,頁面上已經出現了一道長長的信息框。
“丁當,大小包和我們都很擔心你,收到信息速回電!”
凌丁把水杯放到桌子上,手指在鍵盤上連閃。
“我現在很安全。小黑,幫我查一下暗夜天狼在青山市的據點?!?
據凌丁當的猜測,夜崢幾人就算能逃出閆家的搜捕想必也輕松不到哪去,他們現在最有可能待著的地方就是他們自己的地盤處養傷。
小黑身為世界頂尖黑客,黑進暗夜天狼內部也不過是抬抬手指的力氣。交給小黑尋人的任務再合適不過。
頁面很快顯示出小黑的回復:給我幾分鐘。
凌丁當趁著空擋拿起換洗衣物走進臥室。電腦界面自動轉為黑屏。
等到凌丁當擦著一頭濕發從浴室里出來,走到電腦前輸入自己的專屬密碼,界面一閃,顯示:T大附近的豪業酒店。
凌丁當有些哭笑不得,貌似自己剛剛還從豪業酒店的大門前經過,結果就這么錯過了。
搖搖頭,摸摸已經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凌丁當轉身下樓,準備去廚房覓食。
剛到廚房門口,“凌姑娘!”凌丁當第一眼就釘在了梅花鹿手里的還在冒著鮮香熱氣的酸辣魚,聞著空氣中彌漫的濃郁酸辣氣息,控制不住的咽了口口水。
似是看出了凌丁當的些許窘迫,梅花鹿靦腆的笑笑:“我剛做完晚飯,頭馬上就回來了!要不您先去餐桌那等一等!”
凌丁當尷尬的摸摸鼻尖:“還有菜嗎,我幫你!”
話音剛落,玄關處已經傳來開門的聲音,凌丁當有心上樓繼續跟宴周生氣,但胃里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當即沉著臉坐到餐桌旁。
一頓飯吃得無比沉悶,凌丁當全程板著臉猛吃,宴周一如既往地沉默慢條斯理,梅花鹿和司溟也不敢找話聊。
凌丁當吃完轉身上樓,身后宴周的目光直到凌丁當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才收回去繼續扒飯,司溟跟梅花鹿繼續小心的‘眉來眼去’。
躺在大床上,凌丁當翻來覆去順著床沿滾了好幾圈,泄氣的拿起抱枕猛捶了幾下,才翻身下床,找出當初桑亭晚給的素色卡片,撥通了上面的號碼。